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宗习武场,人群沸腾,操练“哼哈”释放之声有序响起。这习武场依山而建,以五行金木水火土实力等级划分习武区域。火土两位的练武场地位于山下平坦地,木水两位的练武场地是半山腰,而金位修行地是山顶。然后每个习武场都有专属标志,点明该习武场的等级实力。
“气力合一,马步要稳,习武之人,切莫急躁,凡事努力方有回报。”山下末列一处比武场,一群身穿灰色紧身衣的青涩少年约莫十三、四岁,正步与肩宽,扎着马步,气力合一的挥动双拳。他们是闫宗土位习武者。
而立在高台一角树桩上的中年人一身白袍,袍面上绣着黑纹麒麟,麒麟凶猛,正在不断地吐火。中年人手携铜长板,时不时地摸着自己的黑胡须,时不时地大声说教。
这中年人名叫闫涛,是土位习武场的总武师。
过了半炷香时间,闫涛看众人满头大汗,便让他们原地小歇片刻,接着又看向领头的白面少年,开口说道。
“好了,闫武,你是这里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上来操练众人,为师还有要事需要处理。”
“是,师父。”领头的白面少年一听,走向了闫涛所立的树桩上,看向众人,提醒他们准备继续操练。
白面少年名叫闫武,刚刚十岁,便有对战火位实力的本事。
而此刻,闫涛已经飞身而下,插起铜长板,挥起衣袖,扬长而去了。
“奇怪了,师父这是要干嘛去呢?”弟子里,两人一高一矮,立在队伍之后,他们一边漫不经心地操练,一边像话唠老妈子一般,嘴巴正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怎么?你还不知道?闫愁那废物回来了。”高个子少年道。
“什么闫愁回来了?不过,那与师父何关?”矮个子吃惊道。
“你还不懂?那闫愁废物要习武了。”高个子明显是消息灵通啊!
“什么?要习武?就他,不会吧?”矮个子一听,脸露不屑。
“骗你干嘛,千真万确的。”高个子急了,眼睛看着矮个子,直瞪得大大的,意思是说,骗你我是小狗。
“这么说来咱们师父要去给他当专职武师了?”矮个子脸色严肃。
“是啊!你说可气不可气,这等废物不杀就不错了,而且还要霸占并浪费咱们的资源……”高个子刚刚想大口破骂,随即就被立在不远之处的闫武看到了。
“怎么?闫山、闫水,你们的本事见长了?”闫武不慌不忙,开口问道。
“不敢不敢……”高个子是闫山,矮个子是闫水,两人都是十三岁,前几天刚刚是土位实力,属于过一天玩一天的随意人。两人一听,脸色苍白,苦笑点头。
“认真操练。”闫武继续道。
“是,是。”两人异口同声,不敢造次。毕竟他们两个人打不过闫武一个人,属于实力不计者。
一处庭院,鸟语花香,一间阁房里,闫明正坐在高台上的一把太师椅上,看着到访之人。而他的身边立着一位黑袍少年,眉间厚重,神采奕奕,眸子炯炯,泛着不凡之光。
这少年正是闫愁。
“参见监事长老。”来者是闫涛,他对闫明作揖行礼道。
“嗯,少主武功之事,从今日开始,就归你管了。”闫明早就跟闫涛交流过了,自然言简意赅,不拖泥带水兜圈。
“是。”闫涛拱手行礼道。
“愁儿啊,这是你闫涛叔,以后就由他操练你了。”闫明看向一旁少年闫愁,眼神有些复杂。
昨晚之事,闫明已经查清,就是自己的儿子闫情背后指使行之,而天网恢恢,恶有恶报,最终阴谋诡计不成,还害到了自己的弟弟闫忧。
而闫明知道后,不敢公之于众,只是将闫情禁闭一个月,作为惩罚。
毕竟他这一脉传宗接代就只剩下闫情这一独苗了,所以这才假公济私了一回。
“是。”闫愁淡然道。
“好了,我先走了,你们好好操练。”闫明又嘱咐了闫涛几句话后,便挥袖离开了。
“是。”闫涛看着闫明离开,便回过头来看了看闫愁。
这一看,仅仅是看,闫涛一直没有说话。
闫愁的废材故事,闫涛自然也知道,只是碍于其是闫丛宗主的儿子身份,他一直没有以废物一词说指闫愁,毕竟这是对宗主不敬。
早年闫涛是闫丛的护卫,其一身武功就是闫丛传授,所以,他对闫丛宗主是千恩万谢,从不敢造次忤逆闫丛及其亲人。
“涛叔,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闫愁被闫涛看了许久,却是不以为然,而是缓缓地开口问道。
“哦!少主,这里是当年闫丛宗主习武之地——兰惠阁。”闫涛作揖行礼道。
不得不说,这阁房很大,有木桩阵房间,有武器库,有轻功缸,有内功墙等等。
“兰惠阁?嗯,这名字挺优雅的。”闫愁随便溜达了几圈,然后开口赞道。
“是的,少主。”闫涛一直尾随其后,“少主您看时间不早了,是不是应该习武了?这第一堂课呢?我们先习闫家基本功,在你的经脉没有被激活之前……”闫涛开口提醒道。
习武,一般来说,内外兼修,这是高手之法。而闫愁,内不行外先虚,这是愚钝之法。至于经脉激活,就是原先闫明所说的冰火两重天折磨激活闫愁的内力,强行释放活力,而这种激化往往存在危险性,所以闫明的此法,多半是安慰闫愁多加努力的意思。
“好了,涛叔,你可以休息了,我的武功不用教授。”闫愁寻到一木桩,不急不躁,坐下开口说道。www.xiumb.com
“不用教?这,这不太好吧!要是让监事长老知道,我可是受到体罚的。再说了,这受益的人是您,您怎么不好好习呢?”闫涛有些动怒了,他慢慢地开始接受闫愁是废材一说,认为他是废材是有原因的,那就是懒惰。
“呵,这老东西怪啰里啰嗦的,好吧!反正闲着也没事干,就陪他练练吧!”闫愁一看他眼睛泛红,便知道他有些怒气了,于是想了想,开口说道:“好,那你先说一说你所教授的武功,我听听。”
“这……”闫涛一听,更加怒了,心里想到,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传你武艺,你还挑三拣四的。
“怎么?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闫愁?”闫愁一看他沉默不言,便爆出杀气,开口问道。
“不敢,不敢。”再怎么说闫愁也是少主,闫涛还是留些面子给他的,特别是第一天,闫涛还不想马上发怒,将闫愁吓怕,让他不敢再来上课,“好大的杀气,他的杀气怎么这么重?难道他已经是闫宗木位实力?怎么可能呢?就连我都没有到达木位实力……”闫涛一看闫愁周围的气息,心里便有些吃惊不已道,但这多半是感觉,闫涛并没有当真。
“好了,快说吧!你我时间都宝贵。”闫愁看了看闫涛继续道。
“好。咱们等下习练的拳法招式是《闫家虎风拳》,属于初级拳法,比较注重招式和力道,有猛、快、狠的特点。”闫涛随口一答,想到是第一天,先给他些面子。
“哦!好,还麻烦涛叔从头到尾习练一遍。”闫愁一听,点了点头,继续道。
“这,也好,我快速习练一遍,少主可看好了。”闫涛想拒绝来着,但是又想是第一天,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想试探试探,也是情有可原,于是乎开口答应,想给闫愁一个震撼下马威。
这想法的确是好,只是对错人了。
说罢,闫涛运气起式,将虎风拳挥打得虎虎生风,龙虎精神啊!
“嗯,此拳法果然实用,倘若加些内力,必能招招致敌性命。好,下一种拳法吧!”闫愁看完之后,并没有闫涛想象当中的震撼吃惊模样,而是迎来了他的平淡无奇地点评。
“怎么?少主您不练?”随即闫涛又怒了,眼睛泛冷,看向闫愁,不再有礼貌。
“哈哈哈,我已经习会了,为何要练?”闫愁淡定地开口说道。
“什么?少主,您没有骗我?”闫涛一听,冷声问道,他自然不信。
“自然。”闫愁道。
“我不信。”闫涛继续冷声道。
“那你想怎么样?”闫愁看了看闫涛,镇定自若,开口问道。
“你当场打出来让我看看。”闫涛怒了,彻底怒了,连“您”这个敬语都收了,就好像看笑话一般看向闫愁。
“哈哈哈。”闫愁乐了,他突然觉得闫涛是个有趣之人。
“怎么?想跟我耍无赖?”闫涛质问道。
“哈哈哈,打出来就是小菜一碟。这套拳法注重实用,一个人耍玩无趣极了,你我直接对打如何?”闫愁建议道。
“什么?”闫涛一听,有些无法置信道。
“怎么?涛叔老了,怕我致伤于你?”闫愁微微一笑。
“哈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少主未免不把我这前辈老师当回事了?”闫涛仰天大笑,这些年,哪一个弟子对自己不都是毕恭毕敬,从来没有人敢挑战自己,并且他也置信道,能打得过自己的弟子,估计还没有出生呢?这并不是他的自大,而是他的自信。
不过啊!等下闫愁的举动,定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的实力。
“自古英雄出少年。好了,可以开始了,涛叔。”闫愁缓缓地站起身,开口笑道。
“好,我会手下留情的。”闫涛一听,邪笑道。
“哼!啰啰嗦嗦,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闫愁一看他邪笑,便脸色一变,挥起虎风拳进攻上去。
“什么……”闫涛一看,还没有回过神来,便一口鲜血喷出,猛然倒地动弹不得。
“你怎么会……”闫涛确定那是虎风拳,货真价实的虎风拳。
“好了,不必在意,这套拳法的精髓就在猛、快、狠三点之上,不要小瞧祖宗初级拳法。”
闫愁看着一脸骇然的涛叔,眼睛一笑,开口说道。
之后几天,闫愁天天准时来到兰惠阁,一来活动活动筋骨,二来教一教闫涛习武。
说也可笑,原本老师是闫涛来着,最后却是反了过来,闫愁成为了老师。
“嗯,力道速度方面有了很大的提升,涛叔,这次家族五行赛,您应该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名次。”闫愁看着闫涛内力提升了数倍,便一脸微笑道。
闫宗家族五行赛,每半年举行一次,旨在提拔新的武师,这也是闫宗武师代代相传的优良传统。
如今,闫涛的武师身份是初级,所以只能教授土位习武者。
其实,闫涛的实力是很强悍的,他已经是水位实力者,但怎奈家族里比自己厉害的武师多的是,又有金位长老提拔,亲授武功,所以,他多年来碌碌无为。
这几天得闫愁亲授,闫涛感觉自己的实力已经是木位,当然自我感觉总是有对有不对的,但至少来说,肯定是超出了原本的实力。
“多谢少主提拔,此等恩情,属下定当生死相报。”这些天,闫涛彻底服闫愁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武功都被闫愁一看学完了。只要闫涛打一遍,闫愁就习得此武功。这种逆天之目,不得不让闫涛臣服啊!
“哈哈哈,这种事儿以后就不要多言了。”闫愁笑道。
这些天,闫愁很开心,原来互相帮助、互相学习这么好,他第一次感觉这么妙。
“我的秘密只有你知道,不要声张出去,切记切记。”闫愁忽然脸色严肃。
“属下一直牢记着。”闫涛一听,马上下跪行礼道。
“好了,大后天就是家族五行赛了,你要加油。”闫愁说罢,已经不见踪迹,就好像鬼一般,无声无息,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闫涛刚刚抬起头来,不见闫愁,只能苦笑道:“唉!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少主要杀你们,你们能反抗吗?谁也不能啊!他的境界已经是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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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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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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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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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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