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起来很好骗吗?”容姝无语的看着他。
程淮启动了车子,一脸无奈的表情,“我说的是事实啊,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无聊!”容姝翻了个白眼收回目光。
程淮突然转头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容总,我刚刚突然发现,你跟顾夫人长的有些像呢。”
“哈?”容姝有些懵,“我跟她像?”
“对。”
“怎么可能!”容姝摇摇头,“别开玩笑了。”
“我可没开玩笑,我认真的,你的面部轮廓和眼睛,真的跟她很像。”程淮认真的点头。
随后,他又加了一句,“几乎就是一模一样,说你们是母女都有人信。”
容姝这下确定了,程淮的确没在开玩笑,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恢复平静,摆了摆手,“像就像吧,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也不是没有,没什么稀奇的。”
“说的也是。”程淮应了一声。
两人都没把这个发现放在心上,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容姝摇下车窗,任由冷风吹在脸上,“对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程淮听着车载音乐,身体随着音乐的鼓点轻轻摇摆。
容姝白了这不负责任的司机一眼,开口说道:“你的朋友,谁的微信名叫Z—H?”
“什么?”音乐声太大,程淮一时没听清楚。
容姝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大声喊道:“Z—H是谁!”
哧!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过后,车子停了下来,车内的两人身体皆是朝前扑去,眼见着要撞上,又被安全带拉回了座椅。
容姝吓得脸都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气愤的转过头,拍了程淮胳膊一巴掌,“你干什么?”
程淮也知道自己刚刚差点造成了事故,松开方向盘抹了把脸,“咳咳,不好意思,失误失误。”
要不是刚刚她突然问起Z—H,他也不会突然被惊的踩到刹车啊。
容姝揉了揉太阳穴,“行了,你还是自己跟星诺交代你真正的身份吧,你这样的司机,我消受不起。”
“别啊,你不能因为我一次开车失误,就全盘否决我啊。”程淮笑嘻嘻的看着她。
容姝呵呵了两声,“开车!”
程淮耸了下肩膀,重新开车上路,但眼角余光却在偷偷看她,“你刚刚问我,Z—H是谁对吧?”
“嗯。”容姝点点头。
程淮眼珠转了转,“你问他干什么?”
容姝垂下眼皮,遮住眼中的神色,淡淡道:“没什么,我偶然跟他加了好友,他也帮了我两次,所以想知道他的情况,他说他是你朋友,所以我就问你了。”
“这样啊。”程淮不敢看她,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眼中的心虚,“他的确是我朋友,但我跟他也不是特别的熟,连名字都不知道,只一起喝过几次酒,现在他去国外了。”
“这样啊。”容姝点点头。
去国外,就意味着自己见不到他了。
一时间,容姝松了口气。
她其实还真怕哪天跟他见到,然后徒增尴尬呢,毕竟她和程淮走的还挺近。
现在他人在国外,那她就不担心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容姝看着窗外的风景,没说话了。
程淮微不可及的松了口气,心里却在念着一会儿去找傅景庭,从傅景庭那里占点便宜。
毕竟他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帮傅景庭掩护好马甲的。
半个小时后,浅水湾到了。
容姝下了车,杵着两根拐杖一瘸一拐的进了大楼。
她刚一出电梯,蹲在她公寓门前的少年眼睛一亮,立马站了起来,“你总算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你脚怎么回事?”
少年惊讶的看着她打着石膏的脚,以及她腋下的两根拐杖。
容姝没有回答傅景霖的问话,而是皱着秀眉看他,“你怎么来了?”
傅景霖垂下脑袋,闷闷的回道:“我跟我妈又吵架了,她让我退出篮球队,我不愿意就跑出来了。”
容姝嘲讽一笑,“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一离家出走就往我这里跑?”
“我没地方可去。”傅景霖别扭的说。
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她这里。琇書蛧
他只是知道,来到这里后,他内心会感到十分平静。
“你们傅家,家大业大,到处都是房产,还怕没地方去?”容姝拿出钥匙,“让开,我要开门。”
傅景霖往旁边挪了一步,把大门让了出来。
容姝上前开门,他就站在她身后,一副随时要跟着进门的样子。
容姝停下开门的动作,扭头看他,“你还真打算跟我进去?”
“我说了,我没地方去,我今晚住你这儿。”傅景霖低头看着她,一副打死也不走的态度。
他虽然才十几岁,但由于打篮球的原因,身高已经一米八多了。
容姝必须得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住我这儿可以啊,但是我凭什么让你白住,一晚十万。”容姝对他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傅景霖整个人都炸毛了,“十万块,你怎么不去抢?”
“怎么,付不起啊,付不起就别住啊。”容姝一只手摊了摊,表示爱莫能助。
傅景霖脸都涨红了,“谁说我付不起,我只是钱没带在身上,我下次给你不行吗?”
“不行,给不了钱就赶紧回去,我不赊账,而且我凭什么要收留仇人的儿子。”容姝说完,打开门就要进去。
傅景霖被她那句仇人的儿子,给说的脸上白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也要跟进去。
容姝立马把门撇过来,留一条缝,“我说了,没钱就走。”
“我不走!”傅景霖透过门缝儿,气呼呼的看着她,“我知道我妈不对,大不了我下次多给你一些钱当作赔偿好了。”
容姝微笑,“不行!”
六年的伤害,是钱能够赔偿得了的么?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傅景霖跺脚。
容姝看着他,“很简单,我要你走。”
“我不走!”傅景霖坚持。
“不走,那你就在外面呆着吧,别指望我会心软放你进来。”
说完,她直接把门关上了。
傅景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门,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这么做,说关门就关门。
一时间,傅景霖不禁有些委屈,然后赌气般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埋怨容姝绝情的同时,也隐隐有些后悔,甚至是反思。
反思自己这六年来对她的种种行径,然后越反思,他就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容姝进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门后看着可视。
看到傅景霖真赖着不走,不免有些头疼。
这个家伙,是上天故意派来折磨她的吧?
容姝拿出手机,拨通了傅景庭的电话。
傅景庭看到来电显示,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后,接听了,“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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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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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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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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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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