不知道提到了什么,江尘御脸上也浮现着笑意。
颜祯玉也温润尔雅的淡笑,“那次确实惊心动魄。”
南宫訾指着甄席,“那次可不赖我事儿,我让你撤了,你晚了一步。”
甄席也笑起来,脸上狰狞的疤痕此刻都不觉得恐怖了。想起往事,他笑的豪迈,“撤退的手势你都能记错,后来尘御一掌把你推下来了。”
南宫訾:“那不还是为了救你。小白非要说用手势表达暗号,我们打地盘的时候,撤退就是一声喊,就跑了。结果手势太多,突击都没记住。”
白辰控诉江尘御,“还说呢,他对訾哥用手推的,对我还是用脚踹的。”
甄席:“当时就老颜没下车,江总你们仨都跳下车去救我。那次老颜开车那叫一个帅,我一个老爷们都觉得老颜帅死了。轿车在地上漂移,车轮胎都打滑发出火星,他一点都不慌,车门像是羽翼一样,就稳坐在那里,把我们都再次接上车,一脚油门,冲出去了。”
江尘御开口,“老颜必须坐主驾驶接应我们,他不能暴露。”
那次,南宫訾的货被对手惦记,摆了一道,五个心无畏惧的男人,不带人就跑人家地盘去闹了。
江尘御那年都没毕业,白辰那年还没成年。
颜祯玉是副手的位置,他是永远留的后手,从不轻易现身。
他们四个人去把人家闹得人仰马翻,人揍的揍,货毁的毁,最后离开时,南宫訾记错了手势,给甄席了错误指示。结果江尘御、白辰、南宫訾都坐在车中了。
回头一看,席爷被十几个男人围着了。
再强悍的男人,面对十几个手持武器的男人也难逃。
江尘御果断,“下车!老颜接应。”
又一番恶战,进行了十几分钟,颜祯玉见到时机,车子打了个照灯,接着油门一脚到底的冲过去,他提前打开驾驶座的三扇门,借助惯性,瞬间飘逸过去,门也随之打开。
“撤”吸取教训,江尘御这次直接喊出声了。
他拉着副驾驶门,跳了进去。
后排,三个男人,陆续都进入,小白辰被夹在中间。
一边一个哥哥挤着他,车门一关。
颜祯玉看了眼倒车镜,直接踩着油门,车辆的马达声在仓库内震耳。
他们走后,后排,左边一个南宫訾右边一个甄席,齐齐摁着中间的弟弟白辰,狠揍他,“你想的什么破手势,差点哥几个都折里边。”
白辰:“我也没想到你们没记住啊。”
然后南宫訾又摁着白辰揍了他一下,并不疼。
但是几个男人都有了不同的擦伤。
年少之时办的血气之事,够他们终生回忆,每每想起便觉得畅快和感叹。
日落了,院子的灯亮了。
天上零星开始出现星星了。
桌子上的佳肴,都吃了不少。
小圆妞吃了一半困了,躺在爸爸的怀里被抱着睡,手里的奶瓶谁都拿不走。
自从来了干爹干妈家,小街混子中午就没睡过,天天跟着哥哥跑出去玩,小奶膘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小力气每天都被耗没了,然后晚上就会早早睡着。
白辰家龙凤胎,在婴儿推车中躺着睡觉,白色的幔帐遮住了孩子,防止蚊虫叮咬。
小山君吃的脸颊两边油乎乎的,他小舌舔舔嘴唇,继续可爱的吃饭。
江尘御手边已经三个空酒瓶了,他笑着在给儿子夹鱼肉,跳出来里边的鱼刺,让宝贝蛋吃。
几个女人围一块,
“不可能,我咋可能把我儿子卖了?”
甄席来了一趟z市,没要走儿子。路笙亲自过来了,“你答应过我,你说我告诉你我和席爷的事情,你就让小山君暑假去陪我们玩。”
古小暖咋不记得这事儿了,她还好奇来着。
安可夏好像有这个记忆,“暖暖,你是不是用阿路的故事,还坑过茉茉和江伯的钱啊?”
“啊~这茬啊。”提到钱,财迷暖儿就想起来了,“没坑到茉茉,都坑到我家老爷子了。”
这么一说,她好像确实有印象,当时是出卖儿子来着。
果然,要孩子,还需要女人出马。
古小暖看着她家宝贝蛋,内心稍稍微有了些愧疚。
小山君在爸爸的身边,油腻腻的小脏手捧着爸爸的啤酒罐,趁着爸爸不注意,偷偷快速喝了一口。
江尘御回头,余光看着儿子,笑了笑。“难喝吗?”
小山君呲着小奶牙笑起来。
江尘御给儿子打开了同样易拉罐装的饮料,让小家伙捧着喝。
他们五个男人,在一起又提杯碰了一下,“老颜,真要是遇到处着还可以的异性,你试试。你和江总一样大,你看他这边二胎都有了。”南宫訾崔了句。ωωω.χΙυΜЬ.Cǒm
颜祯玉一直过得很清冷,但是他也有烦恼,为何大家都有喜欢的人,喜欢,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一点,他没问,大家都无法解答。
小山君吸着小嘴,吃完了爸爸给他夹的鱼肉,眼睛又盯着桌子上的花甲。
却因为有些辣,他不敢吃。
“老爸,崽崽想吃那个~”小山君指着桌子上的撒娇,“他辣~”
后来,江尘御给儿子接了杯清水,把花甲都涮一下,让儿子吃。
那边,从安可夏的未成年案子,聊到了古暖暖的法律规定,最后升华到了教育,陆映现在的工作内容和教育有关,“好多孩子长歪,其实和家长也有关系。总想着把孩子送到学校就一了百了,让学校帮忙管,让老师去操心,可是,说到底,孩子是自己的,父母都懒得管,让一个非亲非故的老师怎么去管。有些老师只带班一年,就换班了。学生听话一些还好,能听得进去。要是叛逆的,可能还会和老师动手。”
安可夏点头,“有时候我看着那些孩子犯法被抓,联系家长,家长都不出面,不说给孩子找律师就算了,去给孩子送个衣服都懒得出现。可能我当妈了,我看着都于心不忍。”
陆映很认可,“教育往往是需要父母和学校双重下力的。我看着我儿子闺女,我有时候就焦虑,我怕孩子们以后不听话办错事,又怕他们太听话出去被欺负,就不知道该怎么养这两个孩子,白辰都说我想得多,自己吓自己。”
大家聊大家的,古暖暖吐古暖暖的肉骨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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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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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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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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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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