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很懂薛氏的这番操作,也问她是不是想不开。
薛氏只半真半假道:“衍哥儿媳妇还年轻,许多事情也不懂,只让她先跟着学一学,回头学得差不多了,自是要收回来的。”
五太太又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只怕是你送出去难,再想收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七太太很是认同地点点头,薛氏只笑而不语,并不多解释。
徐宁更是不会去同她们解释,认真的将橘子上白色的茎撕干净了才吃。
一时,屋里气氛又僵持了下来。
“哟,我说那席上怎没瞧见你们,原是都躲到这里来了。”六太太大笑着进了屋来,“聊什么呢?怎气氛怪凝重的。”
五太太同七太太站起来,都道是没什么事,就出了屋去。
六太太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们一眼,又茫然地看向薛氏:“我说错话了?”
薛氏拉着她坐下,又将方才聊的事情简单说了一说,道:“不过是没能从我这里听到她们想要的答案,不高兴罢了。”
“费心思搭理她们的,旁人家里的事同她们有什么关系?”六太太不忿道,“成日家的闲着无事,就想挑起旁人家里的事来看戏的。”
说着,她又摇头,低声道:“不过也是真的,就二嫂子那得意的嘴脸,我也瞧不惯。”
薛氏低声与她道:“你当她这几日做什么这样得意?”
六太太不解,低声问:“还不是因为管了家?”
薛氏就摇摇头,故意卖关子不说话。把六太太急得不行,一个劲儿催促她赶紧说。
这时,听得徐宁忽然开口道:“婶子,可听说了一件趣事?”
六太太闻言,侧目看过去,正对上了徐宁似笑非笑的视线。
那视线太过莫测,又像是能将人心底看穿似的,让她心里一阵不舒服。
她牵了牵衣袖,勉强温和地笑了笑,问道:“是什么趣事?说来我听听。”
徐宁脸上也挂着笑,漫不经心的:“二太太管了家,怕自己一身本事无用武之地,少不得要在世家里走动,自个家里就不必说了。像什么侯爷府啊,方家啊倒是去得勤……那什么王爷府也是没少去的。”
她说话时,一直观察着六太太的脸色,但见她神色微变,又道:“想是近来认识的人多了,人脉宽了,自然就高兴了。”
六太太看了徐宁一眼,一时没看出来这话究竟是她说着玩笑的,还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衍哥儿媳妇,这有些话可胡说不得。”六太太提着嘴角,要笑不笑,“那王爷府是人人避之不及的,你二婶婶是个明白人,哪里敢去?”
徐宁又问她:“是不敢去,还是去了没敢叫六婶婶知道?”
六太太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冷着脸笑道:“她去便去同我有什么关系?我便是知道了又如何,还能劝她不去了不成?”
徐宁靠着椅背,懒洋洋地提着嘴角笑道:“二太太到王爷府去同婶子没关系,那常到婶子和其他婶子府上去,可有关系?”
不等六太太回话,徐宁就截断了她后面的话,慢腾腾笑道:“婶子不必着急解释,自家人串门是常有的事。只是串出些不该有的心思来,就不该了吧?”
六太太倏地拉长了脸,压着怒意低声道:“你什么意思?”
徐宁起身来,走到薛氏身侧将她扶了起来,又笑道:“不过是好心给婶子提个醒罢了,仔细偷鸡不成,反叫人当了刀使。”
话音落下,外头又传来一道刻薄声音:“哟,前头的戏不听,怎都躲到此处来说悄悄话了?莫不是有什么伤心事,要躲起人来诉诉苦的?”
屋里三人回头看去,就见二太太领着一些人进了屋里。www.xiumb.com
徐宁和六太太同时闭了嘴,不在提方才的事。
六太太更是将脸色一变,重新带上了客套的笑容:“怪我,今儿点的戏不好,听着枯燥,还不如大家一齐聚在一处说说笑笑的好。”
二太太听了,看了薛氏和徐宁一眼,故意道:“是吗?我还当是大嫂心里不舒服,故意躲着我呢。”
薛氏看了她一眼,没接话,一旁徐宁笑道:“为什么要躲着太太?莫不是太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让人避之不及的?”
二太太眉毛一横,才将情绪摆上脸,徐宁又笑了,道:“哦,太太是说管家的事啊?那你也将人想得忒小气了些。”
她说着,将屋里几位太太一扫,道:“在场的婶婶们哪个不是管了十几年家的?再不济也是三四年的。便是我母亲也是管了十几年,从未出过半点错的。太太管了多久?可有半年了?”
言外之意是,区区半年,在管了三四年、十几年的太太们跟前吹嘘功绩,没得叫人笑话。
二太太瞬间黑了脸,冷笑一声,与众人道:“瞧我说什么来着?咱们衍哥儿娶的这个媳妇啊,嘴皮子可是比谁都厉害的!”
众人尴尬地笑了笑,聪明的都没接话。
徐宁半点不拉脸,甚至还言笑晏晏,仿佛没有半点怒火:“晚辈算什么?不及太太跟人报喜时厉害,那声音,那神情,把戏台子上的那些人都比了下去!”
方才听戏时,二太太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声音大得都快盖过了那些戏子们的声音。
有人憋不住笑,低低笑出了声来。
二太太脸上一时挂不住,又不能冲上去给徐宁一嘴巴子,只气得两眼冒火,甩袖走了。
徐宁见状,又故意气她:“太太一会儿记得声音小些,你不听戏,其他婶婶们还要听呢!”
二太太回头剜了她一眼,走得越发快了。
徐宁和薛氏也因此错过了同六太太请辞的时机,只得又坐了坐,吃了些点心,喝了盏茶,这才告辞回去了。
二太太被徐宁下了面子,好几日没在人跟前吹嘘过她管家的事了。
徐宁抽着空,让人给六太太送了些东西过去。
这日,徐宁刚给薛氏请完安,正要回去时,赵妈妈就匆匆来回:“太太、大奶奶,五太太、六太太和七太太一道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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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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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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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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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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