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挂满了红绿蓝紫灯笼,点缀的很惬意,符合文人们的心境。
“楼上的姑娘,下来接客啦!”高台上,一个高级龟公呼着尖锐的声音,淫笑赤耳。
人来人往的文人,形态各异,多金的公子,高贵的绸缎,吆喝着昨日的风情。
多彩的姑娘,粉白红脸,舞弄的身姿,还有半露的腹肌,若隐若现的肚眼,骚客们大赞有加,淫笑满天飞……
西门德内心比谁都兴奋,这京城的青楼果然是县城那些低俗庸粉没法比的。大宋的娱乐一点也不亚于现在的多情小巷子。况且人家还是合法的,只要有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想都兴奋。
五百两的门票,换来的是一张小方桌,和中间摆的一小碟能数的清清楚楚的花生米。
彭玘和韩滔看了看周围,武人的黑脸,不容易尴尬到发红。毕竟别的桌子,清一色的茅粮液,还有山珍海味。奈何囊中羞涩,不好开口。
怪异,周围的都是怪异的眼神。
“哪来的穷酸下野,这镇红楼也是你们能来的!”一个脸上写着官二代的书生,和两个朋友围着一桌,对着西门德这边嘲讽道:“为了一碟花生米,跑这来看戏,有你们什么事啊!”
韩滔和彭玘黑着脸,皆埋头不语,弄的比大家闺秀还要羞涩。而凌振相对比较自然,就像乱花丛中一翠草,懒得理人。
“是啊,这大宋的脸都让这些人给丢尽了。”另一个书生也开始怨天尤人。
“什么话,我们吃的起!”易枝花跳了起来,不嫌事大。
西门德明显感觉不对,这三个书生来头不小。但也没制止易枝花,有些人不能惯着。
和很多朝代一样,阶级固化后,总有一些欠教育的人横行霸道,仗着家里有老公鸡,整天游手好闲,威风凛凛。
彭玘急忙对着那三个书生笑了笑,满眼妩媚:“几位公子,多有打扰,我们只是来看看,待会就走。”
“不是……你怕他……”易枝花还年少,不知前方道路苦,吃的盐还不够荷尔蒙激发。
韩滔见西门德表情平静,不声不响,只好拉住要跳起来的易枝花,轻声说道:“我们得罪不起,为首的是蔡太师三公子蔡团,另一个是王中丞的二公子王别基,还有一个是董枢密使的养子董永!”
西门德一想,还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随便拧出一个,大宋都要抖一抖。也不想惹事,毕竟是来看美人的,被扰了雅兴也不好,“易枝花,你安静一下,别多事!”
易枝花坐了回去,而旁边的蔡团等人依旧轻蔑挑唆,骂声不断。
呼来小厮。
西门德:“茅粮液四壶,牛肉四斤,羊腿两根,其他配菜也上一点。”
西门德也不想苦了几位刚认识的弟兄,况且要是真坐着不消费,不出一盏茶功夫,就要被赶走了。
韩滔和彭玘依旧默默无语,念道茅粮液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沉默了好一会的凌振,突然说道:“西门相公,少点些,贵!”
小厮:“一共八百两银子!”
“什么,怎么不去抢啊!”易枝花又压不住怒火。
小厮见怪不怪,一副爱要不要的姿态,“茅粮液一百五十两一壶,限量供应,一人只能一壶!”
西门德都被震惊了,一是自己家的茅粮液竟然卖这么贵;二是感叹自家月娥娘子会经营。
“上吧!”西门德朝易枝花使了使眼色。
韩滔和彭玘皆面露崇拜,一副榜上大款的笑脸,眼睛紧紧盯着易枝花掏腰包的动作,生怕西门德反悔;凌振就像现代的技术员,木讷!
“欢迎各位光临镇红楼!”高台上,龟公着鲜艳红字,满脸堆笑,“今晚是我们镇红楼头牌李师师的梳妆夜。”
韩滔兴致勃勃,感叹道:“这李师师一直卖艺不卖身,今晚终于允许宾客临床了!不知道哪位公子可以斩获头筹!”
西门德心里暗骂,“怪不得进个青楼还得付这么高的门票,感情今晚自己做了冤大头了!”
龟公:“今晚是文艺与肚兜的较量,也是荷包与红床的战争,有多少诚意不重要,就看公子有多少才华,荷包有几两银子……”
随着龟公的一轮高亢的演讲,下面公子哥比春天草原角马还兴奋。
龟公继续喊道:“今晚谁是多才多艺的浪子,谁是家有五车银子的公子,让我们拭目以待。”
“我们的第一轮比试的是才艺,胜出者可以进入下一轮的竞选……”
“老爷,您可是阳谷县的第一才子,什么师师不师师的不重要,可别给我丢人哦!”易枝花贱贱的说道。
西门德骂道:“我需要给你丢人吗!你脸大?”
龟公又说道:“我们镇红楼的李师师,喜欢有才学的公子,第一轮题诗,题目是:醉红楼,那夜春风!”
西门德听后不禁感慨,这李师师是个温雅之女,和李娘子有的一拼,喜欢依楼望情郎!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隔壁桌的蔡团等人开始苦思冥想,大有一举夺魁的魄力……忧郁的眼神,纠结的表情,一看就是拉稀的公子哥,装模作样的憋着。琇書網
易枝花比谁都着急,“老爷,你快写啊!再不写我回去告诉你家娘子,说你偷逛青楼,还花光了银子。”
韩滔和彭玘一阵尴尬。
西门德拍死他的心都有了,吴月娥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要是被她知道了自家大哥偷逛青楼,那多伤感情啊!
为了不让月娥伤心,西门德提笔沉思,还是老套路,用南宋的词敷衍北宋的文人。于是提笔写下姜大哥的词:《东楼看官》
京洛风流绝代人。因何风絮落溪津。笼鞋浅出红花袜,知是凌波缥缈身。红乍笑,青长眉。与谁同度可怜春。鸳鸯独宿何曾意,化作西楼半缕云。
(看客需知:有改动,误背。高考考到该词,一概不负责!)
姜大哥的这首词,可是与《洛神赋》相媲美的,不获头名都对不起南宋的所有美人!
高台上的龟公又喊道:“第一轮的诗歌比试已经落定了。”
现场鸦雀无声。这可是关系到后半生的夜夜春梦,比看榜还激动人心。
龟公:“第五名:大理的多情郎君段荣段公子,词牌《嫣楼细雨》!”
一个面白肤净的公子哥站了起来,示意!春柳身姿,举眼含情,绝对的多情。
西门德内心已经惊涛骇浪,“他么的这不是大理国的段誉吗?他不在《天龙八部》里和王语嫣眉目传情,跑到这镇红楼来干啥!难道是偷跑出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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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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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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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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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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