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大地冰雪乱作,战火纷飞,风翎往常也没见过这样生灵涂炭的地方,在前往初代冰之神建立的至冬宫的路上,他们见到了不少已被大雪覆盖的城镇。
“风翎大人,此地我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生灵气息。”
留云借风此刻还是只年轻的靓鸟儿,此刻也不由得为此地的状况扼腕叹息,风翎觉得这儿有些冷,比他曾前往的深海还要寒冷。
水母都快要被风雪冻成冰块了,触须在雪雾之中若隐若现。
“魔神之间的战争确实让无数人流离失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起风了。”
风翎微微抬头,看着此刻正朝他们奔涌而来的“风”,留云借风顺着他的视线,只看到了大批大批如雪雕般凶恶的鸟形魔物朝他们侵袭而来。
地面上,亦有被魔神死亡后恶念的残渣所影响的至冬原生魔物在对着他们嘶吼。
“准备战斗吧!”
水域如镜面一般反射着天际的光亮,水母的纤细触须在光芒之中编织着一个又一个足以让人流连忘返的幻境,但实际上都是致人死地的恶毒。
一遇战斗,风翎便会把自己藏于水沫之中,其他人完全对其不可视,不可见形,任由其宰割,共生之魔神虽只是一看上去弱小的水母,可传说中的旧日之主,不也只是只章鱼吗?
鹤唳流转,狂风乱作,可视之内的所有有危险性的魔物尽数被消灭于此,风翎立于雪原之上,周围地面已被鲜红覆盖。
“风翎大人,阻碍已被清除,我们可以…”
“等等。”
风翎打断了留云借风的话,他的目光转移到了一个方向,一条鲜血淋漓的道路,通向的是一条仍旧不屈的生命。
他在血迹斑驳之中找到了一条浑身伤口,已经奄奄一息的白色雪狼,是雌性,虽然已至弥留之际,但她仍旧挣扎着不愿离去。
她身上的伤口是被那些魔物咬出来的,风翎蹲在了她的身旁,轻轻的抬手碰了碰她。
“你想活吗?”
“呜…”
“行…留云借风,一会儿记得扶一下我。”
风翎整只手掌都覆盖在了雪狼的头顶,白色微光浅浅闪过,将两个人连接了起来,狼浑身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而风翎身上却出现了一样的伤口。
染红了他浑身的白衣,风翎的神装仍旧是一身白袍,不过更像是在满身缠绕的绷带外面多挂了几条可以随风而动的触须,又露又薄。
白色绷带上的血迹被随后而来的水所洗去,身上的伤口让风翎踉跄了一下子,好在留云借风扶住了他。
“嗯,去吧,往后小心啊小母狼,我看得出来你是有神智的,争取以后蜕变成个魔神当当才好。”
“嗷呜…”
“留云借风,走了。”
风翎仍皱着眉,忍着疼痛以及伤口恢复的一点点酥痒,离开了这儿,朝着至冬宫去了。
……
“所以说…那雪狼就是现在的冰之女皇?”
“对,我们后来在至冬宫又与她相见,因为有缘,风翎你便把你贴身的绷带送给了她,那可是你的神器之一,绑上之后在水中愈伤效果翻倍呢。”
风翎和留云借风还有魈一同坐在奥藏山树下,理水叠山和削月筑阳在看到了风翎之后便都离开了。
“所以说,这条绷带是我自己的?”
“对,看来是那位女皇把这神器又送还给你了,倒是奇妙。”
留云借风话音刚落,风翎拿在手里的绷带便悄然浮起,钻进风翎的领口之后一圈又一圈的在他的身上缠绕了起来,又变成最开始那样了。
“……”
刑,真有灵性啊你,看来自己这辈子都逃不掉这条绷带了呦。
风翎正在自己心里面吐槽呢,恍惚间,就闻到了不知道从哪个魈魈那边传过来的浓浓的酸味,转过头,发现魈正默默的凝视着自己。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与冰神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往。”
“呃…魈,冷静!”
“我不想冷静。”
留云借风真君已经十分会审时度势的哈哈大笑着走远了,只留下风翎一个人咬着嘴唇,面对着眼前又吃了勺飞醋的魈。
“回生祝圣,你实话实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究竟还招惹了多少人?”
“呃…我不记得了,不过可能就算我记得,我也数不清有多少个了。”
之前的夜兰算吗?
“不记得了?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魈轻轻的皱了皱眉,在猛然俯身之前,风翎就已经意识到了他是想干吗,奈何腿下就是跑不动。
也可能是自己心底里不想跑。
夜叉仙人的撕吻略显气愤,至少风翎感觉到了疼痛,自己这个-500的防御力还是没有改善,仍旧是个瓷娃娃。
“唔,魈!你…”
风翎略微瞪大了眼睛,看着此刻正把手放在风翎腰间的某魈,魈眼中划过一道暗芒,嘴角的笑容愈显危险。Χiυmъ.cοΜ
“怎么,以前也做过的,现在…居然不同意了吗?风翎哥哥…”
“不是,不是不同意,只是…”
在留云借风的故事讲完后,此刻已是夕阳西下,鸟莺纷飞,鹤唳华亭。
魈这一句“风翎哥哥”给风翎说的打了个寒颤,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比魈大了几千岁。
人家是个2600岁的小年轻,风翎却已经是个6000多岁的大年轻了。
这是什么,白天叫哥哥,晚上哥哥叫是吧?
“明明说过要对我负责,明明第一次是你强硬的强迫我…”
“?!……算了,你随便吧!”
风翎微微闭着眼睛任凭支配,魈浅浅一笑,在轻吻之中推着风翎,一同坠入了天池,池面悠悠回荡。
……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风翎觉得自己冲动了,水母趴在池子底下不想动弹,虽然他在水里面泡着的时候恢复很快,可是他没想到小金鸟儿居然这么厉害!
水母emo了,水母累了,水母觉得自己不想再动一下子了。
“风翎?上来吧,早餐。”
魈端着两碗杏仁豆腐走到了天池中央小平地的石桌这里,清楚的水面之下是落魄的小水母,他回忆着昨夜持续了半个夜晚的事情,嘴角泛笑。
此时此刻,璃月港。
“阿嚏!阿嚏!”
“旅行者,你怎么老打喷嚏啊,生病了吗?”
“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
空蹭了蹭鼻子,和派蒙一起看着眼前的群玉阁,他们已经到了这儿了,是凝光邀请他们过来的。
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被偷家了,自己养的水母被某金鸟吃了刺身了,但是知道了又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就只能把处处留情的某水母再调教一次罢了。
“我们进去吧,凝光小姐……在等我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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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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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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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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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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