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祁询问他有什么植物是兽人也能够吃的时候,他可以滔滔不绝的告诉司祁每一样部落周围存在的、且能够食用的植物,将它们的种子拿出来给司祁看,或者靠记忆将它们画非常形象的画出来,让司祁去分辨,即便那个东西只是他年轻时候在集市上见过一次也是如此。
或许大巫在某些方面远不如现代人懂得多,可仅凭他的努力与细心,他也无愧大巫的身份。
司祁从大巫拿出来的东西中找到了许多可食用的植物,都是有营养能饱腹且方便种植的类型。
他将这些东西挑出来,让大巫告诉给族人,以后时刻留意收集这一类的植物,遇见后要将它们的种子带回来。再跟楚沨说,让他告诉族人将部落附近的土地开垦整齐,去除杂草。这样种子种下以后,收获的食物就能喂饱每一位族人,包括那些年迈了、再也没力气去捕猎的老兽人,以及体力比不上兽人,只能做一些轻松活计的亚兽人。
大巫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很是复杂的看了司祁好一会,过了许久才叹息着、有些感慨的说:“你能记得他们,这很好。”
大巫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远比那些天真无邪的年轻兽人们多。他是亲眼见过许多年迈兽人因为捕捉不到猎物一点一点瘦弱下去,最后被活活饿死的画面。也见过因为冬天的积雪遮蔽了大地,兽人们吃完了所有存粮却找不到一点的食物,冒险出门最后因为失去体温活活冻死在外面的场景。
每一位兽人都知道生活不好过,只是他们习惯了这种生活,习惯了春夏秋吃一顿饱一顿,然后大半个冬天一直饿肚子的感觉,也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
直到司祁出现,告诉给大巫这些办法,让大巫看见兽人们更加美好的未来,让他可以期待以后再也不会有兽人在他眼前活活的被饿死……
大巫的眼中有水光闪过,沉默地拍了拍司祁的手掌,就好像在追忆过往让他感到痛苦的时光。
然后微笑着对司祁说:“你既然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给我们,那你就是我们部落的一员。我知道你的过去或许有些复杂,但是你放心,我们所有人都将会保护你。”
大巫是知晓司祁到来时被追杀的情况的,也知道能穿亚麻衣裳、拥有如此气度的兽人绝不可能来历简单。
只是大巫心善,并没有将他驱逐出去,收留他在这里养伤,默认他可以成为部落的一员。
如今又许诺下了如此的保证,这是彻彻底底认可了司祁,即便那些追杀他的人再来找麻烦,也绝不可能把司祁交出去了。
司祁知晓兽人们的性格有多淳朴,说出来的话又有多可信,心中微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喜欢这个地方,虽然这里没有高科技,没有让人养尊处优的条件,没有娱乐设施,可他就是喜欢。
他说:“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我们的部落,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部落。让每个族人都能吃饱,让大家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大巫眼睛明亮亮的看着司祁,一眨不眨的,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才惊叹的说:“我果然没看错,你的确深受兽神大人的喜爱……”
司祁眨了眨眼,心想这个世界或许真的有他不了解的力量。类似于修真世界的灵力,亦或者异能世界的异能。大巫看到了他身上凝聚出来的独特力量,所以确定他可以帮助部落变得更强。
只是他到底不是大巫,没能掌握大巫的能力,所以也不清楚大巫到底察觉到了什么。
大巫与司祁说了许久的话,回头便让楚沨召集来族人,告诉他们那些种子的重要程度,让大家记住这些东西的模样,见到后一定要记得带回来。
族人们有时候或许挺单纯,不喜欢思考那些复杂的事情,可只要是大巫说的话,他们都是很愿意去听的。见大巫这么说,他们一个个的凑上前来仔细辨认那些种子的模样,抓耳挠腮翻来覆去地捧着看,深怕自己记不住。
楚沨则是点出了几位族人,交给他们开垦荒地的任务。其中大多都是些已经抓不到猎物只能闷闷不乐找果子吃的老兽人,他们听说只要将地面清理干净,去除石头和杂草,再把土地翻一翻,就能拿到食物,当即高兴的不得了,一个个脑袋点得飞快,乐得见牙不见眼。
他们现在虽然老了,可身为兽人,种地的力气还是有的,做这点活计一点也不会觉得累,反而还能当做锻炼了。
一些心眼比较老实的兽人甚至还问楚沨:“你让我们去翻地,还给我们肉吃,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久了,能养得起我们这么多人吗?”
“是啊,就算你打猎再厉害,每次都能抓好多猎物,时间长了身体也吃不消吧?”
楚沨闻言笑着说:“不是我一个人养活你们,而是部落的大家都会出力。你们翻出来的地是给大家用的,等地里面长出食物,食物会分给所有人,这等于是大家提前给你们肉,让你们帮他们工作。”
老兽人们一下子没听懂,楚沨反复说了几次,他们才知道原来翻地不是翻地,是为了种食物,提前给他们食物是因为他们做的事情能让大家得到更多的食物。这才恍然大悟,心想原来他们还是挺能干的,并不是老了就只能待在家中眼看着食物越来越少,最后彻底失去力气,默默等死了。
心里不由得有些兴奋,只恨不得现在就能跑去地里搬石头拔杂草,快些证明自己就算老了也是很有用的。
于是无论是大巫还是楚沨,两边的工作都进行的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一点问题。
至于养殖这方面,也很好解决。兽人们隔三差五总是会出去捕猎的,只要在捕猎的时候,顺便留一些活口带回来就行。
至于猎物们吃的口粮,这个更不算什么了。反正兽人们平日里除了偶尔出门打猎,就没别的事情可以干了。不是去找兽人亚兽人亲热,想着法子生崽崽,就是在天气好的时候,躺在太阳底下打盹。这时候出门找点猎物们爱吃的草喂给它们,隔上几个月的时间就能收获好多新的动物,这也太划得来了吧!
反正楚沨将这些说给大家听的时候,大家都一脸热情非常兴奋的表示同意。一个个自发的说要去盖房子、要去找粮草,还七嘴八舌的讨论抓什么猎物比较好,哪种猎物的肉最好吃等等等等。
伊莱文听说大巫大人有事要告诉大家,顶着那鼻青脸肿的脑袋站在空地上。一下子听大巫说了这么多他过去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只觉得心情激荡,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兴奋无比。
兔子男却是在大巫说出第一句话之后不久,面色骤然变得很是难看,死死盯着大巫的脸,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不可思议的东西。
直到后面,突然有兽人说,司祁真是厉害,连这些东西都能想到。兔子男才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僵硬住了,脑袋咔一下飞速转到司祁那边,五官扭曲到甚至有些狰狞。
他趁着伊莱文不注意的时候,私底下偷偷溜到司祁这边。
司祁正躲在阴凉的地方休息,远远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讨论,忽然看见兔子男阴沉着脸找到他,一脑袋的问号。
——这家伙好端端的又来找他干嘛,他都这么表示不想和伊莱文接触了,还不见好就收?
谁知兔子男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话:“你也是重生的??”
司祁头顶的问号更大了。
他皱着眉,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对方,兔子男心里憋着口气,没等几秒又继续说:“你怎么可以抢走伊莱文的功劳!!”
司祁:???
司祁脑筋转得很快,他很快理解过来兔子男的意思。想起在蛇族的大部落里,那些兽人们是懂得一些基础的种植方法,也隐隐有了畜牧雏形的。
或许在兔子男还没有重生的那个世界线,原主与世界之子并没有被拆散。原主告诉给了大家有关养殖、种田的方法,然后这些方法不知怎么回事似乎被兔子男他们误认成了伊莱文的功劳,于是兔子男看到司祁忽然拿出了这些知识,直接气炸了,以为司祁也是重生回来、并“窃取”了伊莱文的知识,纳为己有……
司祁差点没被气笑。
他对兔子男说:“我不知道你说的重生是什么意思。这些都是我在原先的部落里看到的,觉得对大家有帮助所以说出来了。”
兔子男一脸抗拒的看着司祁,不能接受的说:“不可能!怎么可能!使者大人当初明明说……”
他一双圆溜溜的红眼睛死死盯着司祁,皱着眉质问:“你在撒谎!”
司祁懒得理睬这人,不耐烦道:“你看我拥有那么多盐块,那么多柔软的毛毯,应该能猜到我之前的部落有多富裕。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知识很正常,不是吗?”
兔子男嘴巴张了张,想要反驳,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更重要的是,他忽然想起来,如果司祁也是重生的,那他绝不可能与未来会成为兽神使者的伊莱文闹翻,一定会死死抓着伊莱文,就像他上辈子那样!
上辈子的司祁明明不喜欢伊莱文,对伊莱文从来没好脸色,却还是找借口说定契以后不能分开,死活跟在伊莱文身边,这难道不是在用兽神大人的名义故意威胁伊莱文吗?
如果司祁是重生回来的,他怎么会和伊莱文分开,还把伊莱文打了,他绝不可能是重生的!
想到这里,兔子男长长的耳朵垂了下来,低着头有些无法接受的说:“难道上辈子也是你帮助了大家吗……怎么会这样……”
司祁提醒他道:“你为什么觉得伊莱文会懂这些,他和部落中其他兽人一样,从未离开过部落。怎么可能掌握那么多即便是大巫大人也不知晓的事情?”
兔子男猛地抬起脑袋,一脸茫然的、震惊的说:“这——!”
这,是啊,为什么伊莱文会知晓?
他仔细的回忆当时的场景,绞尽脑汁的去思考,终于回想起那时候的画面。
那时候,伊莱文就站在大巫大人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这是兽神大人的指引,在梦中告诉他如何帮助部落变得更加强大。他说他看见金灿灿的稻谷在土地上生长,成群结队的猎物关在房屋中随意兽人们享用……
当时的画面有多清晰,对伊莱文的崇拜有多强烈,此刻兔子男就有多震惊。他一幅大受打击的模样,神色复杂的看了司祁好几眼,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收回了那充满敌意的视线,嘴里嘀嘀咕咕:“就算这样,也不能……”
司祁见他嘴里叽叽咕咕的不再纠缠他,转身迫不及待地往世界之子那边赶,看了几眼,收回了目光。
咻咻很是不解:【他都知道世界之子在骗人了,为什么还往世界之子跟前凑?】
司祁语气慵懒:【帮助部落变得更好又怎样,在他眼中看来,还没有一个兽神使者的身份来得重要】
司祁虽然不能从原主那边亲眼看到兽神使者有多风光,却能从兔子男那紧张兮兮的反应里看出,在这片大陆上,兽神使者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可说句直白点的话,司祁连兽神都不在乎,怎么可能在乎区区一个兽神使者。
所以兔子男的那点小心思他并没有放在眼里。与其在意他,还不如在意地里的种子什么时候才能发芽,兽人们什么时候才能衣食无忧顿顿吃饱。
咻咻察觉到司祁的心理波动,对司祁说:【主人您真好啊】
司祁被说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
咻咻:【咻咻觉得主人对身边人特别好,对咻咻也特别好】
司祁啼笑皆非:【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你对我也很好啊。
咻咻摇了摇头:【可是主人每次到了新世界,都想方设法的帮助那个世界的人类,让他们可以过得更幸福啊】
明明司祁根本不用做到这一步的,他又不是这些世界的生物,看到这些生物就和人类看到小狗小猫小蚂蚁没什么区别,双方都不是同一个物种。
可司祁却总是想着法子帮忙推进他们的文明进程,纠正那些不合理不公平的现象,停止这些世界的战争,结束混乱与恐惧的源头……甚至有时候还要忍受那些世界的人类针对他的不公平待遇,亦或者污蔑与逼迫。
司祁从来没有说过那些世界的不好,总是会用他的智慧与力量一次次让那些反对的声音闭嘴,然后让那些世界的人类获得全新的成长与进步……
司祁似乎一直都是在付出,从来没奢求过那些人类的回报。
现在同样也是如此,司祁到了这个原始的、粗鄙的、一点也不享受的世界,一心一意只想着教导兽人们种田、养殖,乃至于未来完全可以想象的盖房子、制造瓷器、学习认字、启蒙教学……
司祁难道不会觉得疲惫吗?不会觉得自己做这些根本没必要吗?
他完全可以解决了世界之子之后,直接离开这个世界,去更加舒坦的高科技文明世界享受他的生活,而不是在这个连双鞋子都没有的世界里,吃一些连调料都没有的食物,睡连空调都没有的房子。Χiυmъ.cοΜ
咻咻心疼主人,所以想不明白。
司祁同样不理解咻咻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疑惑道:【我帮助他们,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咻咻:【怎么会应该呢?】
司祁愣了愣。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以前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
直到咻咻提醒,他才想起来。
——是啊,为什么呢?
认真思索了许久,司祁缓缓的说:【那……大概是因为喜欢吧】
咻咻疑惑:【喜欢?】
喜欢什么呢?喜欢拯救世界,喜欢让别人过得更好吗?
司祁笑了起来,那笑容格外的纯粹。
【对,我喜欢。我喜欢看到大家一脸幸福的样子,如果他们开心,那么我也会开心】
他远远看着兽人们那喜悦的模样,每一个人的笑脸都令他心满满的,说不出的高兴。
然后,他收回视线,看着意识空间的小金龙,笑吟吟道:【而且……你看,如果小世界的文明进步了,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力就会大幅度增长,楚沨就能获得更多的力量,我也能收获许多世界之力的回馈……这不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吗?】
咻咻似懂非懂地看着司祁,心里疑惑并没有彻底消除。
即便司祁嘴上说的好处有很多,实际上每次司祁获得了大量的世界之力,也没见他真的有多高兴过。花在咻咻身上,给咻咻买零食买玩具的世界之力,恐怕都比司祁用在自己身上的还要多。
咻咻有时候觉得司祁真是太无欲无求了,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即便是其他快穿员垂涎不已的世界之力,在他眼中看来好像也不过是普普通通,赚多赚少都只是数据上的差异。
嗯……不过既然司祁说他喜欢这样的生活,那咻咻也没什么好抗拒的了。不管是可以让咻咻尽情在网络里漫游的高科技世界,还是让他力量百不存一的原始世界,只要司祁喜欢,那么咻咻也喜欢!
只是喜欢归喜欢,咻咻还是暗戳戳的给司祁出主意:【主人您在世界树的树叶里储存了那么多东西,有很多东西不需要充能也能用,您可以拿出来用呀!】
昨天晚上司祁修炼的时候,咻咻眼睁睁看着好几只不长眼的蚊子围着司祁转,甚至想要叮他主人那完美无瑕的脸蛋,可把咻咻给气到了!
只恨不得冲出意识空间给那几只蚊子一蚊子一巴掌送它们上西天……
司祁哭笑不得:【那要是那些兽人看到了怎么解释?说那些电器全都是长相奇特的石头?】
咻咻嘀嘀咕咕:【我看那些兽人比咻咻还要笨,主人说是,那他们肯定觉得是咯?再不行就说是兽神大人赐予的宝物嘛!】
那群兽人一定分不清高科技与火焰之间到底有啥区别的,反正都是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
司祁在意识空间中化出一只手,揉了揉小金龙的脑袋。
【知道你心疼我】
咻咻傻笑起来,蹭了蹭司祁的掌心,一脸满足。
……
如咻咻所预料的那样,司祁将种田养殖的方法传授出去以后没过多久,他又开始琢磨起新的东西了。
楚沨看着司祁手里的木棍一脸好奇:“这是什么?”
司祁用小刀将木头削成适合的形状,两头用加工过后充满韧性的动物筋勒紧,绷直,撑成一个弯曲的半月形弧度,递给楚沨看了看。
“这是‘弓’。”
楚沨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弓?”
他翻来覆去将弓左右看了看,没看明白作用,猜测道:“这也是用来耕种的吗?”
前阵子司祁看兽人们翻土竟然全都用手或者爪子,哭笑不得的做了一批耕地用的农具给他们。工作效率肉眼可见的立马提高数倍,把一群兽人高兴的在原地跳了一段非常魔性的舞蹈,看得咻咻吐槽连连。
大家因此渐渐习惯了司祁总是能想出各种各样别的兽人都想不到的事情,每次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都是闪闪发光的,比起看向大巫时的目光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发自内心的喜欢简直就是刻在脸上的。
所以不管司祁在做什么,又拿出了什么,大家都下意识默认这绝对是有用的好东西,即便眼前这个所谓的弓看起来其实就是一根棍子加一根绳子,楚沨接过来拿着的动作都是小心谨慎的。
“这不是用来耕种的。”司祁从身后拿出一只提前做好的箭矢,伸手接过楚沨手里的弓箭,非常熟练的弯弓搭箭,目光看向天边一只无辜路过的飞鸟。
只看到嗖的一道残影飞过,楚沨都没想到那根细棍子竟然会突然飞出去,回过神来想要转头去捕捉它下落的时候,就看到细棍子竟然直直扎入一只鸟雀的脖颈处,将它打落了下来。
楚沨讶异地跑过去将小木棍与鸟捡起来,仔细看了看尸体上的创口,感慨这贯穿力量之大,想不通这么轻这么细的东西,怎么能飞那么快,还能造成那么巨大的威力呢?
他不是笨的,很快理解了那个“弓”的作用,语气中充满了推崇:“这个武器真厉害,和石枪一样,可以飞出去打中远处的敌人。”
楚沨说的石枪,是指那种古代常见的红缨长.枪,枪头是石头做成的。
“但是那种的基本只能用一次,丢出去以后不管中不中,都得扑过去继续战斗……”而楚沨看了一眼司祁身后摆着的七八根箭矢,一眼便看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兴奋道:“以后如果遇到难缠的猎物,即便不冲上去厮杀,也能远远将它打死了!”
司祁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的兽人们战斗力很高,司祁觉得与其费心教他们人类形态的战斗方式,还不如让他们顺其自然地变成兽形扑咬厮杀更具有杀伤力。
因此另辟蹊径的将主意打到了不会耽搁兽形战斗的武器上,不管是兽人还是亚兽人,他们的力量都足够大、目力也足够好,可以拉动非常重的弓,也能在遥远的地方准确的锁定住敌人。
如果掌握了从远处制敌的方法,就和掌握了制空权的文明去欺负只能在陆地上打仗的文明一样,轻轻松松便能碾压。
更关键的是,这种武器不论性别年龄,即便是亚兽人、年迈的兽人、尚未成年的小兽人,都能够轻松使用。
可谓是全民皆兵了。
司祁道:“弓箭的制作方法很简单,你回头找几个手巧些的亚兽人过来跟着我学习,学上两天就能掌握了。”
楚沨眼神亮亮的看着司祁,不断点头说好。
部落里的兽人们都很听话,有时候别说是他们理解的、知道是好的东西,就算是他们完全不理解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事情,只要大巫说上一声,他们都会老实照做。
司祁稍稍展露了自己的智慧以后,这群兽人亚兽人现在都非常信服司祁,司祁想要指挥他们做什么特别的方便,多的是人愿意听。
唯一的缺点,顶多就是他们稍微“笨”了一点,所以讲解的时候要像是教小孩子一样耐心的去教。
倒也还好。
楚沨将弓放在一旁,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确定已经是中午了,该吃饭了,偷偷瞄了几眼司祁,轻咳一声,状似自然的说:“上次送给你的肉,你吃完了吗?最近你忙着部落里的事情,都没时间去打猎吧。”
司祁和楚沨相处那么多年,楚沨动一动眉毛,司祁都能猜出爱人是在打的什么主意,心中暗笑,面不改色的说:“是这样,怎么了。”
楚沨完全没看出来司祁正在故意逗他,非常老实的上当了,耳朵微红的说:“咳咳……我就是,那个,不小心把肉煮多了……吃不完……”
这么大一个成年兽人,胃口大的能吃下半头牛,怎么可能有煮好食物吃不完的时候。
司祁故意看了楚沨几眼,长时间没说话。那时间长的差点没把楚沨憋得脸都红了,目光游离正准备找借口说“不过努力一下可能还是能吃得完吧”,司祁慢悠悠道:“是这样啊,吃不完就可惜了呢……”
他好看的眼睛注视着楚沨,一幅好奇的模样:“那你可以把多出来的食物送给你喜欢的亚兽人啊。”
楚沨被司祁眼神盯着,身体紧绷,结结巴巴道:“我,没,没喜欢的亚兽人……”
倒是有个特别喜欢的兽人……
“哦……”司祁点点头说:“跟我一样呢。”
楚沨放在腿边的手一紧,那眼神分明是有些高兴,装得特别淡定的和司祁说:“是这样啊,我看部落里有很多亚兽人都很喜欢你。”
司祁故作遗憾地叹息一声:“没办法,谁让我更喜欢兽人呢?”
楚沨越发激动了,强行克制住自己的表情,嘴角一下上扬一下抿紧,对司祁说:“你如果喜欢兽人,一定要找最优秀的兽人,那才能配得上你——怎么说,那实力也不能比伊莱文还差吧!”
司祁差点没笑出声。
这部落里比伊莱文优秀的兽人除了他和楚沨以外,还能有谁啊!
这正儿八经耍小心机的楚沨看着真是怪可爱的,感觉这时候只要司祁说上一句:“那我找你怎么样啊”,楚沨就会立马沦陷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沨,把因为耍小聪明所以变得有些心虚的兽人看得满脸通红,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到司祁说:“嗯,我会找比伊莱文还优秀的兽人的。”
楚沨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司祁,那脸上分明写着“那就是我啊,只有我了啊”,一脸期待眼巴巴望着司祁的模样,完全就是一只乖巧温顺的大猫,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司祁憋笑到肚子疼,故意看着他不出声。
楚沨等半天了,也没等来后续内容,心里失落落的。
他想,那么聪明的司祁,怎么会想不到部落里符合他心仪条件的人只有自己了呢,自己该怎么暗示才能让司祁想明白啊。
眼巴巴瞅了司祁几眼,哀叹自己追爱之路任重而道远,一定要再加把劲才行,也不管那些不好意思与矜持了,对司祁说:“那我去把食物端过来,我们俩一起吃吧!”
司祁作出一幅正直的模样,眼神清澈的看着他,语气温和,浅笑而语:“好啊。”
楚沨就高高兴兴的被司祁耍得团团转,屁颠屁颠跑去把他特意做好的肉汤端过来与司祁一起吃。途中还特意经过一些曾试图给司祁送食物的亚兽人面前,佯装巧合的主动说:“你吃了吗?我正要去吃。和谁吃?和司祁!司祁说要和我一起吃饭!”
直说得那些亚兽人露出羡慕模样,摇晃着尾巴十分得意的来到司祁的小屋面前,脸上笑容格外正直朴实。
司祁看着楚沨这模样,心里笑吟吟的。
看着看着,忍不住回想起了原主之前的生活。
之前原主与世界之子即将定契,感情按理来说应该很好,世界之子主外狩猎食物,原主每天将食物烹饪好端给世界之子二人一起吃,气氛和乐融融。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可放在楚沨与司祁身上一对比,有的事情就会看着很明显。
楚沨每次送食物都小心翼翼,被接受后会高兴的不行。即便没办法经常送食物,他还是会想方设法的找一些他觉得好的东西送给司祁。
有时候是路边一朵盛开的野花,有时候是他觉得特别有趣的事情,有时候是天边一朵他觉得看起来特别像司祁的云朵。即便是再渺小的事情,但凡他觉得是珍贵的,他都想要将这些通通送给司祁,与司祁一起分享。
而伊莱文从来不会,他只会简简单单把肉丢给原主,然后心安理得等着原主把做好的食物送给他吃。明明是他占便宜,却还理直气壮的说是他在照顾原主,原主合该感激他。于是除了最初的救命之恩,与时常会捕猎打肉回来以外,他什么事也没为原主做过。
这就是有心与没心之间的差别。
到底有没有被珍视,从一些小细节里便能看出来。
司祁看着面前的心上人,见对方一边吃着饭,一边小心翼翼偷看自己,心里美滋滋的。
他喜欢这种隔三差五与楚沨再谈一次恋爱的感觉,尤其是看到完全失去记忆的楚沨那么喜欢自己,稍微一撩拨立马被自己吸引的样子。会让司祁一次次的察觉到对方究竟有多爱自己,爱到即便更换了世界忘记了一切,灵魂深处也还是镌刻着爱他的本能。
他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修炼所得,又想起楚沨最近忙着抓捕更多猎物拿去养殖,需要时常出入森林经历战斗,或许会不小心受伤,就对楚沨说:“你能帮我去打一杯水过来吗?我想喝。”
楚沨丝毫没有犹豫地点头说好,放下吃到一半的饭碗跑去打水。
司祁看他离开,指尖在食指的指腹上一划,冒出一滴鲜红的血珠来,伸手滴在楚沨的饭碗里。
滴了差不多三四滴,司祁收回手,拇指在伤口上一抹,原本的创口立马消失的无隐无踪,他重新端起自己的小碗吃起了饭。
又过了一会儿,楚沨小跑着把水送到司祁面前。司祁说了句谢谢,楚沨没回答,脸上笑容很幸福,坐下来拿起饭碗继续吃饭。
然而刚吃第一口,他就皱了皱眉,疑惑看了一眼面前的肉汤。看了一眼司祁,尝试性的又尝了一小口,色变地放下碗。
“你做什么了?”
司祁抬头:“嗯?”
楚沨表情有些疑惑,又有些不满:“……我从里面尝出了你血液的味道。”
司祁惊讶的微微动了动眉毛,没想到楚沨味觉这么灵敏,语气淡定的说:“你弄错了吧,或许是你肉没煮熟。”
楚沨却直接放下了碗,脸色严肃,认真看着司祁:“动物血和你的血我还是分得清的。”
司祁不解的看着楚沨,心想这怎么分辨的出来,楚沨怕不是在忽悠他啊。
又想,如果兽人真的能尝出动物血与兽人血之间的区别,那之前世界之子该有多混账啊,明明知道喜欢的人每天放血给自己吃还故意装作不知情,就为了多喝点血可以更多的提升自己实力——那时候的原主甚至还受着伤呢!
楚沨见司祁打死不承认,语气头一回变得很重,不满的对司祁说:“我知道你的血很神奇,吃了可以提高实力——但我一点也不希望你像现在这样随意伤害自己,如果是为了我就更不行了!”
如果他一个兽人,想要变得更强大,还得通过伤害自己心爱之人的方式,踩着他的伤口上位,那楚沨宁可自己永远不要变强大,一辈子都保持原样。
司祁这样做简直是在戳他的心。
司祁诧异地看了一眼楚沨,抿了抿嘴唇,心里浮现出一抹愧疚。
刚才是他考虑不周了,没有顾及到楚沨的心情。他只是担心楚沨战斗多了会受伤,觉得与其对方受伤,还不如滴几滴血给楚沨,让楚沨提高实力……
他没想到楚沨会察觉。
可是……
楚沨是怎么知道他血液的味道,而且还知道他血液拥有特殊力量的?
以世界之子那小家子气的脾气,他是绝不可能把视为己有的宝藏分享给别人的。
所以……
司祁眉头微皱,思考原主是什么时候受过伤,又流过血的?
只有之前被追杀、被人救的时候……
心中隐隐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司祁抬起头,皱着眉对楚沨说:“……当初是你救了我?你救我的时候,我是不是意识不清,怕你打不过那些人,给你喝了我的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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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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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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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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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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