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养出了一个比她脾气还要火爆的人来。
徐珠如今见陈家的婆子这样欺负徐琅,还当着沈老太太的面说这样难听的话,哪里还忍得住的,只撩起袖子来,就要扑上去动手打人!
“快拦住她!”
这时,徐老太太太进了门来,忙喊了一声。
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这才回过神来,忙齐齐走上前去,将徐珠从那婆子身上拉开了。
但因她们动作慢了一步,徐珠又长手长脚的,那婆子还是没能躲开,被挣扎间的徐珠左右开弓,左右脸上各挨了一巴掌,头发还被扯乱了!
陈家的婆子气了个半死,恼羞成怒地骂道:“荒唐!简直荒唐!好歹也是高门世家,竟教养出这样的姑娘小姐来,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我、我要去……”
徐琅听了,当即扭身,抓过桌上的茶盏就对着那婆子砸去了!
她心情烦躁,准头不好,没能砸中人,杯盏碎在了那婆子的脚边:“你闭嘴!”
但就是如此,也能吓得那婆子说不出话来。
徐宁同温明若扶着老太太,先去给榻上病恹恹躺着的沈老太太见礼请过安了,才转头冷冷看了那婆子一眼。
她走徐琅身旁,安抚似的握住了她的手,又道:“王法?什么是王法?沈家和我大姐姐瞧你是陈家的人,这才对你客气了些,你还真将自己当根葱了不成?你若不是陈家人,敢在这里这样猖狂跳脚,诅咒沈老祖母,对我大姐姐不敬,便是下令打死了你,陈家也不敢放一个屁,你信不信?”
那婆子对上徐宁冷冰冰的眼神,狠狠打了个哆嗦。
徐老太太扶着温明若的手坐下,柔声斥责道:“姑娘家家,说什么屁不屁的,也不知害臊。”
她又与沈老太太道:“这丫头叫我惯坏了,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沈老太太伸出手去,握住徐老太太的手,故意叹道:“我如今算是明白了,这姑娘家是娇客,在娘家是被人伺候的。到了婆家却是伺候人的,若不硬气些,随便什么人也能蹦跶到她头上去,她还不能有想法,否则就要被人指着鼻子说不贤惠……琅丫头,你且随了陈家的人回去吧……”
不等沈老太太讲话说话,徐珠就冷笑一声:“回去?自然是要回去!除非她陈家大奶奶亲自就来接我大姐姐,否认大姐姐就不回去!”
那婆子咬着牙小声哼唧道:“我家大奶奶可不是赖在外祖家不回去的闲人!”
徐宁笑眯眯地接过话:“不来也行,我们亲自送了大姐姐回去,正好问问你大家大奶奶的意思,好好的为什么要咒沈老祖母,还要害我大姐姐于不忠不义之处!”
那婆子大惊,连忙辩解:“你胡说八道,我家大奶奶几时……”
徐琅忽然堵住耳朵,满脸焦躁地叫道:“我不想听她说话,打出去……将她打出去!”
徐珠立即大步上了前去,一把将婆子给拧起来:“废什么话!走,现在就走,咱们上陈家去好好说道说道!”
一直不曾开口的温明若这时也附和道:“还有陈夫人,也要好好问的。问问她为什么要在明知大姐姐有孕的当口,还要送大姐夫到临县的庄子上去,莫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想分开他们夫妻,对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下手的?”
姐妹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有一个要直接动手,把那婆子唬了一跳,脸都吓白了。
“二奶奶!”婆子对堵住耳朵的徐琅叫道,“二奶奶你好歹也是陈家人,就眼睁睁看着你娘家人这样欺负我一个老婆子的?!你就不怕回头传出去了,说你不侍公婆,不敬兄嫂的?!”
“住嘴!”徐老太太忽然出声,斜目凉凉地扫了那婆子一眼。
她冷哼一声,阴沉着脸道:“这样不知规矩的奴才,你们就放着她在这里叫嚷?我若是你们,早堵了她的嘴,着人丢了出去!”
那婆子脖子一梗,底气不足道:“你敢……”
徐老太太指了指她,凉凉道:“你再敢叫嚷一句,我便叫沈家人堵住你的嘴,先将你打一顿了,再丢你出去!”
那婆子瞬间闭嘴,不敢嚷了。
徐老太太又冷哼一声,厌恶道:“我徐家再不如你陈家,当初这门亲事也是你们来求的。怎么,如今见着徐家式微,便想将人踩进泥里去了?哼,我徐家便是再不如从前,也由不得你们如此欺负人!你们要不怕,就尽管欺负,回头我保管你家太太和大奶奶见我徐家的人就躲!”
她话音落下,又重重一拍小几,怒道:“把她给我丢出去!”
屋里的丫鬟婆子立即就上了前去,那婆子见状,忙自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地溜了。
等人一走,沈老太太就握住徐老太太的手,叹道:“幸好你来,否则今日我还真不知如何收场的。”
虽说陈家派来的只是个婆子,沈家不带怕的。但就如那婆子说的,她只是个外祖母,再心疼孙女,也不好同陈家撕破的脸。
她原想着不撕破了脸,给陈家留些面子,毕竟徐琅回头还是要回去的,要与陈夫人和陈家大奶奶朝夕相处。
若这二人小气,对徐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暗地里害人,吃亏的始终是徐琅。
她们又在沈家,不能帮她提防人的。
哪里想那陈家来的婆子如此不知好歹,竟越发放肆起来!
“咱们也都是为了琅丫头着想……”徐老太太说起来,也是直叹气。
她把徐琅叫到跟前去,摸摸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脸,心疼道:“瘦了……我知道你艰难,可你如今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哪怕不是为了大姑爷,只为自己,也要好好保重才是。”
徐琅依偎在老太太怀里,眼圈红红的:“祖母,我好累……”
她原是多要强的人,如今因有孕在身,又被陈家人这样对待,再加上与陈伯礼分隔两地,心思也跟着变得敏感起来,前后仿佛判若两人。
有时候暴躁易怒,有时候同人说着话,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莫名掉起泪来,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徐老太太心疼得不行,用力抱着她,安慰道:“你有委屈祖母知道,你别怕,有祖母和你外祖母替你撑腰,陈家不敢将你如何的!”
沈老太太听得眼也红了,直叹气。
正说着,有丫鬟急急来回道:“老太太,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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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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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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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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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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