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一手提拔起的大臣都被君默然以各种理由铲除掉之后,她便越发沉默,而朝中一些原先奉承她的臣子也明显看出帝王的心思,纷纷远离苏漫,这让她不由想到树倒猢狲散。
“启奏皇上,日前关押在大理寺中的顾永陵已经认罪,证据确凿,他勾结外贼在前,通敌叛国在后,对此公认不违,臣等恳请皇上将他秋后问斩,以示效尤。”大理寺卿杜昭出列,言语犀利。
“众爱卿有何异议?”君默然冷然的目光扫了一遍底下众臣,问道。
靠前的臣子纷纷将目光朝苏漫看去,谁不知顾永陵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犯下这等滔天大罪,丞相大人会如何应对?
只见苏漫面无表情,似乎不曾听到此事,抑或是心狠手辣,宁愿牺牲掉这颗棋子?
见状有几位重臣也纷纷出列。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苏漫勾唇,不过一丘之貉,落井下石倒是做得够彻底,但顾永陵确实有证据被人握在手中,她也不例外,不过是笼子里的老鼠,猫想要怎么玩,还能由她吗?
“苏爱卿,顾大人是你一手提拔,不知爱卿对此可有异议?”君默然将目光落到她脸上,微微扬起的唇角似笑非笑。ωωω.χΙυΜЬ.Cǒm
苏漫拱手道:“启禀皇上,既是顾大人通敌叛国,微臣怎敢有半分异议,莫说证据确凿,即便没有证据,他也难逃一死不是么?”
话音落下,金銮殿上一片哗然,此话分明在说皇上利用皇权架空她的势力,不免让人惊讶,那个向来温和的丞相何时变得如此胆大,竟敢当众与皇帝叫板,感叹之余不得不说他当真是不想活命了。
不料皇帝不怒反笑,道:“爱卿既然如此认为,那朕便将此案交由爱卿发落,如何?”
苏漫脸色一变,抬头朝君默然看去,他这是让自己左右为难,顾大人是前朝遗臣,更是苏漫的心腹,如今证据确凿,他这样做是要自己亲手将他送上断头台。
“微臣遵旨。”苏漫一拱手,声音已无半分波澜。
退朝之后,苏漫走在最前,她视线早看到了李明德的身影在身后,脚步不断加快,希望能避过一劫,可昨夜的一场纠缠跟脚上的伤还是妨碍了她的想法,李明德的身影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在距离宫门不远的地方将她截住。
“丞相大人,皇上有旨,宣丞相大人御书房觐见。”
苏漫惨白的脸色更是蒙上一层铁青,御书房,如今她只要听见这三个字便激动得浑身颤抖,那屈辱的一幕幕不断在脑中浮现。
“丞相大人。”李明德见她失神,又出声唤道。
“知道了。”
他是君,她是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如今的反抗显得多么可笑。
李明德依然推开了门便不再进去,苏漫挺直了背脊,努力不让自己看出恐惧,可在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时,心底还是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君默然来到她跟前,挑起苏漫下巴,笑道:“你怕朕?”
苏漫不答,将头扭过一边。
“为何不答。”
“皇上想要听什么?”倔强的扬起下巴,她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眸子。
“呵呵,朕想听你亲口承认。”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脸上,脸盘渐渐贴近,牙齿在她的耳垂上烙下痕印。
苏漫痛呼一声,伸手欲推,却被他揽住腰贴着他的身体。
苏漫忽然觉得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他身上传来的香味就那么清晰的传入了鼻尖,伸出的手越用力,就被他揽得越紧。
“你……”
“放手。”苏漫咬牙,喝道。
君默然轻笑一声:“做都做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装矫情么?
听他提起昨日之事,苏漫气得脸色发白,“君默然,你究竟想怎样?”
苏漫急得气息都开始紊乱,昨日的事情她不想再发生一次,那种比起死亡还要让人惊恐的惩罚,比凌迟处死还要令人难受。可显然君默然看穿了她的想法,并不会让她如愿。
很快那道伟岸的身影来到她身前,修长的手指迅速挑起她的下巴,双眼发出猎物一边的光芒,道:“苏爱卿,即便你往日只手遮天,羽翼丰满,可朕偏偏要折断你的翅膀,看你还能飞得哪里去。”
苏漫脸色瞬间煞白,遍体生寒,脚底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他一只手快速揽住她的腰,狠狠朝自己怀中带来,苏漫贴上他胸膛,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在此刻,可偏偏解脱不得。
“你想逃?”暧昧的气息吹到她耳中,苏漫顿觉双腿发软,难耐地扭动脖子,她口中下意识发出“嗯”的轻哼。
君默然满意的看着她白皙脸庞涌上潮红,而苏漫明明想要抗拒,可手脚似乎根本不受她控制,反而主动贴着他寻求更多的冰凉。
“苏爱卿,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轻笑一声,衣襟飘落
苏漫脑中仅存的理智在挣扎着,不断折磨着她神经,怎么会……这样?
“你……你竟然……啊……下药……”简单的话此时从她口中断断续续的说出竟然变成了低低的吟叫,她浑身绵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公主不是自命清高么?若是你九泉之下的父皇看到你与朕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知他会不会气得从陵寝中跳起来呢?”愤怒转化为阴冷的笑。
苏漫视线落在燃烧着焚香的炉子中,袅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不同于以往的清淡,反而带着迷醉一般的馥郁,蛊惑着人心,血液沸腾,让人慢慢沦陷,无法自拔。咬着红唇,她勾起绝望的笑意:原来是燃情香。
“放开……放手。”苏漫哭喊着,却没有力气反抗了。
君默然见她眼角似有泪痕,越发得意,冷笑道:“一会儿你就该求着朕别放手了。”言毕将她抱起,朝平日里休息的软榻走去。
“苏漫,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也不例外。”不知何时,君默然在她耳畔霸道地宣誓。
苏漫不知自己是何时在他身下昏迷过去的,醒来时君默然已然穿戴整齐,正端坐在身旁目光肆意打量着她。
见此,苏漫羞愤无比,忍着疼痛弯腰捡起被他撕破的衣衫盖在身上,却引来他一阵冷笑:“怎么,你的身体还有那一处朕没看过?”
苏漫咬着牙,一件一件将衣衫往身上套,清澈的眼眸始终不曾泛起半点波澜,君默然见她淡然的表情,心底涌上怒意,起身一把捏住她手腕,狠狠压在她身上。
“朕在跟你说话。”
“微臣知道。”苏漫没有伸手去推开他,尽管心底十分厌恶他此时贴着自己,但她知道若自己反抗,只会惹来他加倍的羞辱。
“呵!爱卿看来学聪明了呢?”缓缓摩擦着她娇艳欲滴的唇,君默然吐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她脸上。
“想来父皇将你放在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你的身份,真是可惜了,不过朕佩服你,前朝的公主竟然有本事成为我大燕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若非遇上朕,只怕不久便会再次改朝换代了。”
苏漫没有反驳,复国的念头她从不曾打消过,为了那些追随自己的臣子,更为了祈宣,可五年的努力竟在他手中付诸东流,她恨他,更恨他今日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自己。
至今仍记得,星辰满天,灯火辉煌的那个晚上,他一袭华贵紫衣远远走来,那瞬间的风华盖世无双,或许,她那时便预见了她的将来,他会是最强大的对手,可不曾想过自己会输得这样惨,连尊严都不曾留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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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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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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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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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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