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一连串诡异的事情,已经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生怕自己步了李俊与和尚的后尘。
经过一番商议后,很快在场的三十二人,就被分成了八人一队的四个守夜小组。
现在刚刚十点多,距离天亮还有不到十个小时,也就是说每一组需要守夜的时间,其实也就两个半小时。
不过陈念这边只分到了四个人,成为了唯一的七人小组。
因为所有人一致认为,许宏飞那个一岁女儿,也应当算进分组人数里,否则吃亏的就是其他人了。
在生死安危面前,谁都不想吃亏。
对此陈念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都是些普通人,如果真的发生了危险,多一个少一个,完全不重要。
不过许宏飞就有些不忿了。
“都是些什么人呐,把我儿子算进去也就罢了,可我女儿才一岁,怎么能算数?”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面对许宏飞的埋怨,陈念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切分配好之后,大多数人就地睡觉,而负责守夜的第一组人员,则搬了八个凳子,在大厅中央围圈坐下。
如此一来,就不存在死角了。
至于陈念这一组,因为被分到了第四组守夜,所以短时间内也不需要考虑守夜的问题,都就地休息了。
陈念睡着了,但没睡死,白天发生的事让他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所以大厅一旦有什么响声他就会醒来。
这也让他目睹了各组人员轮换的过程。
随着时间流逝,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整个大厅内一片祥和。
凌晨三点,到了第三组人员的守夜时间。
“今晚看起来不会出事了,再休息一会,就要轮到我了……”
被吵醒的陈念,看了一眼大厅中央小声做着交替工作的一众人,稍稍心安了一些。
如果按照这个形式下去,相信很快就能坚持到天明。
只要晚上不出声,那白天基本也就安全了。
不知不觉,陈念又睡着了。
……
陈念本以为什么都不会发生,但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透过大厅的玻璃,他发现外面已经彻底天亮了,时间也来到了上午十点……
怎么可能?
明明才刚闭眼,怎么就天亮了?
还有……
为什么第三组没叫自己守夜?
不对!
我不可能睡的这么死!
陈念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扫过大厅。
然后他发现此时大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熟睡,但是大厅中央的八张椅子,却空空如也。
“第三组守夜的人去哪了?”
陈念头皮发麻,连忙开始数大厅的人数。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Χiυmъ.cοΜ
少了八人!
“出事了!都醒醒!”
意识到不对的陈念,连忙大声呼喊了起来。
……
“附近找遍了,没找到三组的人。”
一个青年气喘吁吁的跑进大厅,冲众人摇了摇头。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焦急而恐慌,像一只只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没了方寸。
没办法,西装男也在第三组,随着他的消失,众人一下子没了主心骨。
“都怪你们,到了自己守夜的时间段,居然还在睡觉,你们这是谋杀!”一个女人尖叫着指向了陈念所在的四组成员。
女子的话,让众人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失职的陈念等人。
“就是,我们守夜都守的好好的,怎么一到你们就掉链子了?”
“要不是他们集体睡觉,三组的人或许就不会消失了……”
“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都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能睡的那么踏实!”
面对众人的指责,陈念沉默了。
虽然整件事透着蹊跷,但不论如何,他们的确没能站好自己的那一班岗。
许宏飞不干了,梗着脖子道:“这能怨我们么?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消失的?万一是守夜途中呢?”
“况且很奇怪不是么,为什么偏偏三组守夜开始,所有人就跟吃了安眠药一样,期间竟然连一个人都没醒来过!”
“还有,我和我老婆都定了闹铃,但全部失灵没响!”
就在众人吵成一锅粥的时候,昨天与西装男搭过话的眼镜青年站了出来,连忙劝解道:“现在不是吵的时候,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八个大活人居然说消失就消失了,还不够清楚么?所谓的抱团取暖根本没用!鬼要杀我们,轻而易举!”
一个干干巴巴、纹着花臂的瘦小伙讥讽道:“你们愿意在这里集体等死就呆着吧,反正横竖都是死,老子选择舒服的死。”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朝住房区走去。
“散伙散伙,我也要回房间,身上都脏死了。”之前把矛头指向四组的那个女人,向纹身小伙追了上去,边追边喊,“小哥哥等等我,我们一起吧,我早看那些人不顺眼了!”
显然,纹身小伙的精神气,获得了女人的青睐。
如此一折腾,原本就没什么凝聚力的众人,立马分道扬镳,三五成群的离开了。
不多时,大厅竟只剩下陈念与许宏飞一家,以及那个眼镜青年。
“要不我们一起行动吧,彼此有个照应。”眼镜青年讪讪一笑,“我叫金灶沐。”
“可以,我叫陈念。”陈念笑了笑,没拒绝。
“许宏飞。”
许宏飞报了自己名字后,揶揄道:“小兄弟你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你五行缺金木水火土么?”
陈念一愣,跟着笑了起来。
好家伙,一个名字里,居然把整个五行囊括其中。
金灶沐尴尬一笑,解释道:“唉,也不知道生我的时候,我老爹哪根筋搭错了,给我取这破名……先不说这个了,我们现在该去哪呢?”
陈念想了想,说道:“其他人似乎都是回自己住过的庭院了,那我们也回兰香院吧,熟悉一些。”
没人反对,一行人不多时便来到了兰香院门口。
因为兰香院内的每一栋二层阁楼,里面的房间都有很多,所以不存在住不下的问题,几人一合计,干脆一同住进3号楼,也就是许宏飞一家人原来住的那栋楼。
整个白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不祥的事情,几人的状态也比较放松。
值得一提的是,许宏飞老婆的厨艺十分给力,他们的吃饭问题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直到……
夜幕降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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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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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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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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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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