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精于算计,城府颇深,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为今之计,王爷要谋划的是与国公府的事。”
国公府?
煜王明白佟景恒的意思,“容本王想一想。”
语罢,走到窗前透过窗棂缝隙看向外面。wWW.ΧìǔΜЬ.CǒΜ
院中的花,开的正艳,煜王的心很烦躁。
乐儿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自己为了皇权之争又做了什么?
为此,煜王对六公主一直心存愧疚,而今不仅是愧疚,更多的是后悔与懊恼!
佟景恒知晓煜王心里在担心什么,自己则落座饮了几口茶。
茶水已凉,凉意让佟景恒的思绪清晰不少。
姜国公等人的计谋环环相扣,此刻细想起来佟景恒背脊一阵寒凉。
或许六公主与姜世子的事,当初就是姜国公亲手设计?
姜国公借此事假意投诚煜王,实则等东窗事发,再反咬煜王一口。
彼时,皇上只会认为煜王为了皇权不顾血脉亲情,而六公主对煜王本就有救命之恩,煜王身为兄长不仅没有为六公主打抱不平,甚至成利用此事要挟姜国公,再将血奴之事推到煜王头上。
那…煜王将永无翻身之日!
好恶毒的计谋啊!
屋内无声,煜王、佟景恒沉浸在各自的思绪。
半晌,煜王骤然转身看向佟景恒,“他应该会拿碧月山庄的事要挟姜景山。”
佟景恒回神,点头表示认同。
姜氏不倒,姜景山是世子便会袭爵位!
不论后背的人是齐王还是七皇子,他们二人在朝中并无根基,唯有靠姜氏,倒不如说靠的是太后!
太后?
佟景恒忽然想到了什么,“王爷,不如...”
…
此刻在姜府的作画的姜景山,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成了某些人眼中抢手的香饽饽。
收完最后一笔,把笔放在砚台,姜景山眉目含笑凝视画卷的人,就连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不难看出对画卷的作品甚为满意。
画上的女子惟妙惟肖,仔细一瞧画上女子与六公主十分神似。
姜景山伸手想去触碰,又怕毁了画像最后恋恋不舍地收回手,视如珍宝的拿起画像进入内室。
内室挂着许多画卷,画卷上都是同一个女子。
挂好画像,姜景山走到前些日子画的那幅画卷。
女子坐在马车内撩着帘子,眼眸清澈明亮像是正看着谁,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喃喃自语,“再等等!”
“再等等就可以娶你了!”
是夜。
御廷司地牢。
审讯房内,男子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绑在刑具上。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姜国公的心腹-祝隼。
昨夜观雨从碧月山庄悄悄带走的人便是他。
姜国公及面具男子皆以为祝隼也被灭口了,实则不然。
观雨走到墙边,端起桌案上的一盆冷水走向祝隼,面无表情的泼在他身上。
祝隼顿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盆里装的是盐水,盐水透过衣襟浸入数道伤口,这般刺疼谁受得了?
凤之白踏步而来。
祝隼痛苦间见来人是凤之白,神色震惊的环视一周,“这里是御廷司?”
凤之白嘴角轻勾,“欢迎来到,本座的地府!”
言外之意,这是他的地盘,是对祝隼的警告也是威胁!
祝隼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伤口刺痛的缘故,整个人忍不住颤动了下,眼底也流出惊恐之色。
“放了我!”
“否则,姜国公不会放过你的!”
观雨目色一冷,拿起鞭子向祝隼狠狠一抽,冷喝道:“信不信割了你的舌头!”
“哈哈哈!”凤之白负手而笑,总有人愚笨看不清现实,“上一个威胁本座的人已经化成白骨了!”
话落,走到座位上落座,御廷卫上前奉茶,凤之白端着杯盏,优雅的小啜。
放下杯盏,伸手从腰带里摸一个小手环,手环上挂着小铃铛,随意甩了甩铃铛,铃声悦耳动听。
“可是眼熟?”
祝隼骇然失色,愤怒的大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凤之白把手环往桌面上一扔,“本座想做什么,通常取决于本座的心情如何。”
祝隼直勾勾的盯着凤之白,果然如传言一般,他清冷孤傲看似平静的眸间,祝隼能感觉到他的冷戾,“放了她!”
凤之白随意靠坐在背椅,十指交叉放于腹前,“放了谁?”
祝隼把视线移到手环,手环和铃铛是他亲自买的,深吸了一口气,“放了我女儿!”
“哦?她是女儿?”
祝隼愣怔,“你耍我?”
凤之白淡淡摇头,“那到没有,本座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你...”祝隼无语,卑鄙!
凤之白盯了他片刻,“说吧,姜国公什么时候投靠七皇子的?”
祝隼整个人僵住,凤之白怎会知晓此事?咽下口水,肯定是在试探自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凤之白冷笑,“每月十五,你便会到城西桃花斋买一份桃花糕给你的女儿。”
祝隼心底彻底慌了,但依然故作镇定,“孩子家爱吃糕点很奇怪吗?”
凤之白冷幽幽的盯着祝隼,“你女儿早已中毒,你说这个月没人给她抑制毒性的药,会不会毒发而亡?”
祝隼挣扎想扑向凤之白,奈何被捆绑着,动不了分毫,反而扯的伤口疼,“我女儿若是有事,我一定杀了你!”
观雨走过去,甩了他一巴掌,“嘴贱!”
“本座再问你一次,姜国公何时投靠七皇子的?”凤之白的声音有些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祝隼回答如旧。
死鸭子嘴硬,该死!
“看来你并不想说,既然你如此不在乎她的死活,本座便成全你!”语罢,凤之白拍了拍手掌。
听风抱着一个小女娃进来,小女娃像是睡着了,没有半点反应。
祝隼瞬间惊恐疯狂的挣扎,不停的怒吼,“凤之白你想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放了她!有什么冲我来!”
凤之白没说话,抬手敲了敲桌面,观雨把杯盏拿开,听风把小女娃放在上面。
凤之白伸手摸了摸小女娃红彤彤的脸蛋。
“放了她!”祝隼不停的怒吼。
“徐州失踪了多少女子来着?”凤之白眉头微蹙,只记得三百多,不记得具体多少了。
“三百一十二人。”,听风拔出腰间的匕首,擦拭了几下。
祝隼盯着听风手上的匕首,以为听风要对他女儿动手,“住手!”
“有种你们冲我来,放了她啊!!!”
“听到没有!!”
“你们这群畜牲,她还是个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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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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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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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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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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