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折羽的人。
从纪淮澈逃婚开始就在跟着他了。
纪淮澈一直都没有发现。
他捂着肚子,难过地垂下头。
晚上都没来得及吃饭,就被庄言麟拽到了夜色。
现在真的是有些饿了。
纪淮澈不由得认真思索了一番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从谢折羽不由分说闯进他家之后,这个人就再也没出现过,而是去了国外。
自己碰到了一个健身教练,还有一个人很好的外卖小哥,还有刚才那个死流氓。
虽然不记得那个教练长什么样子,但是都是健身教练了,身材一定很好。
不过论性格人品来说的话,还是那个外卖小哥比较好一些。
纪淮澈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石子。
算上谢折羽的话,四个人里还是外卖小哥好。
可是...
那外卖小哥叫什么来着?
纪淮澈迷茫地眨了眨眼,掏出手机,翻到了通讯录。
啊...
叫王羽。
纪淮澈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要是没有这婚约,没有这婚礼,他纪淮澈想干什么干什么。
可是婚约一天没解除,他就什么都不能做。
抿了抿唇,低落地把手机踹回了裤兜里。
算了,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吧。
纪淮澈抬起头看了一圈,忽然看到,面前有家咖啡馆,叫“云雨咖啡厅”。
他眼睛一亮。
这吃的不就来了吗!
纪淮澈兴高采烈地迈步走了进去,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店员很有眼色的走上来,柔声道:“您好,吃点儿什么?”
纪淮澈难掩兴奋,冲店员展颜一笑,“什么好吃上什么!”
店员愣了一瞬。
天呐...
这孩子好可爱。
母爱泛滥了啊啊啊啊!
店员轻咳一声,声音又放柔了好几个度,“好,您稍等。”
“嗯嗯嗯!”
店员深吸一口气,边拍着自己的胸脯边抱着菜单走远。
这年头的孩子都这么可爱吗!
一看这孩子就年纪不大,长得太让人想蹂躏了。
那小脸白白净净的,笑起来又干净又好看。
呜呜呜...好可爱...
纪淮澈完全没注意到店员的异常。
他正好奇的拨弄着桌上的烛台。
这烛台很好看,古色古香的。
就是还没点蜡烛,看不出来光线什么样子。
离他不远的角落里,坐着一男一女。
两个人都戴着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活像特务接头。
谢烟烟沉默着看了对面的男人好几眼,才开口,“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长翅膀了?”
谢折羽轻笑一声,“说来话长,也算是为了家庭和谐着想。”
“家庭和谐?你指的是纪家小少爷逃婚那件事?”
谢折羽一挑眉。
果然,这件事根本没有压下来。
估计很快,整个宁隆市都要传开了。
“差不多吧,”谢折羽拿过桌上的咖啡,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我可不会让他就这么跑了,到我手里的人,不可能再逃得出去。”
“哦...”
谢烟烟看了他一眼,就开始把目光一个劲儿往他身后看。
谢折羽心内迷惑,“你在看什么?”
谢烟烟朝他努了努下巴,“你后面不远有个好可爱的小男孩儿,看起来就跟未成年似的。”
谢折羽哼了一声,“你都多大了,还喜欢年下?”
谢烟烟白了他一眼,“想太多,我只是看着很可爱而已。”
谢折羽无奈地笑了。
这谢烟烟,真是这么多年来都没变。
不过对于美好的事物,每个人都会有欣赏的权利。
带着这样的想法,谢折羽扭过头。
......
这个正对店员笑的小家伙!不是纪淮澈吗!
谢折羽霍地站起身,眉头拧起。
就一会儿没看见他!
他就在这里对别的人笑!还笑的那么好看!
真是要气死了!
谢烟烟一头雾水,“你干嘛?”
“纪淮澈...”谢折羽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回她的话,“他就是纪淮澈。”
“哈?”
谢烟烟再次把远处的纪淮澈上下打量了几遍,“这是你那个逃婚的婚约对象?”
“是...他...”
谢折羽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着纪淮澈走了过去。
纪淮澈正在和店员说话,忽然间发现面前落下来一片阴影。
他迷茫地仰起头。
谢折羽气得额头青筋暴露,忍不住钳着他的手腕就把他拽了起来。
纪淮澈差点儿被拽一个踉跄,“你谁啊!你干什么!”
店员也是一愣。
她迟疑地看了眼谢折羽,在看到这人浑身散发的强烈戾气后,选择了逃跑。
这画面有点儿吓人,还是先跑为敬!
谢折羽死死盯着纪淮澈。
看到他的手腕再一次泛起红痕之后,眼中的戾气才稍稍下去了一些。
他扯着纪淮澈的手腕,直接把他一路拽到了角落的桌子旁,然后把他直接按在了椅子内。
“别动!”
纪淮澈刚想挣扎,就听到谢折羽饱含怒气的一句话,顿时又想起之前被那人绑的经历,浑身一抖。
看到他这副受惊的模样,谢折羽怔了怔,急忙软了口气。
“你别动...你手腕受伤了,我看看...”
谢折羽拽着他的手腕,还没等抬起来,纪淮澈就扬起另一只手,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十分清脆。
谢折羽被这一巴掌扇的头一歪。
谢烟烟也是一惊。
以谢折羽的性格,敢打他的人,肯定下场都很惨。
果不其然,谢折羽周身的气势越来越恐怖。
甚至,谢烟烟都感觉到下一秒他就要动手了。
“你...你放开我...”纪淮澈的表情明显有些慌乱,说话更是哆哆嗦嗦的,“我警告你,你...”
谢烟烟觉得,现在一定要说句什么,不然很难保证谢折羽不会暴走。
于是,她急忙出来打圆场。
“啊...小羽你干什么...你放开人家...”
谢折羽愣是不肯放,就死死看着纪淮澈。
倒是纪淮澈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看了他好几眼。
然后忽然探着头,一把拽掉了他的口罩。
“你...”
这下,谢折羽那张弥漫着怒气的脸露了出来,纪淮澈紧张地咽下了两口吐沫,“你是谁啊...你认识我吗?”
谢折羽本来就不开心,被这一巴掌打的更是心内火气上涌。
可是看到纪淮澈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愧疚了几分。
自己不该对一个病人这样。
谢烟烟惊恐地看着谢折羽抬起手,然后在纪淮澈手腕间柔柔地抚了一把,伴随着他无奈至极的声音,“我是王羽。”
谢烟烟:“哈?”
这是在干什么?
但是她选择不说话。
毕竟话少事儿才会少。
“王羽?”纪淮澈呆头呆脑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奥!是你啊!吓死我啦!”
说着,他还拍了拍胸口,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我还以为又碰到流氓了呢...”
谢折羽的神色很复杂。
他之所以戴着口罩,就是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并没有出国。
可是现在口罩就这么被拽掉了,还是被纪淮澈拽掉的。
搞得有火都发不出去。
他想了想,还是把口罩罩了回去,转而柔声细语地对纪淮澈说:“你的手腕怎么了?谁伤的你?”
说到这个,纪淮澈又鼓起了脸。
“我今晚第一次去酒吧!就碰到了两个流氓!都拽我胳膊,倒霉死了!”
谢折羽堪堪松了口气。
这小家伙确实没有想起来自己。
一丁点儿都没有。
但是他记得王羽,那也很不错。
“让我看看...”
“呐...你看...”
此时的谢烟烟“......”
她的脸已经扭曲了。
m.χIùm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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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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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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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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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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