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卡住了何洪昌的参考资格,他肯定得过来问问清楚,看看能不能有通融的办法。
当然!
在何洪昌的金手指再度现身手,让他看到了未来考场的一幕,就已经知道他是能拿到今年高考准考证,能参加今年的高考。
不过,看到归看到了,但是需要跑的关系,还是要去跑的。
“洪昌哥,要不我让我爸,跟这边教务局打个招呼吧?!”
许半夏在知道她的洪昌哥,竟然真的也报考了今年的高考,那叫一个兴奋直跳脚。
如果要是能跟洪昌哥一起考上大学,一起上同一所大学,那就更激动高兴了。
就在许半夏憧憬着,高考顺利,跟她的洪昌哥考同一所大学,上同一所大学时,却是一盆冷水迎面浇了下来。
她的洪昌哥因为错过的摸底联考,被教务局卡住了今年参考的资格。
听到这个消息,许半夏急啊!
肯定是跟何洪昌一样的想法,赶紧找人托关系,把参考资格给拿到手啊。
所以,许半夏能想到的关系,肯定是她在县机关里当副县老子了。
一个副县,一个副局!
所以,这肯定就是打个招呼的事情,真的不要太简单了。
“别!”
“夏夏,这个还是让我自己来解决吧!”
听到许半夏竟然要她老子给教务局这边打招呼,何洪昌连连摆手千万别。
这个,如果没有许半夏她老子掺和,何洪昌也就是通通关系,就能把准考证拿到手。
如果这要是惊动了许半夏她老子。
不是何洪昌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搞不好已经十分看不惯何洪昌的许大副县,可能真的会给教务局这边打招呼。
一句必须严格按照程序走,就能直接把何洪昌的高考梦,给打落尘埃。
还想着一起高考,一起上大学?!
想得美!
所以,这事还是何洪昌他自己来,真的不能惊动她老子,否则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她老子拿起官腔按程序办事,那就直接歇菜了。
“洪昌哥!我爸是副县,虽然是主抓工商,但教务这一块应该是能说得上话的!所以,找我爸,好使!”
许半夏还没回过味来,何洪昌话里的意思,依旧还是信誓旦旦的打包票。
“好使个鬼!”
“夏夏,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今天你是怎么出来的?!”
何洪昌当场没好气的点破,昨天晚上都差点打断他狗腿,要不是他跑得快。
所以,你老子能帮这个忙,打这个招呼,那才真活见鬼了。
“呃……”
许半夏也是被问的一时傻眼了,其实还是兴奋激动过头了。
忘了今时不同往日了!
如果这要是放在一年前,都根本不需要她们打招呼,但凡她老子知道她洪昌哥上进,要参加高考,还不得动用整个县里的关系,一路绿灯护送洪昌哥进考场?
可惜,现在的情况是!
但凡他老子见到她洪昌哥一眼,都是囔囔着要打断他的狗腿。
那是真的会直接打断,不玩虚的!
“行了!夏夏你也在车里等着吧!我怕等会进去后,又撞到许叔的话,他真会打断我的狗腿!”
这个年代,县里的各个分局,基本都在一个县机关大楼里办公。
所以,如果真要是凑巧,真的能在这里,撞到许半夏她爸。
毕竟,要是数一数的话!
许半夏她老子,在这座县机关大楼里的话语权,绝逼能排前五。
“呃,那行吧!”
许半夏耸了耸肩,悻悻的回了何洪昌一句。
何洪昌也是点点头,便是夹着一个黑皮包,进了县机关大楼。
随即!
就是在县机关的公告栏当中,看到了整个机关的公务栏,发现果不其然,许半夏她老子的职务照片,正好挂在了第五位。
之后,何洪昌也是在下面两栏,找到了那个卡他准考证的教务局李副局的公开信息。
办公室在三楼!
知道李副局的办公室在三楼后,何洪昌也是点点头,径直上了三楼。
“何洪昌?!有什么事吗?”
教务李副局这边,显然不可能会记得何洪昌的名字。
因为,被摸底联考刷下去的考生,基本是总分都过不了三位数的绝对落后生。
因为是落后生,为了县里的升学率,才会被直接刷下去,连参加高考的资格都不会有。
试问,这种落后差等生,人家教务局主抓高三高考这一块的副局,会去记这种考生的名字?
虽然何洪昌根本没有参加摸底联考,但分数肯定是有的,缺考零分!
“你好,李局,是这样的!我是今年的高考生……”
何洪昌上前递了一根华子,一边开门见山的说道。
李副局听眼前的年轻人,是今年的高考生,不由得错愕,等到这年轻人直接递上烟时,眉头就是一皱,根本没有接何洪昌的烟,更是直接打断说道:
“你应该是为了高考准考证的事来的吧?”
“太不像话啦!”
“平时不努力备考提高分数,现在临时抱佛脚尽想着这些歪门邪道!”
“你是县一中的还是县二中的?”
呃……
何洪昌也是没想到,无往不利的华子开道,这次竟然直接撞到了铁板上。
连话都没让他说完,就直接扣帽子搞歪门邪道?
要知道!
到底是谁在搞歪门邪道啊!?
还不是你们教务这边,为了自己的政绩,为了提升你们教务的升学率,才搞了一个摸底联考,给县里的高考上设了一道门槛?
是!
这一道门槛,其他地方也是在弄,一切为了成绩升学率,大家都是心照不宣默认了的潜规则。
但,默认了却不代表是考规!
没谁规定,摸底联考分数过不了三位数的,就没资格参加高考。
更没有谁有那个权力,剥夺一个考生的高考资格。
老师不能,学校不能,教务这里更不能。
所以!
设什么摸底联考,把成绩落后的差生刷下去,剥夺他们的高考资格,这本来就是违规的事情。
你们教务这一块,也不能只为了升学率,就随便剥夺考生的考试资格。
所以,谁特么在搞歪门邪道?
“呃!对,确实不该搞这些歪门邪道!”
“那行,李局你先忙,我回头过来拿高考准考证!”
何洪昌也懒得跟在这里多哔哔,心道他今天也就是多来跑这一趟!走个屁的关系!
直接等到高考前一个礼拜,省里的准考证到地方了,何洪昌直接过来拿准考证就是。
到时这姓李的副局,真要扣他准考证,不让考的话!
那行,到时看看是谁难看。
以何洪昌现在的社会能量,别说在建新这个县里,就是在省城那边都是好使的。
实在不行,直接给省城市局的秦队,或者王局打个电话。
就说这边县里的教务,卡了咱们市局考生的高考准考证,看这边给还是不给。
到时问起原因,为什么扣?!Χiυmъ.cοΜ
是因为何洪昌公干出差,在沪海那边出生入死,立大功回来了,错过了人家教务的摸底联考。
看看到时死相的会是谁!
“拿什么拿?”
“还准考证?!”
“你们这种考生我见多了,平时不努力不上进,临了却想着歪门左道跑关系!”
“我还就告诉你,不可能!”
李副局也是被眼前这考生,给气到了。
太嚣张了!
实在是这小子的语气态度,太嚣张了。
这哪是上门托关系,希望能放他一马的诚意态度啊?!
是!
自从摸底成绩出来,被刷下去的考生名单,下发到县一中和县二中之后,就几乎每天都有人过来求情,希望能让他们的子女,参加高考。
所以,听到何洪昌自爆是今年的高考考生后,就知道是干什么来了。
当即,想都不带想的,就是直接断喝训斥,站在教务的制高点,先声夺人。
因为李副局知道,其实整个县里被刷下去的考生,也就五六十个。
对于这些被刷下去的差生,其实县里也是掌握了一定的资料。
能刷的不能刷的,其实也不是完全定死了。
但是,能直接打到他李副局这边的招呼,基本在上个星期,就已经打过了。
后面没有打的,那就是完全没有什么能量背景,刷下去也就刷下去啦。
而一没能量背景,二来成绩是真的差,所以基本也不会来闹事。
反正都是读不进书考不上,还不如早点毕业放假,出去闯荡,还省得过一遍高考的折磨。
所以,那些被真正刷下去的差生,其实还不巴不得县里,直接拿掉考试资格。
但也有例外,不甘心想赌一把的。
就比如眼前这个叫何洪昌的小子。
要能量没能量,要背景没背景,要成绩更是没有,否则就不会刷下去。
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以为给他发根华子,准考证就能给他似得。
见被言辞呵斥之后,却又是恼羞成怒,装着不甘心的让他等着!
等着到时他过来,拿准考证!
就这?!
也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赶紧灰熘熘的跑人!
还到时!?
到时你要是真敢来这里拿准考证,他李副局还真得高看这小子一眼。
“洪昌哥,怎样了?!没碰到我爸吧?”
见何洪昌气势汹汹出来,背后没看到她爸追出来喊打喊杀的身影,许半夏还是紧张的问了一句。
“先回去,等准考证下来了再说!”
碰了一脸的壁,何洪昌也懒得跟许半夏说那些没面子的事,反正还是那句话,等准考证下来了再说。
反正准考证会提前一个礼拜发下来,到时有得是时间去操作。
今天他过来碰这一鼻子灰,完全是多余自找的。
“那好吧!实在不行,我去求我爸!他要是不打招呼,我我我……我也不考了!”
许半夏也不知道,拿这个威胁她老子,到时会不会有用。
“哈欠!”
刚好正在开会的许和平,却是没来由的打了个哈欠,直接打断了上面领导的讲话。
上面讲话的一把手吕青山,看了一眼许和平,跟着继续说道:“情况就是现在这么一个情况!今天乔副市传达的精神,大风厂的改组,已经是势在必行,更是市里的头等试行项目!”
“但是,想要改组大风厂,可不是一点小钱啊,同志们!”
“上面的预算是最少五百万!”
“所以,杨行长,曹行长,还有陈行长,你们可是我们县里的财神爷!今天找你们来开这个会,我直话跟你们说,就是提前给你们敲敲边鼓,摸底一下你们的各银行的存储大户!”
吕青山的话刚落下,被点名的农行杨行长,就首先哭穷说道:“吕书记,五百万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实话跟吕书记你说吧!在来机关的时候,我就猜到是这么回事,所以把我们行的存储大户都摸了一个底!”
“最多的,也就是那个汪总,大家都应该认识,在我们行有七十多万的存款!”
“吕书记,我来之前也摸底了一下,汪总在我们行也有五十万存款,另外盛总倒是有八十多万!”
……
吕青山听着他的财神爷们的汇报,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今天上午乔副市传达的意思,大风厂的改组,首先考虑的是他们县!
如果他们县能有那个本事,完全承担起大风厂的改组,那上面就同意把大风厂放在他们县,作为试点项目!
如果他们县,要是没那个资本,承包大风厂的改组。
那上面的意思,就会招商引资,引进省城那边的资本进场,承包大风厂的改组。
反正上面的原则就是一个,尽量优先照顾地方资本。
可是照顾归照顾,优先归优先,他们县里最大的资本首富,那个汪建民,拢共的资产也就一百多万。
距离上面的预算,那可是足足差了四分之三!
如果这个汪建民都拿不出手,那他们地方本土资本,可就没一个能拿得出去的。
难不成,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大风厂,他们县里唯一一家省级试行改组单位,被上面拿走?
没钱啊!
主管工商的许和平,同样也不甘心,大风厂被上面拿走。
可是,他们县里是真没钱啊!
五百万,这让他们上哪去找这么多钱啊!
“竟然还要等几天!?”
同样出了县机关大楼的何洪昌,也为了钱发愁。
他刚才去县工商银行查了一下,他在沪海往洪城这边汇的五千万,到现在都没有到账。
问了银行的工作人员,说跨省汇款一般需要五个工作日,如果是大额资金的话,可能需要七天到十天,甚至是半个月!
这让上辈子,习惯了实时转账的何洪昌,是真的十分不习惯。
不过,不习惯归不习惯,让你等着还只能等着。
好在目前他现在,还用不上大笔金额的资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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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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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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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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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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