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坐到晏相白身旁,偷偷打量他。ωωω.χΙυΜЬ.Cǒm
小趴菜体力好像还不错,走了一路瞧这小脸一点也没有出汗,白白净净,衣冠楚楚。
晏相白把令牌挂在了腰间,裴玉看着他那块令牌总觉得和自己的有点差异。
见他依旧闭着眼,面无表情,裴玉倾下身靠近晏相白,近一点,再近一点。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等到距离差不多,阳光照耀下,裴玉甚至可以看到晏相白脸上细软的小绒毛,他才伸出手去摸令牌。
方碰到那冰冷的黑色令牌,突然被桎梏住手腕。
“嘶……”
腕间用力一扯,裴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进晏相白怀里,后背一阵凉意。
从晏相白怀中抬起头,表情愕然,晏相白正冷眼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裴玉扭了扭被摁住的手腕,试图扯下已经握在他手中的令牌,“快放手,我想看看你的令牌。”
晏相白拧眉,甩开裴玉的手,裴玉借力扯下令牌。
“裴玉,还给我!”晏相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裴玉,苍劲如竹节般的手伸在裴玉面前。
裴玉把令牌从右手换到左手,顺势把没有令牌的手搭在晏相白手中,手指在他手心挠了两下。
一双明亮的眼睛如同面瘫抽筋一般眨了两下,“小师弟这是做什么?是要请大师兄跳舞吗?来呀,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你疯了吗?”晏相白看着他抽搐的眉眼,不解地问。
裴玉咬牙,不解风情。
不远处,有人一直在看着他们。
“他们在干什么?”一位黑发夹杂着红毛少年盯着裴玉和晏相白的方向,眉头紧皱。
“裴师兄又在纠缠晏师弟了吧。”
“我怎么看他俩这姿势,有点暧昧不清的感觉。”
“话说,裴师兄的样貌也不比晏师弟差,就是脑子似乎有点不好使,天天追着男人跑什么。”
“你什么眼神!裴玉怎么配和晏师弟相比,两人分明是云泥之别。”红毛回头瞪了眼说话的男子。
那人也不甘示弱,“姚灏,你没事发什么疯,我就是觉得裴玉好,关你什么事,我还是你师兄,你说话客气点!还把自己当成少爷呢。”
“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抽死你。”
“垚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少说两句。”身旁其他师兄弟拦着程垚之小声说,“他就是那样,你别生气。”
其他人也开始缓和场面,“噗……你们都小声点吧,小心裴玉缠上你们。”
众人哈哈大笑,缓解了紧张的气氛,只剩下姚灏和程垚之怒目相对。
温兰若和身旁的黑木簪挽发的女子站在另一边始终不曾搭话。
“女君,可要喝点水?”黑木簪女子拿起腰间挂着水囊问道。
“不用,不是说了宗门内叫我师姐就行了,阿筱这般生分做什么。”
阿筱抬手理了理温兰若鬓边的黑发,轻声说:“这边没有其他人,你就是阿筱的主人。”
两人相视一笑。
“笑什么呢?”
温兰若抬头,见一挽起衣袖到手肘边的红衣明媚女子,右手拿着东西,另一只手拿野果吃着,随性且散漫。
和她并肩而来的是位摇着折扇,眉宇间有些风流的男子。
“姜师姐,楼师兄,你们回来了。”
“若若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姜云卿笑着问,摊开手心,手中藏着色泽鲜艳的红果,“喏,野果,可以吃甜甜的。”
温兰若挑了一颗小果给阿筱,阿筱摇头,她也没有强求,吃着酸甜的果子,指着前面围在一起的人说,“看他们在吵架感觉很好笑。。”
“吵什么呢?我也去凑凑热闹。”姜云卿扔掉手中的果核,把剩下的果子塞进楼慕清手中,“师弟帮我拿着。”
言罢拉着温兰若往人群中跑去。
楼慕清拿着野果,四处望了望,最后向裴玉那边走去。
裴玉正和晏相白僵持着,“我就看一眼你不让我看,我就喊人了!”
“你喊什么?”
“我喊你非礼。”裴玉笑着说,“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名声,我是不怕,你不觉得尴尬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混账话。”
晏相白盯着裴玉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趁着他分心,迅速钳制住裴玉的右手,反手把人旋转过来,将裴玉推到一旁的树上,死死压制住,从背后夺回令牌
裴玉背对着晏相白,粗糙的树皮,外扩的树枝,在裴玉颈脖边挂了几处伤,凝出鲜血分外明显。
晏相白看了眼,力道松了几分。
“让我看一眼怎么了!”裴玉就不明白了,要是不心虚为什么不让他看。
难道给他的是假的,等到仙门总盟再把他赶回来?
“都是同样的令牌有什么好看的?”晏相白不懂裴玉的胡闹。
“但你的明明和我的纹路不一样。”
没等到晏相白回复,身后却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裴玉想回头,却被摁在颈脖回不了头,“那个谁,快救我,小师弟想要杀我。”
“听说大师兄失忆了,看来是真的,不然怎么叫我的声音和名字也不记得了。”
裴玉一愣,这人说话的语气似乎不对劲。
完了!该不会是曾经的罪过的人吧。
“四师兄,有什么事吗?”晏相白沉声问道。
裴玉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一时分不清,这两人是否熟识,毕竟晏相白对谁都一副冷淡的模样。
“没什么事,采了些野果子解渴。你们吃吗?”
“多谢师兄,我不吃。”晏相白摇头。
“你不吃我吃!晏相白快放开我。”裴玉用力挣扎,晏相白稳如泰山。
“咳咳咳……师弟啊,大师兄想要吃,你这样按着他也不方便。”楼慕清强忍着笑意。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别打我令牌的主意。”
“给我看一眼会死吗?”
楼慕清瞧着晏相白手心那些一块黑令牌,试探地说:“什么令牌,是仙门总盟浮屠岛的参与令牌吗?大师兄若是想看,我的可以给你看。”
“听到没!小趴菜你快放开,我不稀罕看你的了。”
晏相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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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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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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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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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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