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快马加鞭,凤之白终于夜幕降临之际到了京都的城门外。
“吁”
两匹马一前一后长鸣一声后,停了下来,马上的人利落下马,她却没有立刻进城。
离京都越近,脑子里不断浮现的,全是被狗皇帝赐死的场景。
这是警醒她不要重蹈覆辙,更不要心慈手软,这一世她要把那些拦路的狗东西,都深深地踩在泥里,让他们永远无法翻身。
哼,狗皇帝,等着受死吧!
她的眼神穿过城门口,看着前面繁华的街道,华灯初上,热闹非凡。
多少人开始醉生梦死?
多少人开始淫秽奢靡?
前世的她初到京都,满怀壮志,一心想在京都朝堂留下一席之地,能飞黄腾达,加官进爵。
这回她不止想权侵朝野,更想把狗皇帝扔进棺材!
想到这凤之白漆黑的瞳孔里冰冷刺骨,想报仇雪恨的情绪逐渐深入骨髓,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而六安却一脸兴奋的踮着脚,望眼欲穿的往城里望着,这京都好热闹啊,比青州繁华多了。
哇!城里好多漂亮的姑娘呀,不知道在京都能不能找到个婆娘呀?
他笑呵呵的侧头望了一眼他家大人,立马收起笑脸。
咦,突然觉得有点冷。
大人好像不太高兴。
他又惹大人生气啦?
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啊?
大人为什么不高兴啊?还是很识趣的没问,默默的站在一旁,充当个木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之白收敛好情绪,牵着马,不疾不徐地往城里走,六安赶紧跟了上去。
进了城,凤之白没有在街上停留,这繁华的景象,只是充当个过客。
轻车熟路般的走街串巷,六安默默地跟在身后,心里好奇,大人第一次来京都,怎么感觉大人很熟悉京都呢?
他都转迷糊了,感慨这京都城太大了…
不过心里感慨,这京都的姑娘就比青州的姑娘漂亮了…
不一会儿,停留在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府邸,六安放下缰绳,去敲门。
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听风透过敲门的人看着后面的人。
要不是肯定面前站的是六安,他都不确定外面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就是那个狂傲不羁,又霸道冷血的主子,垮过门槛,躬身道:“见过主子!”
凤之白淡淡“嗯”了一声,平静的走了进去。
这座府邸终于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
听风命人把马牵到马厩,快步流星的追去,恭敬询问道:“主子,晚膳已经备好。主子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凤之白淡淡道:“先用膳吧!”
闻言,听风把主子带到了餐厅,赶紧让人把晚膳呈上来。
六安一路默默地听着,对这听风改观不少,他以为杀手只会杀人呢?只是没见另外两人呢?
他心里非常希望他们都在,孤月、观雨、紫雷你们快来京都呀。
心里更是偷偷的窃喜,有他们在,他扣银子的机会就少啦。
不用每日都担心大人扣他银子了,他可以攒钱讨婆娘了,想到这嘴角忍不住上翘起来。
他要保密,不能让人知道他心里的小算盘,嘿嘿。
不一会儿,晚膳就送来餐厅了,二人噤声般的用完晚膳,这连续十天的快马加鞭,风餐露宿实在疲惫得很。
听风犹如一个熟练的管家,又亲自带主子去院子,让其他人带六安去了住宿的地方。
听风察颜观色,恭敬道,“主子,浴室里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主子请!”
“嗯,去休息吧!其他事明日再说。”凤之白挥手,示意他退下。
她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
听风颔首,言听计从的离开了院子。
进了浴室,凤之白褪去身上的衣裳和束胸,终于可以泡个舒服的热水澡了,这十天简直不要太赶。
洗漱完收拾好,倒床就睡着了…
………
凤之白能安然入眠,可有的人却寝食难安了。
比如徐州的刘程如,此刻是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皇帝接连派钦差暗访徐州,偏偏每个钦差都死于非命,可这些钦差都不是他下令杀的呀。
他身为徐州城的城主,他却是个傀儡,说话还不如狗放屁呢。
让他懊恼的是现在不仅死了三个钦差,连着徐州的官员都有被灭门的。
唉,想到这就担惊受怕,生怕哪天他的脑袋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搬家!
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这京都的那位也真是,脑子跟猪一样的蠢,杀了三个钦差,这么猖狂?
是打算杀父弑君?
看着坐着的几个傻货,他们的狗眼怎么这么瞎?跟了个蠢货主子!
可倒霉的是他这个城主!
真他娘的是没吃羊肉惹一身骚,晦气!
书房内,刘程如面色难看到极点,目光不善的注视着坐着几人,愤怒质问:“你们打算揭竿起义了?脑袋是铁做的?”ωωω.χΙυΜЬ.Cǒm
“蠢货!”
对于章贞远的死,屋子里那几人他们也很意外,京都的那位没告诉他们会弄死章贞远啊?
这三个钦差根本就不是他们找人杀的。
“城主大人,你可冤枉属下等人了!”刘大超真心觉得冤枉,他们几个贪财不假,可没蠢到连续杀三个钦差啊。
“是啊”
“是啊”
几人复议表态,心里诽腹道他们只是爱银子而已,可没打算造反。
前面两个也不他们杀的,能贿赂当然贿赂,干嘛非得打打杀杀?
谁知道那两个短命鬼,短命呢,怨得着谁?
可这章贞远又死了,皇上肯定盛怒,现在他们确实有点担心小命不保了。
刘程如冷飕飕的哼了一声,嘲讽道:“冤枉?”
“还好意思说冤枉?若不是这次大理寺的人跟着,章贞远刚出徐州怕就被弄死了吧?”
他真心感到惋惜,好不容易来了个根正的官儿,他还指望那章贞远回京都后向皇上禀明一切呢。
唉…这章贞远也是个短命鬼…
真是作孽啊!
暗骂道,几个狗杂碎,伤天害理的事干了那么多,怎么就没人把这几个也给杀了?
心里又恨自己软弱无能,唉…
几人沉默不接话,这个钦差他们没机会贿赂,起初贿赂不成,也确实找过人去抹脖子。
可大理寺的人一直贴身跟着,虽然试探过几次,那猿轻舟就是个变态,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的,他们没一次得手。
后来他们几个商议,若东窗事发,就推这个刘程如去顶罪,谁让他不归顺那位呢?
虽然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可总归不是自己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恰当的时机能铲除异己,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心里想着,皇上您赶紧派人来弄死这几个人渣吧;而对面的几人也想推他出去顶罪…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你想弄死老子,老子也想弄死你,大家心照不宣。
到底谁弄死谁,最后活着的人才知道。
也不知道皇帝会发什么大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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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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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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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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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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