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除了公主殿下之外,还是有不少人的诗能够打动人心。”在恭维齐鸢之外,乔凝绮也不忘提及其他人,“比如说:蓝家小姐、赵家小姐……”
那些被乔凝绮提到的人都一一露出了欣喜之色,却又故作矜持的的微微掩面,浅笑着对旁人说道:“是乔小姐太过抬举了,我哪里有这个本事。”
“至于我放才以两种不同的情感念诗,旨在告诉大家,诗除了形式之外,感情也很重要,切莫丢掉。”
话落,乔凝绮浅浅一笑:“话已至此,那么,还请各位小姐姐多多展示自己的才华。”
诗宴继续,魏梓涵的心一紧,她忽而伸手抓住了晏成雪的衣袖,低声问道:“怎么办?现在去找齐温楠还来得及吗?”
“估计是来不及了。”晏成雪摇摇头,面上却是不见慌乱,忽而,她附唇到魏梓涵耳边低语,“一会儿若是提到我们,我们且……”
晏成雪的话,魏梓涵每听一句眼内的光便亮一阵,待到晏成雪的话说完,她一拍手,有种才反应过来的感觉:“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她们可没规定必须得按照她们说的来。”
抓住规矩的漏洞,两人的面上皆都露出了浅笑。
场中贵女行出几人一一将自己所作之诗念出,许是因为乔凝绮方才的一番提点,这一次念诗之人的感情尤为丰富。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晏成雪的错觉,她只觉得她们的情感过于丰富,反而有种过犹不及之感。
又是几首诗念完,乔凝绮始终面上带笑,并不说诗好还是不好,甚至不与说明到底有没有将她们的名字记下。
“乔小姐。”忽而,一道女声止住了又欲念诗的几个贵女。
乔凝绮向说话之人望去,场中贵女亦是如此,而那几个被打断的人,面上更是带上了不虞。
然而,即便如此,女子的面上只仅仅出现了一瞬间的惧意。
晏成雪看到女子的面容之时,只觉心间一颤,轻声道是:“游戏开始了!”
“此次诗宴,晏家二位小姐皆在受邀之列,可是我们都知道,近日晏家正在处理些事,就连晏大小姐都未曾到场,徒然让晏二小姐一人前来。”
女子的声音不急不缓,一字一句似乎都敲在在场贵女的心尖上:“我们皆是贵女,谦让之礼学的不在少数,既然晏二小姐一人便代表了两人,不若我们也便谦让谦让,让晏二小姐先行念了自己的诗。”
女子的话说完,原本还颇有意见的众贵女顿时没了意见,心道:“有好戏看了。”
“洪小姐,乔小姐,我觉得此事可行,毕竟晏二小姐一人便担了两人的份,实在是令人佩服,不若我们便谦让谦让。”
这话说的,就等同于说:晏二小姐一人吃两个人的饭,实在是辛苦,不若我们先给她碗筷。
简直荒谬,可是更荒谬的是,一群人竟然还连连点头称是。
“你们是有多闲,连人家家里事都管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对晏成雪有什么想法。”魏梓涵看不上这群贵女的惺惺作态,再加上自己本来也就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说起话来那更是没有顾虑。
而很难得的,往日里自视甚高的一众贵女,这一次难得没有因为魏梓涵的一句话而被扰乱了心神,反而及其同一地,将魏梓涵一起推了出去。
“看来魏小姐也是万分同情晏二小姐,她此般心意简直让我等佩服,不若让魏小姐一同先将自己作的诗给念了吧。”
贵女之中,可有不少人知道魏梓涵尚未写诗,就已经将自己的婢女谴退,是以这一个话题,也只是为了让魏梓涵跟着一起难堪罢了。
晏成雪挑挑眉,难得同意了魏梓涵说的话,这群人是真的闲,否则连晏家夫人要回娘家看望娘家人,顺带带走了晏无霜此等事都查清楚了。
至于为什么不得上晏成雪,还不是因为晏无霜懒得应付这一群惺惺作态的贵女,便让晏成雪自己独自一人前来应对。
“看来晏二小姐是众望所归,如此说来,我到也算做了件好事。”那提出让晏成雪先行念诗的女子忽而掩唇一笑。
晏成雪眸光深邃看向那女子半晌,却是学着那女子般浅浅一笑:“小姐心善。”
女子因晏成雪的一句“恭维”微顿一瞬,可到底没再说些什么。
而乔凝绮也在这个事实,端着贵女的姿态,缓缓行至晏成雪的身前。
再次相见,乔凝绮仿佛依旧是那么知书达理,温柔知意的乔家小姐,书中的女主。
晏成雪微微晃神,乔凝绮上一次给她这种感觉,仿佛是在初次见面,往后见面,似乎都因为种种原因,让她对乔凝绮或多或少心存芥蒂。
“晏二小姐,既然是众望所归,不若你便将你的诗拿出来念上一二。”乔凝绮温柔笑着。琇書蛧
晏成雪默然,片刻也不曾说话。
本是因为乔凝绮同晏成雪说话而安静下来的一众贵女,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晏成雪,你不会没写吧,要知道,这可是洪小姐亲自设宴,你如此不给面子,是看不上洪小姐,还是看不上洪太傅?”
这话说出来不可谓不诛心,而那说话之人,也正是在太傅府门口为难于晏成雪之人。
晏成雪亦是未曾多言,只抬头静静看着那女子。
“你看我作甚?”女子朗声质问,“你可别告诉大家是我撕毁了你的诗稿,在进入太傅府之后,我可是都没找过你,也没有见过你。”
女子说的笃定,仿佛晏成雪已然是打算构陷于她。
一众贵女的眼神顿时纷纷变化,看着晏成雪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讥诮:“真是可笑,晏大人如此的人,竟然能教出这么一个女儿,当真是让人扼腕。”
说话之人那面上的不屑未曾掩饰,仿佛对晏成雪真的是唾弃到了极致。
而晏成雪,分明什么都还没说却仿佛已经背上了莫大的罪名。
“晏二小姐。我洪府断然是容不得随意构陷人的人。”洪雅棋适时开口,面上渐显威严。
此情此景,晏成雪却只是一笑,随即讥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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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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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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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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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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