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地拿出平板将那边看到的画面在相机里放大,聚焦后,他将那道人影给定格下来。
几度放大后,白清北彻底认出那道人影就是自己的母亲,心底顿时一阵发凉的刺痛,没时间平复,他将平板递到前面。
郑重道,“就是妈妈。”
白亦临看着画面中单薄的身影正挂在一处极具危险的高空,心下全然没了冷静,不等在电话里问清楚,他直接就毅然地下了车,满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射成马蜂窝。
见父亲下了车,两个儿子也紧随其后,父亲的血性,他们怎么会没有遗传到,自然不会贪生怕死,来都来了,也没再怕的。m.χIùmЬ.CǒM
风义看着三人果断的从车内出来,他招了招手,就派人前去搜身,确认不再有任何具有危险和能够通讯的东西后,就把三人带了过来。
这时候,风义看这边的人也到齐了,就想去问问风启那边怎么还没有把人带过来,于是又给那边打通联系。
结果,频道内没有任何的回复,风义不禁皱眉,又问向身边的人,“刘承浩,他在干嘛?”
武部人员里一个职位稍高的男人道,“老大十分钟前说他那边无异样,炽玫和无名几人都被关得好好的。”
“问问他,知不知道风启在哪?”风义语气沉重,甚至心里有些怪罪风启实在办事不力。
得到指示的那人开始联系自己的老大,结果却是和风启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老大这边也失联了。”那人回报时,不免畏缩的低下头,生怕受到首领的迁怒。
“监控室呢?让阿若看看人都在哪?”
那人继续,可结果依旧是无人回应,“监控室也没人了......”
这次,他头低的更下了,简直是难以掩饰的慌张,一次又一次的没有消息,首领绝对要大怒了。
如他所想,风义的脸已经黑到不行,脖子都已经有红色向脸上蔓延。
“武部就是这么办事的?安置在各个地方的人,都给我一个一个的问,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风义这边的情况,尽收白清北的眼底,看来是妹妹的行动成功了,他看了看母亲的方向,眼下已然确定妹妹那边没有事,那么营救母亲就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把他们绑起来。”风义察觉情况有变,那边已经一团糟了,他这里必须警惕起来。
风义不想在外面的空地上多留,准备把人一并带进一栋安全的楼里,可是都还没来得及发话,就听见刚刚要求去办事的人猛地开口。
“首领,那边无一人回应。”这人也是说得满脸的惊恐。
风义开始担心亲孙女的安危,“立刻派人过去打探情况。”
“首领,我们的人手不够呀,若是再派人过去,您这边的危险可就多了几分。”
风义这时才想起来,他早就把影部给远远地支开了,炽玫也被他关起来了,他愤怒地举起枪,一个用力地甩手,就打在了白亦临的脸上。
“你所有的孩子,还真是个个优秀。”
要不是无名的缘故,他怎么可能一整个影部都不敢再用,导致现在人手不足的情况。
白亦临的右脸红肿,嘴角也渗出血来,却不见他有一点痛的感觉,好似就没有痛觉。
他冷冷道,“你撒气可以,把我老婆还给我。”
此时,白亦临看向风义的眼底,好似一条正在锁定猎物的毒蛇,寒冷的杀意,尽显在他一张看似镇定的脸上,好比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好,那就带你上去看看。”风义放下那边的情况,至少他手里也有人,如果风若那边出事的话,一定会被当作人质来跟他换人的,一切还不能自乱阵脚。
很快,白亦临几人就被风义带上了那栋烂尾楼的最高层,这栋楼有四层之高。
白亦临终于近距离的看见染清的人,挂在她身上的就是一条各种缠绕的绳子,不用亲自体验,也能看出那条绳子勒在她身上的痛。
这里地处偏远,气温较城里要冷许多,染清只有一件不厚的白毛衣,从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就能看出,她已经吹了很久的风,身子已经有些受凉。
“你不能这么对她。”白亦临在用力往风义眼前靠近,一双眼犀利地凝视着他,却很快被身后的人拉住,只能到风义半米的位置。
风义纹丝不动,就静静地看着想向他挣扎而来的白亦临。
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她?我儿子换回来的人命,我就想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白亦临发了疯似的,从未停止过挣扎,后面拉住他的人都觉得越来越吃力,然后实在没办法,自己作主就朝白亦临的后腿重重地踢上一脚,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白亦临依旧站的很稳。
甚至在他对此感到惊讶时,白亦临猛然侧身抬腿,直接将他一脚踢飞,挣脱束缚的白亦临,尽管还被捆住了双手,依旧不犹豫的朝风义撞去。
可风义的身边还有人,见他撞来,立刻就作出反应,来了两个人分别擒住在他的身侧。
风义也趁此朝他的腹部猛踹了一脚,一声闷响之下,完全能感受出这是不小的力道。
染清看到了这一切,不顾自己现在的处境,一心全然害怕白亦临受伤,“别打他,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害死你儿子的人是我,求你放了我的孩子们。”
风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对上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的事,“我也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可惜,没有一个命长的。”
“我的大女儿,在我的仇家寻仇的时候,为我挡枪没了,我的二儿子活得最长,结婚生子,却是最后得病走了,我最小的儿子是生活最好的,仇家不在了,他的身体也健健康康,可他竟然不喜欢我留给他的一切。”
风义说到这时,自嘲地笑了笑,“你们说,他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他觉得我逼迫他,就自己离家出走了,我以为他没钱了就会回来,可是快三年过去后,我找到他......”话音一时哽咽,“却是一块冰冷的墓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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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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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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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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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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