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司兰箬打着口哨,召集手下,准备离开。
唐娇娇看着司兰箬的背影,刚打算松口气。
“哦,对了,不要妄图逃跑,”司兰箬突然转身看向她,“别忘了,老夫的毒药。”
她鬼使神差问道:“前辈方便告诉我,是何种毒药吗?”
“想套老夫的话?”司兰箬咧开嘴,露出满口黑牙,“告诉你也无妨,这是一种与情人蛊相对的绝情毒药,以后你会感激老夫的。”
接着,司兰箬带着手下们,消失在酒楼二层。
这是什么鬼话?唐娇娇摇了摇头,上前为沈念妘松了绑。
“娇儿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沈念妘被松绑后,很是自责,第一时间哭着钻进了她的怀中。
“别这么说,跟你没关系。”她拍了拍沈念妘的后背,边安慰着边环顾四周。
只见二楼的窗子已全部从里面加固封死,而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异样。
至于通往一楼的楼梯处,也被加盖了一层隔板。
看来司兰箬早就做好了准备。
终于稳定下情绪的沈念妘,娇滴滴地问道:“娇儿姐,我们能想办法逃出去吗?”
“很难。”她摇了摇头。
司兰箬既然谋划已久,肯定不会轻易让她们能逃出去。
更何况,她还吃下了司兰箬给的药丸,已是被对方钳制。
这种情况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不敢随便乱赌。
沈念妘问道:“娇儿姐,那我们怎么办?”
“没事,天色还早,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才好想办法,”她安慰道,“等天亮后,沈庄主肯定会发现异样,到时候就来救我们了。”
“好,我听娇儿姐的。”沈念妘脆生生地说道。
沈念妘真的很依赖和相信她,身处这种环境下,在她的一两句安慰过后,竟然趴在桌子上,很快睡着了过去。
唐娇娇看着沈念妘那微抖的睫毛上犹自挂着一两滴泪珠,心知对方睡得其实并不安稳。
不过好在,她有时间可以梳理一下今日发生和知晓的事情。
从刚刚的所见来看,司兰箬通过一种邪恶的蛊虫,控制了沈家庄中的家丁,让他们变成了活死人一般的存在。
这些活死人会对司兰箬言听计从,并保留一定的神智,只是需要定期更换身体。
那些中蛊之人脖颈处的红线便是蛊虫。
看样子,蛊虫应该活动在脖颈以上,而脖颈以下的身体则会慢慢失去活性,逐渐腐烂。
这是唐娇娇通过观察到的现象,所分析出来的蛊虫情况。
如果司兰箬知晓了她的想法,一定会感到惊讶,她仅仅通过一些看到的表象,便分析出这么多。
唐娇娇继续想着。
从种种迹象来看,无论是她应司兰箬之邀,深夜密谈时,沈荡天的出现;还是后面沈荡天有意无意想将她留在沈家庄的行为。
不管司兰箬给她看得传信内容是真是假,这位沈庄主的问题很大,其目的大概率确实是想将她留在沈家庄。
这里便和今日司兰箬给她看的夏书璟亲笔书信,能够对得上。
这便又牵扯出夏书璟的问题,他为什么要抛弃她独自回了梁安,又为什么会折返回来,在书信中说出那般冷漠待她的话?
她是相信夏书璟的,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如果夏书璟从头到尾是在利用她,那她的眼得瞎到什么程度,亦或者说夏书璟演出了这一切。
如果没有真情实感到一定程度,一个人会将自己寿命的一半分享给另一个人吗?
她不禁摇了摇头。
这两天发生的种种,虽然对她的打击很大,但好在她不是柔弱性格的女孩子。
静下心后,安静分析过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夏书璟身上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才导致现在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那书信中的语气,她可以看出,夏书璟现在对她的态度几乎犹如两人刚认识时一般,很是冷漠。琇書網
难道问题出现在启皇身上?
她再想到,当初夏书璟中了毒,被韩唯栖背入临安城,会不会在他昏迷的时间内,有人动了手脚。
如果启皇真的如司兰箬所讲,有别有用心的目的在,那问题的症结一定在这里。
而夏书璟之所为会对她这般冷漠,很有可能是记忆出现了问题,忘记了她。
她清楚,以夏书璟的性格,只有在对待外人时,才会表现的那般冷漠,不然也不会有“冷王爷”称号的由来。
事情是不是如她所分析这样,一切都要等到他来之后见分晓了。
唐娇娇的脑海中浮现出那道已是烙印进灵魂深处的身影。
许久未见,你还好吗?她口中呢喃,思念不免涌上心头。
猛然间,她的胸口宛如被千万根针刺痛一般,气血翻涌,一口甜腥涌上喉咙。
她反应极快,生生咽了回去,只是仍不免漏掉了一些。
点点殷红从她嘴角滑落。
这是?惊讶溢于言表,她的耳边响起了司兰箬的话。
“告诉你也无妨,这是一种与情人蛊相对的绝情毒药,以后你会感激老夫的。”
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她不信邪般再次念起对夏书璟的相思。
然而,思念的甘甜化作苦涩,这次胸口处袭来的疼痛比之刚刚,要猛烈上百倍。
“噗。”她终是没有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泼洒在地上,绽放成朵朵凄美的棠花。
果然,只要动了相思情,便有症状发作。
她半蹲在地上,剧烈着喘着粗气,平复着胸口的刺痛感。
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沈念妘。
“娇儿姐,你怎么了?”沈念妘慌忙起身跑到她身边,想扶她起来时,看到地上刺目的红,慌乱道,“娇儿姐,你怎么好端端地吐了血,难道是因为刚刚那老头儿让你吞下的毒药?”
沈念妘虽弱小,但很聪明,一下便想到了症结所在。
见她默不作声,鼓起勇气的沈念妘起身就要向楼梯口处走去:“我去找他们。”
“妘儿,咳咳,”她开口道,声音有些嘶哑,不免牵动内伤,轻咳道,“回来。”
“娇儿姐,他们怎么能这般对你。”见她难受,沈念妘快步走回她身边,将她搀扶到桌旁的木椅坐下。
她抬头看去,看到的是一双湿润在眼眶中打转的心疼水眸。
“我没事,休息一下便好了,”她勉强一笑,“去,好好睡觉,一切等天亮再说。”
沈念妘固执地摇了摇头。
“听话,”她佯装生气,语气重了些,“咳,咳咳。”
“听,娇儿姐,我听你的话,”见她再次咳起,沈念妘可怜兮兮道,“娇儿姐,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你也要好好休息。”
“好。”她递给沈念妘一个心安的表情,将对方搂入怀中。
尽管这一夜很难熬,唐娇娇强迫自己尽量不去念情。
然而相思之情一旦生起,便如滔滔江水一般绵绵不绝。
几近天亮,她才入眠。
只是梦中的她,仍不免咳声不断,眉头微蹙,态生两靥之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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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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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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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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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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