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远也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站在中央,刚刚展现的小丫头,动作完整流畅,小小的身姿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众人看向白清欢,又看向胡远,俩人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着实想不通,究竟是白清欢天赋使然,还是胡远师傅教的好。
可又看向梁师傅,绝对是比胡远更出名,也更有威望。
怎么看来,说到底还是这白清欢小姑娘真的是天赋异禀。
白新南怔住了。
柳晴雪呆愣了半秒。
俩人的担心就好像被火炮攻击而碎裂的铜墙铁壁,之前有多担心,此刻的内心就有多炸裂。
什么情况?
难道白清欢其实本就有学武经验,所以现在才如此手到擒来?
白伊人的心情也是此起彼伏,从惊讶转为愤恨,又从愤恨转为焦灼,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请君入瓮,其实从一开始这小丫头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这般想着,白伊人内心不定地咬着指甲,然后恶狠狠的睨向柳晴雪一眼,如果真的是个陷阱,她一定要把柳晴雪撕烂!
林以宣也懵了,这小女孩似乎比自己都还小一丢丢,她从来没有见过其他像自己这样,大人们口中的天才少女,如今遇到了,总觉得自己备受关注的天赋,就要被别人夺走,甚至代替。
不行,如果她输了,以后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们又要去喜欢哥哥们,而再也不关注她了!
“我不服!这个动作太简单了!”林以宣鼻头有些微红,心里有情绪又似在努力的不表现出来。
“对!以宣说得对,这么简单,现在也就是平手,还得继续。”白伊人气得牙痒痒,咬了咬牙,就也不服的附和。
白清欢面向她,眼底如一泓静而净澈的清水,没有丝毫胆怯,甚至愈加从容,只是因为消耗体力,她圆嘟嘟的脸颊泛起一抹粉淡。
“那就再来吧。”
本就是平和的语气,可林以宣却是越慌乱,她不会输,她要赢,她真的不想输,绝对不能让家里知道还有人比她厉害的存在。
越是这么想,林以宣的眼睛就开始酸涩,小小的身躯在周围的大人看来,已经是在紧张颤抖。
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心里的承受能力有限,这种明明在最高处,却看到还有更高处的感觉,对于林以宣这样以为自己永远会在最高处的孩子来说,确是一种严重的打击。
梁海担心林以宣这样的情况会失误受伤,于是上前劝解,“以宣,平手就平手嘛,放宽心,不要那么计较,弄得自己心情不好。”
林以宣知道梁海叔叔和爸爸相识,这件事如果不做到最好,爸爸一定不会再喜欢她了,她不要!
“不行!我怎么可能和她是平手,我绝对比她更厉害!”林以宣不开心地顿足。
“什么不计较,我们以宣本来就可以赢,为什么要平手啊?比试又没说一局定胜负,我们三局两胜不行吗?”白伊人给梁海甩脸色,示意他不要多事,这里可没有他说话的份。
林以宣因为白伊人的话,再次昂起斗志,“我要吊威亚!”
“好。”白清欢早就料到,既然比得是打戏,一些吊威亚的武打戏自然不可避免。
至于比什么动作,钟导干脆提出就演戏里的一段剧情,这次还会加上群演,大概是一分钟的执剑打戏。
林以宣对动作肯定就没有那么熟悉了,出于谨慎,她这一次要求白清欢先开始。
而记动作从来不是白清欢需要在意的,她在意的只有是否能正确的到达要求。
大概在脑海里感受了一遍,白清欢朝工作人员点头,“我可以了。”
白新南和柳晴雪再次担心起来,那动作他们看完都一阵心悸,凌空翻转、定身回旋什么的,看得他们自己都没把握能做好。
俩人生怕白清欢会不会被绳子缠住,又或者转动的时候,那道具剑会不会伤到眼睛,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感觉,焦虑的很。
看着白清欢已经穿好装备,道具剑都已经交到她的手里,白新南都不自觉地抬起脚尖又放下,不断地踏踏地面。
“一切准备就绪。”
伴随咔的一声,一切就都开始了。
小小的玉手抻出剑,手腕轻转,身轻如燕地执剑起身,滑步闪身而巧妙地避开了群演的攻击,随即一个借力翻身,身形灵活而稳稳落地并漂亮地回剑击杀。
仿佛一套轻松杀敌的剑舞,简直看呆众人。
“耶斯。”白新南激动到握拳助威,差点就芜湖的飞起,也幸好是旁边站得柳晴雪。
白新南怕自己和柳晴雪的淡定显得太有差别,才极力忍住了内心更狂的激动。
而柳晴雪红唇紧闭,实则在强忍,牙齿都快咬得咯吱作响,心里只想立刻去监控室,要求把清欢这段精彩的表现都录进手机里,永久的保存下来。
“柳晴雪!你是不是耍我呢?这臭丫头到底是谁?”白伊人按捺不住了,她现在很肯定自己中套,要不然只是乡下来得野丫头,怎么会有这种本事。
“白伊人,你说话注意点,白清欢可不是什么臭丫头,她是白家的千金,小心家宴的时候,我把你这恶劣的态度,告诉爷爷奶奶!”
说完,白新南得意勾唇,然后没嘲讽完似的,眉梢又狂地翘起一下,一副要把白伊人踩在脚底的肆虐尊容,那张贵气精致的脸,尽管此刻有多张扬,也叫人说不得他半句。
家宴?
对啊还有家宴,白伊人的恼怒渐渐平静,爷爷奶奶多疼爱真正的白清欢呀,如果知道有这么个冒牌货,绝对会大发雷霆。
白伊人已经气到脱妆的脸,此刻又浮现出一丝奸诈,但很快就收敛起来。
“你们干什么!现在轮到我了,都给我看过来!”林以宣死死地攥拳,仰天大喊了出来。
梁海亲自给她检查着装备,在她的身边,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林以宣此刻因为急火攻心而极其不稳定的气息,这是习武之人的大忌。
他语重心长,“以宣,好好听叔叔说,现在你要冷静下来,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如果受伤了,那是要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爸爸会心疼的。”
林以宣听到爸爸两字,心里确实平稳许多,她爸爸不会心疼,只会在她失败的时候,选择他更优秀的孩子,她不能输!
“我一定要赢她!”林以宣回给梁海一个坚定的眼神。
可这份坚定,却是让梁海更加担心而叹出一口气,只盼着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虽然白清欢刚刚的表现出众,但还是有人会更期待林以宣这样专业的孩子会不会更令人震撼,毕竟一些门外汉看不懂这其中的难度,便以为白清欢只是简单完成罢了。
可当他们看到林以宣因为失误而被绳扭伤脚的时候,瞬间就明白曾经的自己到底是多么的自以为是,这才只是两个孩子啊,他们到底在小看什么?xiumb.com
“以宣!怎么样?哪里痛?”梁海将林以宣接下来。
林以宣惨白的小脸已经皱在一团,五官挤到相近,完全是疼到哪哪都变形扭曲。
白伊人一下慌了,她刚刚想自己的事去了,这下出了事才关心起林以宣,这孩子是她带出来的,出了事,她可躲不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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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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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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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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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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