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一晃数十载。
一个乞丐,得了千年恶术,进入了乌啼帮,荣升首席长老,并一传三代。
江湖,奇闻异事,习以为常。
恩师与痴情。
闻其君者,早就可以君临天下。
古风,优雅,大鼓,天下为安。
这是千百年来,人们所追求的大同生活。
落叶,在风中吹起。
流水,嬉戏风景中。
一匹马,一个人,踏着叶,穿过水,缓缓而来。
“流水无情,落叶为伴,岂不也是一种美哉。”白马白衣,手里拽着白扇,声音洪亮,辽阔深远,不时回荡余音。
“哈哈哈,老何,好久不见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立在白衣汉子跟前,只见来者是八尺大汉,一脸黑须,身穿蓝灰麻衣,步伐沉稳,手里拽着一柄长枪,声音沙哑,略显老气。
“走到哪,跟到哪,麻婆豆腐是吧?”白衣汉子眉头一皱,看了看他,表示不屑。
“何倾狂,人送外号麻婆公子,为人轻狂,自命年年二十五,命犯桃花,难逃情债发生。怎么?有我保护你?不喜欢?”乐山郝海,这八尺大汉名叫郝海,四川乐山人,与何倾狂是好哥们。
且说,这地方叫流水人间,是紫香阁禁地,为躲紫香阁阁主任一怡的逼婚,何倾狂和郝海冒险闯入这该死的禁地。
逼婚?自然是说何倾狂了,任一怡看上何倾狂了,此人心狠手辣,毒蝎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紫香阁是南朝第一邪教,何倾狂就是一江湖浪子,自然躲不过其门人追杀。所以被迫无奈,他只能冒死闯入这死亡之地。wWW.ΧìǔΜЬ.CǒΜ
流水人间,何倾狂和郝海已经迷路闲逛一个多月了,还是在原地打转,想一想,就知道这禁地的可怕之处。
流水人间,一片阴幽,白雾笼罩不说,还时不时的飘来兰花清香,刺人嗅觉,让人全身发软,四肢无力。
传闻所说,流水人间是阎王爷的老巢,误入其中者,必死无葬身。
又迷路了许久,有些疲倦了。
两人坐在一树梢上,大眼瞪小眼,不停地思考着对策。
“我看你啊!就娶了她得了,在这样下去,只怕你我不累死,不饿死了。”郝海看了看何倾狂,情不自禁地开口笑道。
何倾狂是什么人?郝海最清楚,不仅清楚,而且还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
要说紫香阁阁主任一怡,那也是倾国倾城,绝美佳人的存在,何倾狂对她不上心,那是假的。只是师父竹斋子是死在她的手上,自己怎么能娶一个杀师之人做老婆呢?所以,何倾狂只能躲,躲得越远越好。
“唉!人生的终点就是死,死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何倾狂哈哈一笑,却不以为然。
生与死,自己师父竹斋子已经说过,就是一场空如也。
所以,何倾狂从不在意生与死。
“如今你我已经是大祸临头,距离死不远了,但是,不能白白死去了,我们需要做些什么,留给后世一些东西。”郝海脸色凝重,这是何倾狂头一次见到。
郝海,是乌啼帮第八代帮主,武功心诀有《桑氏蛊毒》、《兰庭心经》。
何倾狂是竹斋子传人,武功秘籍有《咆哮典籍》、《玉藻心经》。
“也好,是该给这个无情的世界留下传奇了。嗯,你我可以把各自武功心诀秘籍整合起来,汇编成一本书,只要得到这本书籍者,就是天下第一了。”何倾狂迟疑了片刻,想了想开口说道。
“好,那我们就行动吧!”郝海说着,飞身而下,从怀里摸出了两本武功心诀,盘腿而坐,开始低头忙碌了起来。
“天亦无情,地亦无义,那就起一个邪意的名字吧!千年恶术……”
说罢,何倾狂也飞身而下,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在一块磐石上雕刻了起来。
何倾狂没有武功书籍,因为所有的武功心诀、内容都记在了他自己的头脑里。
天黑天亮,斗转星移,一转眼间,流水人间已经迎来了寒冬。
何倾狂和郝海已经死去,他们都是打坐模样,好像熟睡,死相很是安祥,没有痛苦。
咻——
雪花柔情,一地痴情,一心一意,只爱一人。
倩影飘香,轻轻落地,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少妇飞身而来,立在了何倾狂跟前,一脸惆怅,落泪哭泣。
“什么?这,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阁主,阁主,您不能动气啊!小心腹中的孩子。”少妇一来,身后也飘来了两道倩影,一位白色花袍,一位乌黑花袍,她们俩人是这少妇的左右护法使者。
“夫君,夫君,我只是试探你,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这般无情无义,为什么离我们而去?”少妇一脸泪珠,哭得感天动地,并不理会身后的黑白护法。
这少妇就是任一怡,在没有杀死竹斋子之前,就已经跟何倾狂好上了,只是这一段姻缘注定没有结果,就好像漫天黄沙弥漫在金黄沙漠一般,沙还是沙,孽缘终究是孽缘,无法改变。
“阁主,您一定要节哀顺变,为了腹中的孩子,您一定要好好活着。”白护法两鬓花白,脸色动容,开口安慰道。
“是啊!阁主,您一定要节哀顺变。”黑护法也暗自感伤,出口安慰道。
“好了,你们够了,滚,滚,我要离开这里。”任一怡泪珠未停,爱意犹在,一听黑白护法之话,便大发雷霆道。
嘭——
风流一荡,黑白护法就莫名其妙地被震昏了过去。
接着只见任一怡背起了何倾狂的尸体,飞身而起,脚踏轻功,消失不见了。
她的速度极快,就像一阵风,看不到它是什么颜色,怎么飘逸,去了哪里,很是诡异……
冷风凛冽,没有落叶,没有七彩,只有思念。
白雪皑皑,纯白一色,不掺杂色,好似痴情。
痴情人,爱上了何浪子,注定是痴情一世……
呼——
风凛冽。
雪地上,依旧直躺着两道倩影。
“这,这里是哪里?”黑白护法同时清醒过来,一醒来便口干舌燥,开口问道。
“这……不好,阁主呢?阁主去哪里?”黑护法一把抓起了地上的雪,吃了一口,清醒了脑,接着大声喊道。
“是啊!阁主呢?去哪里了?”白护法也是一样,吃了一口雪,立即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人亦云云,雪亦皑皑,终其一世,未见阁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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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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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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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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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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