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所有人的脸色顿时煞白,有好几个直接吓晕过去,御廷卫将秦府家眷拖了十个人面朝秦弘跪着。
这些人衣着打扮一看就是秦府的各主子,他们泪眼汪汪的望着秦弘,他们很想问他为什么?可他们的嘴里塞着东西无法张口。
“刷刷--”整齐的拔刀声,御廷卫拽着他们的发髻,露出他们的脖颈,反手将冷刀放在脖颈。
“凤之白你想做什么?要杀要剐冲老子来!放了他们!”秦弘彻底慌了,满目充着红血丝。
话说完的那一刻,十个人同时被割喉扔到地上,御廷卫没有停止,秦府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割喉倒下...
“啊--凤之白个刽子手,老子杀了你!!”秦弘怒吼着,挣扎着想起来,但被御廷卫死死的按着。
裴文修及其他禁军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这一刻他们明白了凤之白不是来抓人的,他是来替皇上处决背叛者的!!
“呵!”凤之白轻呵一声,垂着的长睫像把团扇遮着眼眸,阳光附脸颊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看着地上源源不断的血汇聚在一起,看着他们垂死的挣扎,“杀死他们的不是皇上,也不是本座,而是你--秦弘!”
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但足以让心生胆寒。
孤月见秦弘挣扎的厉害,一脚踩在他的脚踝上,“秦将军,当你被选择背叛皇上、背叛禁军营,对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下毒手的时候就注定了结局!”
“皇上给过你机会,司座也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们冥顽不灵,不知悬崖勒马,更是一错再错!”
秦弘身子颤动了一下,原来皇上早就知晓,御廷司也早已查出,瞬间颓废的跪坐着,无助的摇头,“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想的!他们拿我一家老小性命要挟!”
御廷卫并没有因为他的忏悔而停手,禁军默默看着、听着,明明燥热的天气,他们像是置身在万年的冰窖中寒意渗骨。
刚才孤月的话他们都出来了,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否则....
裴文修握佩刀的手紧了又紧,面色有些气愤沉着步子走到秦弘面前,“秦将军,你跟了统帅差不多二十年,你可知当他得知有你的时候,他一整宿没阖眼,你是带他带出来的兵啊,你为什么要背叛皇上?为什么要对营里的兄弟下手?”
“还有文宣,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你们怎么忍心下得去手?都说祸不及妻儿,文宣也喊你一声秦叔!你看我爹不顺眼,看我不顺眼,可以冲我们来,为何要对无辜的人下手?”
面对他的质问秦弘后悔不已,目睹家人一一被处决,他很想说是被殷子晋胁迫,可耳畔突然回想孤月的话,说与不说有什么用?皇上早已查明一切,“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们放了他们,都是我的错!杀了我吧!”
秦府百余口人很快被处决,秦弘像是傻了一般呆愣的跪坐着,秦府的人都死了,全被他害死了!
凤之白微微侧目看着裴文修,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凤之白才向孤月那方示意。
孤月走到一旁待着,押着秦弘的御廷卫瞬间拔出佩刀直接将秦弘割喉,殷红的血如泉水喷出,裴文修来不及闪躲,血溅到脸上。
禁军有些不忍看秦弘的惨状垂眸看地。
直到秦弘不动弹,孤月上前蹲下探息,确认秦弘死了,接过御廷卫的刀在心窝处狠狠的补了一刀。
在场的禁军胆寒不已,御廷司用行动告诉他们,背叛皇上只有死路一条!
在秦府整个过程凤之白没皱过眉头,就那么面无波澜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御廷司的探子匆匆赶来在凤之白耳旁低语,片刻凤之白吩咐几句便带着人离去。
裴文修看着凤之白离去,此刻他心里悬着一把刀,禁军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禁军以后在皇上心里位置肯定大不如从前,若是一两个背叛还好说,可是牵涉的人太多了。wWW.ΧìǔΜЬ.CǒΜ
“大公子?”
“走吧!”裴文修抿唇大步流星的离去。
今日裴文修来秦府,原本是授命而来,他爹希望能秦弘能死在自己人手里,将其好好安葬,可是听了孤月说的话临时改变了主意。
不能让皇上再对禁军有半点猜疑,否则爹今年怕是要解甲归田了。
...
京都,东城门。
殷子晋一身铠甲站在城墙上,看着来回穿梭的御廷卫心里有些慌乱。
从月初开始禁军营有不少大小军士被革职、失踪、暴毙,病亡,而这些人是他们统一战线的人。
“报--”
禁军上前行礼,“启禀副指挥使,秦弘将军府上所有人被凤之白下令割喉处决了!”
割喉处决!?
殷子晋咽了下口水,觉得脖子凉飕飕,他们御廷司这么快查到秦弘身上了?不再多想,转身准备下城墙,走到石梯口却见裴慧安踏步上来。
两拨人遥遥相望。
殷子晋咬着牙握佩刀的手不禁紧了紧,他们都知晓身为禁军统帅的裴慧安甚少离营,如今寻来殷子晋已经猜到几分了,强装镇定问,“统帅今日怎得离营了?”
“许久不曾离营,本帅出来吹吹风,不想这京都的天居然有些变了。”裴慧安沉步上前,眸光盯在殷子晋身上。
“统帅离营,军中无人镇守,卑职担心他们有所懈怠!”殷子晋强扯笑意,脚步往后退,身后跟着的禁军也跟着退。
“副指挥是在说本帅统兵不严?”裴慧安为帅十几年,身上的威压可想而知,殷子晋一步一步的逼退。
殷子晋敛眸,“属下不敢!”
不敢?
裴慧安沉眸走上城墙,看见远处走来的人,“共事十几年,本帅不想为难你更不想其他人跟着你亡死,束手就擒吧。”
此话一出,殷子晋眼神闪躲,心中更加慌乱,“卑职,卑职不明白统帅的意思!卑职不打扰统帅吹风了,卑职去其他地方巡视。”
言罢,抱拳行礼转身离去,当他身后的禁军退让出路来,他们纷纷愣住。
不知何时被御廷司的人拦住了去处。
殷子晋转头看了一眼裴慧安,又回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凤之白,他已无路可退,“凤司座公务繁忙,怎的也上城墙欣赏京都城的风光?”
城墙上确实能揽阅京都城的风光!
“本座不喜欢什么风光,本座对近日对人头比较感兴趣!”凤之白抬手摇着食指。
“凤司座真会开玩笑!”殷子晋退也不是,前进也不是,两个手心已经汗湿,握佩刀的手又紧了几分。
“本座命苦啊!”凤之白轻叹一声,摇头信步向前,“为了一口皇粮,四处奔波。”
皇粮?
他们都听懂了,凤之白是奉皇命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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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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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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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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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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