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晏二小姐会遵守游戏规则的吧?”冯储的脸上皆是笑意,眸中淡淡的玩味闪过。
晏成雪眨眨眼,张了张口,在冯储的目光中笑道:“我不会。”
本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可是听在众贵女耳中,她们却不约而同地笑了,满脸的嘲讽衬,连阳光都逊色了几分。
冯储但是没想到晏成雪这么实诚,他“刷”的一下打开折扇,一幅翩翩公子地模样:“不会,那便接受惩罚吧。”
周遭人的面上都带上了看好戏的意味,晏成雪耸耸肩,并未说话。
“冯公子。”与她人的冷漠不同,齐温楠站了出来,她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晏成雪的面前,面上挂着克制有礼的温和笑意。wWW.ΧìǔΜЬ.CǒΜ
冯储挑了挑眉,有些看不明白齐温楠的意思。
“方才的游戏她可没参与。”齐温楠看着柔弱,可是到底是个郡主,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见她有多少慌乱。
冯储执扇的手一顿,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郡主这是何意?”
“没事。”晏成雪拉了拉齐温楠的衣袖,低声对齐温楠说了一句。齐温楠微顿,反手抓住晏成雪的手,安抚似的紧了紧。
转眸,便见齐温楠笑看着冯储:“玩游戏也当讲究你情我愿,方才冯公子所说之时,晏家小姐并未出言道是要参与。”
“她人都在这,可不就得算参与了。”对齐温楠的说辞冯储嗤之以鼻,且丝毫不给齐温楠面子。
齐温楠也不恼,面上依旧端着笑容。
“照着冯公子这般说法,那观看戏耍之人何苦花钱,他们在,那即是他们也是戏耍者……”
“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虽是郡主,却也不能坏了规矩,我既然点中了她那她便需赋诗一首,做不到便接受惩罚。
“此言有理,乔小姐,你可就别给那个傻……晏二小姐开脱了。”
有人壮着胆子插进来一句,齐温楠也便向那人看去,面色柔和:“你也觉得在即是参与?”
诺多的人在这一刻尽数安静下来看着这一出闹剧,或幸灾乐祸,或置身事外,亦或感同身受……
可唯独没人向齐温楠这般,坦然站出来为晏成雪说一句:“她未曾参与这个游戏。”
亭中,齐云焕端坐石凳之上,漠然倒了杯桃花酿饮下,唇齿边酒香四溢。
“这冯储可真会生事。”许知远嘲讽一句,“竟还为难一个傻子,当真令人不齿。”
“此言差矣。”秦兄起身,唇角含笑,“我观察至今,还未见她的傻相,估计都是我们想错了,人不一定傻。”
一语落下,齐云焕抬头看了秦兄一眼,随即又低下了脑袋。
齐云焕伸手敲了敲石桌,外侧不时还会有人将目投过来。
齐云焕拧了拧眉,缓缓转头,视线落在那一诗引起众围的诗作者身上,眸中闪过一抹冷意。
周遭空气陡然降了几分,许知远不住打了个哆嗦,开口道:“这冯储也当真是个事精,得寻个机会给他点颜色瞧瞧。”
“确实如此。”秦兄对许知远的话表示赞同。
然而,事精冯储本人没有一点自觉,反而还在一脸认真地咄咄逼人。
“晏二小姐莫不是玩不起,怎么……你这是看不起我喽?”
此话一出,周遭的人微吓,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何人不知,冯储是齐云焕伴读,从小同齐云焕一同长大,情同兄弟,看不起他可不就是看不起齐云焕嘛。
这蔑视储君的罪名,谁敢担。
看着冯储一副自得的模样,晏成雪抿唇一笑,拉住了欲开口说话的齐温楠,侧迈两步出了齐温楠的遮挡。
“那不知冯公子的惩罚是何?”晏成雪笑的温和,面上不见怒意。
冯储微滞,表情有一瞬间的怔住。
情节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晏成雪不会作诗,便说些胡话,然后引来众人嘲笑,然后他止住众人嘲笑,再亲自嘲笑才是。
冯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手中的折扇都随着在手中晃了一下。
“何必呢这是。”乔凝绮忽而站了出来,几步走到晏成雪的身边,对着冯储和善一笑,“晏二诗词曲赋皆不擅长,冯公子何必为难于她,看在我的份上,这次罚便免了,如何?”
一席话,将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冯储唤回了现实,他展开笑颜,对乔凝绮这个尚书之女可是丝毫面子不给。
“规矩便是规矩,乔小姐难不成也要坏了规矩?”
“此言差矣。”乔凝绮同齐温楠一般皆是笑着,可是同齐温楠给人柔和的感觉不同,乔凝绮的笑另又给人一种满满的尊崇感。
这一次。晏成雪不再说话了,只是暗暗称赞:“果不其然,这女主的气质就是好。”
“晏二方才确实没参与到这场游戏中。”话间,乔凝绮的目光又悠悠落在了亭中人上。
冯储的面上终是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怒意,他咬牙切齿看着乔凝绮:“你此话的意思可是说我放才所言尽数是刁难她晏成雪。”
“冯公子误会了。”乔凝绮微微捏了捏衣袖,面上却是不显任何,“我并无此意。”
“你们来说一说,她可有参与到这场游戏中?”冯储突然向周遭的人发难,而这口中的“她”自然是指晏成雪。
人群开始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嘀咕,冯储脸上的怒气散去,慢慢换上了自得的表情:他可不信,这群人还会落了他冯大公子的面子去帮一个晏成雪。
然而,这一次冯储确实是失算了,一群人见乔凝绮、齐温楠皆站出来为晏成雪说话,心思当即一个转动,随即便站到了晏成雪这一边。
虽说冯储是齐云焕身边之人,可是她们这一群人常见的终是这两位贵女。
人群中不时响起应答声,却皆是说晏成雪并未参与到这个游戏中的。
冯储面上的自得缓缓散去,怒火肆意……
“你们……”
然而,这话适才出口,便听一阵破水声自不远处的河中传来,众人向声源处看去,随即脸色大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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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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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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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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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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