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看看,他的眷属的最后一丝残魂,到底情况怎么样了,风翎蹲下身,伸出手,用大拇指轻轻的擦去了他脸颊上的黑色痕迹。
灵魂体没有血液,但是会被深渊之力侵蚀,在风翎与他接触到的地方,白色的净化的力量缓缓的涌现,是生命执政的本源力量。
不过,失去了深渊之力力量支撑的阿翎的身影,突然变得一点点的黯淡又虚幻了,风翎心中微微一惊,把手指移开。
他…已经和眼前的这些深渊之力,融为一体了吗…
突然在风翎的身后,破空的声音迅疾的侵袭而来,被风翎身后骤然张开的风屏障所阻挡,力量交接之中迸发的气流吹动了他的发丝。
转过身,果不其然的,袭击了他的是双目无神的银忆,带着他零落沾血的双翼。
被深渊之力渗透的灵魂,当在失去了深渊之力的支撑之后,会不会直接消散,不过此刻的风翎顾不得思考这件事情,他在躲避银忆冲他而来的袭击。
虽然知道这是深渊之力设下的陷阱,不过让他们两个本人亲自来解决风翎,这可是他没想到的,妄图从精神层面把风翎压垮吗。
风翎一直没有仔细的看过战力全开的银忆是什么样子,现在算是知道了,他的枪尖如同机关枪的子弹一样密集而又凌厉,让人应接不暇。
他一个躲得不及时,枪尖划破了他的脸颊,鲜血在空中飞溅,被吞进了身后的黑暗之中,耳中突然响起了一点闷闷的声音,不顾一切的向后躲避。
风翎刚刚站着的地方已经落下了一道落雷。
转头一看,刚刚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阿翎已经缓缓的站了起来,只是他的神色之中似有一点点的挣扎之意。
“呃…”
阿翎好像很痛苦,是因为刚刚风翎对他的净化吗。
“哇啊!”
一个失神,银忆的枪尖已经攻击到了风翎,几乎没有留情的在他的侧腰狠狠的一划,风翎被这股力带着倒在了地上。
黑色的雾气拼了命的朝着风翎的上课处聚集而去,就像是见了血的食人鱼一样,戴因斯雷布的力量也有那么一点点破裂的痕迹。
就是…风翎流出来的血液,并不是红色的,而是闪光的奶金色,似乎是净化之力浓厚到了肉眼可视的地步。
那些黑气又再次跑掉了。
风翎记得他上一会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净化之力存在呢,是荧的那些权柄的功劳吗…
“呼…呼…”
腰上的伤没有办法快速痊愈,风翎半跪在地上还是很疼的,他习惯疼了,但是他怕疼…
“小克…”
“……?!”
是阿翎在叫他吗?
风翎惊讶的抬起头,发现面前不远处的那个他也没有张嘴啊,后来他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来自于周围的所有虚空之中。
“小克,用你的力量…驱散这些深渊之力吧。”
阿翎的声音完全是气声了,其中透露着难以忽视的虚弱,黑暗中的两个影子在不断的向他靠近,风翎知道他现在是有足够的力量对付他们的,可是…
“驱散了深渊之力之后,你们会…”
“不过是彻底的失去,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罢了…与我们现在的状态,也差不了多少。”m.xiumb.com
“…”
“我和他,都不想再伤害你了…”
“……”
“小克…别忘记了你的夙愿,你…不是要拯救所有你所在意的人…”
“你们也是啊,不是吗?”
风翎现在的理智还是在的,但是他不想理智,他只是在幻想或许现在的一切仍然是一场推演,醒过来之后,他所在意的东西都在。
“小…”
“够了,别说了!别说了!!”
他歇斯底里而又痛苦的大喊着,与此同时,以他为中心,极其剧烈的净化力量几乎是在瞬间,就席卷了他的意识空间,原本黑暗的世界在他的净化之下,一点点的变成了最为璀璨的白昼。
“你赢不了我的吧…”
那个深渊的崩坏似的声音最后消失在了风翎的耳中,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阿翎和银忆的身影,这下子是彻底走了,他们到底还是消失在了风翎的手下。
这片记忆城市,没有了什么前方施工之类的东西,此刻的这片世界如同风翎记忆中的春天一般温暖。
“原来…现在的我已经这么强了吗…”
这片春天里没有他们。
现实中的风翎,缓缓的睁开眼睛,清泪已缓缓的自眼角流下,他发现自己从那条危险的路走出来了,周围的空间已经是一片荒芜。
唯一存在的东西,即是他正前方的那些铁栏杆,和栏杆对面抱着膝盖,默默坐着的少女。
她的嘴里在轻轻的哼着乐曲,在着深渊的最底处悠悠的回响。
“西迪!”
“…哥哥?”
他们二人手腕上的凯尔特三角,此刻无比璀璨。
……
所有西风骑士,朝着深渊城堡的大门突围,为巴巴托斯大人开路!”
“是!”
再一次的战争,比往常的任何一次都要激烈,都要惨烈,琴团长已经浑身浴血,不过仍然站立在战场上,挥手即是一个魔物。
温迪在天空之上灵活的飞动,挥手便是几箭射出去,前来围攻他的遗迹龙兽都在暴风之中被撕碎了。
然后…无相之风暗戳戳的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哎呀呀,这个东西…我可打不动啊。”
“巴巴托斯阁下,躲开!”
是甘雨的喊声,随之而来的,是在无相之风核心处爆发的霜华矢,地面上钟离抬手,岩枪射出,把丘丘人们串了一串出去,一起化为飞灰。
大体上,与推演中的情况一样,就是现在的这场战役中多了鲸鸣…
巨大的吞天之鲸在深渊中跃起炸裂,而后引来了阿蕾奇诺的怒吼。
“达达利亚,你是想杀了我吗?!”
“谁让你站的那么近的?”
不过此刻在堡垒之中,戴因斯雷布和散兵的情况算不得太好,他们打不过这些深渊法师。
“咏者,是时候开启我们的阵法了。”
“是!”
不仅仅是加强的阵法,还有那个同化的阵法,戴因斯雷布嘴角沾血,半跪在地,表情已经有点迷茫了。
“戴因,所以说啊,还是与我站在一…”
“你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是你把人家小姑娘的身体抢了吧,什么玩意儿,抢别人身体…”
“荧”的话没说完,倒是迎来了某位雷电国崩的带着怒气的谩骂,他似乎是被打出火来了,也不挑着词说,直接开骂了。
“不允许侮辱公主殿…”
“你是个什么东西,配和我说话吗,刚刚电你那一下没把你头发烧没吧,长出来了吗死秃驴?”
“你…你…”
“你什么你,嘴巴里塞**了?”
“…”
暴躁老哥的属性暴露无遗了。
连戴因斯雷布都惊呆了。
荧:“…把他嘴给我堵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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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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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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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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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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