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婚期定在了三个月后,订婚宴结束,贺绥像秦宴提出同居,秦宴觉得贺绥多多少少带了点报复成分。
报复他,那晚打错电话。
第二个月发/情期被贺绥临时标记了以后,秦宴醒来站在镜子跟前看着自己脖子上和锁骨上的痕迹,恨不得抬手将贺绥当场掐死。
秦宴从洗手间走出来,抬手指着脖子,控诉出声,“你明知道今天要去拍结婚照,你这让我怎么拍?”
屋内还残留着淡淡的奶香味,小Omega身上松松垮垮的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领口敞着,露出皮肤上暧昧的痕迹。
正站在屋内扣着衬衣扣子的贺绥手指一顿,他视线落在他踩在地上的脚,他伸手将人抱起放在腿上坐着,“这是戳。”
“你是狗吗?还要在所属领地盖个戳。”秦宴伸手解开了贺绥领子上扣子,“不行,你让我还回来。”
他凑上前,在贺绥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感受到牙齿内有血腥,秦宴趴在他肩头,出声,“贺绥,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就算是他也不行。”
秦宴一句话说完,贺绥就捏着他的手臂,将人压在了床上,“气撒完了?”
“滚开。”秦宴抬手推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打电话是给谁……晤。”www.xiumb.com
唇被贺绥堵住,贺绥眼底的情绪翻涌,手指按压在秦宴眼角因生气而晕染出来的绯红之色,却是越揉越红,就连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都挂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秦宴被贺绥的吻的换不过气,他抬手推他,被贺绥攥住手腕,吻又落在他的腕骨之上,“我是你的,没有别人。”
秦宴微微一怔愣。
“昨天是顾昱来找我要关于皇室的证据。”贺绥拉着他起身,给他扣着衬衣的扣子,“秦宴,奚溪与顾昱是两情相悦,我不会去当那个横插一脚的第三者,但作为朋友,他入狱,我却不能坐视不理,你能明白吗?”
贺绥这是在给他解释?
秦宴嗤了一声,抬手将他扣着他扣子的手打开,“我在你眼里就是个乱吃醋的小人?”
贺绥手撑在床边,仰头看着他笑,“总之不绅士。”
秦宴眯起了一双眼,走上前,捏起贺绥的下巴,“那你就把我当小人好了。贺绥,你想他我会嫉妒,所以,请你以后,多想我一点。”
*
结婚前,贺绥带着秦宴去选了戒指。
贺绥发现,秦宴其实很容易满足,被店员夸奖一句两个人很般配,他整个人就能开心一整天。
婚礼头一晚,因为婚车要去秦家接的原因,秦宴被贺绥送回了秦家。
晚上下起了雨,贺绥打着伞将人一路送到门口,“进去吧。”
临分别时,秦宴搂上了贺绥的脖颈,“明天,早点来接我。”
贺绥低头碰了碰他的唇,“好。”
贺绥将人放开,“外面下雨冷,快上去。”
秦宴依依不舍的松开贺绥,打开门,上了楼。
他跑到二楼的卧室,打开落地窗户,冲着贺绥挥了挥手。
看着贺绥离开的背影以及那渐行渐远的车辆,没来由的秦宴的心底竟然有些不安。
雨水顺着落地窗流淌而下,秦宴拿出终端打了个电话给路易斯,“给我查一下,那个奚溪,现在在做什么。”
秦宴挂了电话,坐在屋内的床上等待。
这段时间的同居,秦宴能感受到贺绥在为他改变,在学着讨他喜欢。
三个月,是秦宴人生当中,觉得最开心的三个月。
但这个美梦,太过美好,以至于秦宴总觉得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踏实。
就像,许多年前,他母亲死的前一天一样。
明明以前工作很忙从不会陪他去玩的母亲,那一天,带他去吃好吃的,玩了好玩的,逛了他一直都很想去的游乐园。
可结果呢,第二天,她当着他的面,伴着清晨的晨曦,从楼上跳了下来。
秦宴看了一眼自己手,张开又握住。
终端的电话响了起来,秦宴接了。
路易斯:“少爷,帝国抹了那个人的所有消息。”
秦宴捏紧终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路易斯出声,“两个月前。”
能做出这样动作的人,只有可能是那位上将。
路易斯听着终端那头没了声音,问出声,“少爷是在担心明天的婚礼吗?用不用我去盯着贺少?”
“不必了。”秦宴挂断电话。
他该信他的。
*
第二天阴雨绵绵,整个天都是阴沉沉的,让人喘不过气。
原本露天的婚礼改成了室内,好在贺绥提前都做了准备。
贺绥推开化妆间的门,透过镜子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那画了精致妆容的秦宴。
纯白的西装,将他的面容映照的有些苍白,
贺绥蹙了眉头,手伸出来覆在他的额头上,“脸色怎么有点难看,是不是昨晚冻着了?”
秦宴将他的手拉下,握在手中,“没有你陪着,没睡好。”
贺绥轻笑了一声,“不应该把你放回去的。秦家人不会照顾你,把你放在我身边,我才会安心一点。”
秦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将一旁放着的唇釉塞到他手中,“确实难看了些,你帮我涂吧。”
“好。”贺绥蹲在他身边,认真的帮他涂着。
秦宴看着镜子里总算是添了几分气色的人,突然问声道:“贺绥,今天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贺绥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什么傻话,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晚上还有新婚夜。”
秦宴听着耳畔拂过的声音,红了耳廓,“你……
秦宴一句话没说完,贺绥终端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终端上的名字,冲着秦宴道:“典礼要开始了,你先去,我接个电话马上就到。”
秦宴转回头看着贺绥的背影,收起了唇畔的笑,垂下了眼睫,“好,我等你。”
*
典礼虽然改到了室内,但因着两家的势力关系场面十分的盛大。
酒店外电闪雷鸣的下着雨,酒店内却热闹非凡。
头顶琉璃水晶灯映照而下,秦宴站在贺绥的身旁,听着下方鼓掌声和祝福,他心里竟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贺绥自接了个那个电话回来之后典礼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
秦宴看着他,轻唤出声,“贺绥?”
贺绥回过神来,“恩?”
秦宴视线望进他的眸子,提醒出声,“贺绥,该交换戒指了。”
秦宴拿起端到两个人手边的戒指,刚拉起贺绥的手,酒店外突然响起了一声惊雷,闪电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他握着贺绥的手一顿。
脑海中有那么一瞬,秦宴觉得两个人或许压根就不合适。
贺绥看着垂下头沉默不语的人,轻唤,“宴宴?”
秦宴低着头,捏着戒指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可,若是他从未尝过甜头,他可以放弃,但,现在,他不想放。这个人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秦宴将内刻着他名字的戒指套在了贺绥的手指上。
贺绥拿着另外一枚戒指,捏起了秦宴的手,就在戒指要套进秦宴手指上的时候,一个人匆匆跑上了台,附在贺绥的耳边低语。
秦宴就看着灯光下,贺绥的面色大变,那枚本是放在他手上的戒指跌落在地。
秦宴面色煞白的出声叫住了转身就走的贺绥,提醒出声,“贺绥,现在是你我的婚礼。”
贺绥低头看了一眼表,迈步走回到他身边,低声道:“宴宴,奚溪在阿尔塔星出事了,事情关乎帝国和星际局我必须去一趟,婚礼……等我回来补给你好吗?”
秦宴攥紧了垂落在袖中的手,声音颤抖,“你一定要去是吗?”
“是。”贺绥点头,“我若不去,他会死在那。”
“那我呢?”秦宴仰头攥住贺绥的衣服领子,“你就不怕我死在这?”
旁边的人提醒出声,“贺少,再不走来不及了。”
贺绥握住他的手,“宴宴,听话,等我回来好吗?”
秦宴低下头,手指嵌入血肉,就像是无数年前的那个清晨他趴在地上哭着求他的母亲一样,“贺绥,我求你,真的别抛弃我好吗?”
我真的会死的。
贺绥低头吻上他的额头,“对不起,等我回来随你处置。”
时间错过一秒,就是危险。
贺绥这一刻看着秦宴心里却有些慌,他总觉得这一去,他会后悔。
可若是不去,奚溪会死,顾昱也会死,到时候整个帝国就会沦为星际局的战利品,那时候就全完了。
贺绥闭上眼,转过身,“走。”
*
“我早就说过,你娇生惯养出来的儿子,没有人会要,现在好了,典礼上,新郎跑了,我秦家的脸今天都让他给丢光了!你还把他带回秦家干什么?”
“少说两句吧。”
“说白了,就是你儿子自己留不住人,我可是听说了,那个贺绥心里早就有人了。别是你儿子从头到位强迫了人家贺少,最后给我们弄了这么一出。”
屋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秦槐和沈云就看见秦宴从屋内走出来。
秦宴看了两个人一眼,迈步下楼,“别吵了,我走。”
秦槐看着秦宴从下午到晚上过分平静的一张脸,有些担忧的叫住了正在下楼梯的秦宴,“宴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今天可是我的新婚夜。”秦宴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又不是非他不可。”
秦槐总觉得秦宴的状态不对,“宴宴你……”
沈云伸手将秦槐拉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外面玩的那些花样,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贺家的确做的过分了一些,他去发泄发泄总是比一个人在家闷着强。”
秦槐看着推门出去的秦宴,皱紧了眉头,却到底是听了沈云的话没阻拦。
*
私人会馆
“秦家那位祖宗今天疯了?平日里可是谁都不让碰的。”
“你还没听说吗?秦家这位今天结婚,在结婚典礼上,新郎当众跑了。”
“秦家这位是栽在了姓贺的手里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在两个人的新婚夜让别的Alpha去标记他,这摆明了就是挑衅。”
“人家在自己的会馆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难道不想试试秦家小少爷的滋味?那可是永久标记,想想平日里长牙五爪的人软倒在怀里,单是想想我就有反映了。”
“他随机抽,兴许真的能中,走走去试试。”
包厢内,秦宴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身上的礼服外套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件衬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他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脸上绯红一片。
今天画了精致妆容的秦宴,比往日更加耀眼夺目。他手里松松的握着一个红酒杯,酒杯倾斜,酒液从瓶口滴落,被趴在地上的Alpha接住。
“真乖。”秦宴勾唇一笑,将酒杯抽回饮尽了杯中的酒,用脚尖抬起对方的下巴,品评出声,“长得还凑合。”
男人手握上秦宴的脚,放在手中吻了上去,视线贪婪的落在了秦宴的脸上,“那我能不能……”
秦宴抽回脚,手指抽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签子递给他,“急什么,抽到你的,想怎么玩你说了算。”
男人不敢硬来,毕竟整个会馆都是这位的,他若是想活命出去,只能乖乖的拿着签字出去排队。
秦宴看着人离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下一位。”
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推开来,秦宴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他抬头去看,在看见周楠那张染了怒色的脸后,自嘲的一笑。
他刚刚在期待什么?那个人现在想必都已经到达阿尔塔星了吧,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管他的死活。
秦宴摩挲着酒杯,出声,“楠哥,你也是要来抽签的吗?要是你的话,我可以把外面那些人都给轰走……”
‘啪’的一个巴掌声在包厢内响起。
秦宴的头被扇的偏到一旁去,周楠看着他,气的发抖,“秦宴,你看看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不过是结婚的时候新郎跑了,大不了再找一个,你至于在这轻贱自己吗?”
秦宴没有恼,他收起了唇上的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周楠看着他又要倒酒,走上前将酒杯扯开,放在桌子上,“别喝了!你跟我走。”
秦宴被他拉的一个踉跄,抬手将人甩开,“我不走。”
周楠拔高了音调,“秦宴!一个贺绥你至于吗?”
“至于。”秦宴望着他出声道:“你懂我的。”
“从我妈那件事之后,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也不敢去喜欢什么人,我怕付出了没有回报,我怕被抛弃。”秦宴向后退了一步,“可我喜欢贺绥,从见的第一眼开始。明明早就知道他心里有别人,还不管不顾的去招惹他。”
秦宴自嘲的一笑,“我以为他会不一样,因为我感受的到他可能有那么一点的喜欢我。尤其是在订婚以后,那三个月的相处,我真的很高兴。我小心翼翼的维护两个人的感情,以为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他就是个骗子,编了一个梦,将我困在里面。”
他一遍一遍的对贺绥强调他是他的人,又何尝不是在提醒麻醉自己?
一个人的感情,哪有那么简单的说放就放,更何况他和贺绥的开始,原本就是他使了卑劣的手段,才将人留在了他的身边。
秦宴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周楠你知道吗?沈云有句话说的不错,像我这样的人,就活该没人要。”
“不是的。”周楠皱眉,“秦宴,你只是害怕被抛弃,害怕自己一个人。是贺绥不懂得珍惜,咱们再重新换一个人,重新来过好吗?”
“重新来过?”秦宴笑了笑,“太累了,周楠。”
周楠走上前,“那你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
“今天可是我的新婚夜。”秦宴给他倒了一杯酒,递到他手边,“他不来,我就不能玩玩吗?况且在没认识他之前,我本来就是这样放荡的人不是吗?”
“你胡扯。”周楠将他递来的酒打翻,“在外面被传的放荡的秦家小公子,在认识那个贺绥之前,你有让人碰你一根手指头吗?”
“周楠,你才跟我认识几天,你知道什么?”秦宴坐回沙发上,摸出打火机点了根烟,“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没看见外面的人都排着队的吗?”
周楠胸口起伏,“秦宴!你知不知道,永久标记意味什么?”
门外的人等了太久,推开门来,一进来就看见两个人在吵架。
“你是他谁啊你,秦小少爷想玩,怎么还有个来劝场的?”
“就是,啰啰嗦嗦再影响了我们秦小少爷的雅兴。”
秦宴抽了一口烟,“周楠,你要是来玩的,我欢迎,你要是来教育我,就滚出去。”
“好,我走。秦宴,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枉我一直把你当自己亲弟弟。”周楠一把将进门来的人推开,“从今往后,你就算死了,也别再来找我了。”
听着耳边砰的一声关门声,指上拿着的烟烧到手指,他才将它按灭在烟灰缸里。
这下,身边的人就都走了干净了。
这样他就可以死的远远的,再也不会扰到别人了。
他早就该这么做了。
秦宴:“下一个。”
*
阿尔塔星,保利大厦外,贺绥挂了娄明哲的电话,回头看向自己的人。
“白狼星那边秦宴有什么消息吗?”
黑卫冲着贺绥微微颔首,“没有。”
贺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尤其是脑海中,浮现出的秦宴那张惨白的脸,就像是个随时会死掉的花。
这个念头一出,贺绥眉头蹙的更紧,他拿出终端给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
“是你未婚夫的电话呢。”
男人朝着被子上被绳子束缚着的秦宴看了一眼。
秦宴身上的衬衣被褪到手肘上,绳子勒紧了他的嘴,从他的脖颈穿过,在身前盘绕,将他的两只手绑在身后。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秦小少爷此时风情一览无余。
男人走过去揪起他的头发,将终端举到他的面前,“秦小少爷想接吗?”
屋内逸散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让秦宴有些窒息。
他觉得可能老天也在惩罚他,挑的男人,竟然会是个变/态,他或许根本就不用等到自己自杀,也会被人玩死在这里。
秦宴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眼睛被迫盯着终端上的名字,只能呜咽的冲着男人摇头。
男人看着含着泪摇头的秦宴,笑了一声,“我接了吧,让贺少听听,他未婚夫在我面前哭着哀求的模样。”
看着男人的手指按上接听键,秦宴眼睛染了一抹凶红,他伸出没被绑着的脚,朝着男人的下半身踹了下去。
终端内响起贺绥的声音,“宴宴?”
秦宴看了男人一眼,趁着男人痛的没有站起身,手艰难的挣扎着想从绳子里逃离。
他要告诉贺绥,让贺绥来救他。
他错了,他不想死了。
绳子将他的手腕磨红,秦宴就看见男人站了起身。
秦宴想要喊出声,奈何吐出来的声音全是呜咽。
贺绥:“宴宴,你有没有再听?”
随后终端内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市主,娄明哲让您过去。”
贺绥低头看了一眼静默无声的终端电话,“好,我现在就过去。”
秦宴眼睁睁的看着电话被挂掉,身子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男人走上前一巴掌扇在了秦宴的脸上,“秦少是想搬救兵吗?”他揪起秦宴的头发将人拉到跟前,“我可是秦少自己挑的,还是你自己说的让我想怎么玩都行,现在后悔了可不行,”
男人将秦宴从地上拉起,重新丢在被子上。
“妈得,刚刚那一脚差点让老子断子绝孙,看来得给你点教训。”
秦宴手解着手上的绳子,就看见男人在屋子的抽屉边上翻东西,“秦少的会馆里东西可真齐全啊,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秦少有没有在自己身上用过。”
秦宴看见男人翻出了一根鞭子握在手中,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向后瑟缩了一下,鞭子就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秦宴闷哼了一声,手里正在解绳子的动作一顿。
太痛了。
男人似乎很喜欢欣赏看秦宴难受的模样,打了二十几鞭子他将秦宴的头从被子上扯起,看着他流泪的模样笑出声来,“秦少这个样子可真美啊,那位贺家少爷没见过你这个模样吧。”
男人手指抚过秦宴身上的红痕,将混身像是从水中捞起来的秦宴身上的绳子解开,手指按上他后脖的腺体上,“秦少被我永久标记了之后,就能天天这么享受了。”
男人释放了信息素,将混身疼到发抖的秦宴丢在地上,走到一旁的抽屉里继续翻找着好东西。
秦宴看着男人的背影,手从地上撑起,他拿过一旁酒瓶子,在男人转过身的时候,冲着男人的头砸了过去。
秦宴单手撑在一旁的桌子上,滑坐在地上,就看见男人捂着头转过头一脸怒火的看着他,“你竟然敢砸我!”
男人弯下腰,血从头上流下,他用手一把抓住了秦宴的脚踝。
秦宴喘了一口气将握在手中剩下半个酒瓶对着自己的手腕,“你别逼我。”
男人伸手摸了一把头上的血,“艹,秦少咱们明明说好了的,你想反悔?”
秦宴眯起了一双眼,“对,我反悔了,你最好现在就从这个屋子里滚出去,要不然,我死了,你也跑不了。”
男人盯着秦宴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秦少家大业大又怎么会死?你乖一点,把酒瓶给我,我保证不弄痛你。”
“滚。”秦宴低呵出声,“我说过你别逼我。”
男人是料定秦宴不会对自己下手,他一把捉住秦宴想要缩回去的脚踝,将从柜子里找出来的链子扣在他脚踝上,将另一头扣在了桌角,他冷着声音冲他伸手,“把酒瓶给我。”
“你们为什么都不信,我真的会死的。”秦宴红了一双眼,脑子里想起今天典礼上他对贺绥说的话,眼泪从眼角滑落。
在男人瞪大的双眼中,秦宴用酒瓶割了手腕。
男人看着血从秦宴的手腕上溢出,面色煞白。
他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秦宴靠在沙发上,手无力的垂落。
他闭上眼,耳边就听见男人推门出去大喊出声,“死人了,死人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明明不想死了……
这样也好,就这样解脱了吧……
他似乎是体会到许多年前,他的母亲死前绝望时的感觉,选择那样极端的方式,是真的撑不住了吧。
他也好累,不想撑下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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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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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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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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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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