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轴在他手中多年,早已被她研究透彻,只需简单催动便可利用时光轴去到任何地方,谁有这个本事竟然能直接切断他与时光轴之间的联系?
想到了什么可能,顾城歌目光一沉,念出了一个名字:“玉清寒。”
时兮轻笑一声,挥一挥衣袖,隐匿的身形便现于人前。
她闲庭散步般地走到云璟面前,看向顾城歌:“顾老板当真令我意外。”
毕竟谁能想到手持时光轴的魔族大佬,竟然甘愿待在落日城一个小小的商肆当老板。
看着时兮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护在身后。云璟温润如玉的眼眸也随之深沉了些。
“浮生尊者也让我相当意外!”顾城歌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但这抹笑意却分毫不达眼底。
时兮也不在意,在一旁坐下,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沏茶,递给云璟一杯,然后看向顾城歌:“顾老板要不要坐下一起喝杯茶?”
顾城歌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时兮:“尊者有话不妨直说。”
白皙修长的手轻叩着桌子,时兮懒洋洋地道:“本尊对你的时光轴还是挺感兴趣的。”
顾城歌目光一凛,旋即冷嘲地开口:“怎么?尊者都有办法切断我和时光轴的联系,难道没有能力将它从我手中取走么?”
“取走时光轴的能力自然是有的。”时兮半点不客气。
闻言,顾城歌的脸瞬间黑了,瞪着时兮:“尊者是在消遣我么?”
“那倒没有,只是你现在是时光轴的主人,我若是想要时光轴,还是得问过你的意见,”时兮轻呷一口茶,放下茶杯悠悠开口,“毕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本尊虽做不了君子,可也不能做小人不是?”
“我若是不同意呢?尊者莫非还想强取豪夺不成?”
时兮歪头看顾城歌一眼,声调儿依旧是懒洋洋的:“时光轴如果是无主之物,就不存在所谓的强取豪夺了。”
顾城歌:“……”
神特么做不了君子也不能做小人!
这行径,还不如小人呢!
云璟捏着书卷,偏头眉眼安静地看着时兮。
顾城歌也知道自己不是时兮的对手,本来他就是仗着自己手中有时光轴才这么肆无忌惮,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时兮:“我此举未免生灵涂炭好心好意给你们通风报信,尊者就是这么对待我?”
“若是传出去,浮生尊者以后如何在天下立足?”既然打不过,也逃不了,就只能出此下策,毕竟他听过那么多和玉清寒相关的传言,对方口碑还是相当不错的。
“你还挺能操心!”时兮似笑非笑。
顾城歌:“……”
谁说浮生尊者玉清寒月白风清孤傲淡漠,面前这个无赖是谁?!
他深吸一口气,正欲说话,时兮摆了摆手,直接松了对他的禁制:“本尊呢,也不强求,迟早有一天你会自愿将时光轴给我的。”
“绝无可能。”冷哼着说出这句话,顾城歌直接利用时光轴离开。
时兮收回目光,就发现自家大徒弟一直盯着自己:“怎么了?”
云璟沉默一瞬,声音低沉:“师父,顾城歌说药白骨不是那么好解的。”
“对顾城歌来说,没有时光轴,他连浮生处都进不了。”时兮一耸肩,不以为意地回。
云璟:“……”
已然离开但被拉踩的顾城歌:“……”
他明明不在场,却还是感觉受到了一百点的伤害。
*
寒玉床上,时兮和云璟盘腿相对而坐,掌心相抵。
月引在一旁为两人护法。wWW.ΧìǔΜЬ.CǒΜ
看着时兮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月引拧起眉头,淡绯色的薄唇紧抿着。
待到外面天色渐明,时兮才惨白着脸色收手,她长舒一口气:“可以了。”
这下头盖骨总应该是保住了吧!
时兮看向云璟:“你这几日暂时不能使用灵力,身体也比较虚,要好好休养。”
“师父,你身体怎么样?”看着时兮几乎没有血色的面容,云璟眉头皱起,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毕竟师父看起来情况比他还要糟糕。
“没事,我……”时兮刚起身,身子都因为太过虚弱轻晃了几下,话都没说完就被冷着脸上前的月引直接打横抱起。
月引看了眼云璟:“我送师父回去,师兄也早点休息。”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去。
看着月引离去的背影,云璟眉头微微蹙起,第一次觉得有些怪异。
月引走地非常快,但因为抱着时兮,步履非常平稳。
“小徒弟,你生气了?”大概是因为太过疲惫虚弱,时兮的声音带了几分困倦之意,听起来又轻又软。
“没有。”月引清冷地丢出两个字,甚至还有几分硬邦邦的感觉。
他只是看着师父这般虚弱的模样,有些担忧,还有一些莫名的心慌。
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落不到实处,只有将对方抱在怀中才踏实。
时兮低低地笑了笑,双手揽住了月引精瘦的腰:“好,没生气就没生气,我有些困了,你直接抱我回房间睡觉吧!”
之前在秘境时喊累让小徒弟抱着她只是托词,哪怕上次帮小徒弟医治双腿也只是灵力耗尽的疲惫,可是这次的药白骨,她能感觉到生命力都在被满满消耗的感觉。
啧,不愧是药白骨。
回到房间的时候,时兮已经睡着了,月引替她简单地洗漱换衣后,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拥着她入眠。
翌日清晨。
月引醒来的时候时兮还在睡着,看着对方苍白的脸色,拧着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今天月引没有比试,便也没有过去,随意拿了一本书卷翻阅着。
晨间的阳光欣然入户,落在两人身上倒是有几分说不出来唯美而又温馨的意境。
时兮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紧皱着,额际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月引虽然是在看书,但注意力根本就不集中,是不是就要看一眼时兮,自然也发现了对方的异常。
他紧皱着眉头上前:“师父?”
时兮忽然非常用力地握住月引的手腕,都没睁开眼睛,几乎是凭本能地拽过月引将他拉到床上,自己一个翻身趴在了对方身上。
张嘴咬在了月引的脖颈上,紧接着便有吞咽的声音。
月引看着紧蹙着眉的时兮,也没有挣扎,双手轻拍着对方的后背任她为所欲为。
就连声音都轻而温柔:“师父。”
不知过了多久,时兮眉头渐渐松开,又昏睡了过去。
替时兮掖好被子,月引眸色有些深沉。
“师父,总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他看着时兮,轻轻地叹了一声。
指腹在对方沾了血迹的唇上抚过,月引缓缓俯身低头,薄唇印在了时兮的唇上,舌尖扫过将她唇角的血迹尽是掠去。
“砰”地一声,瓷碗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沉寂的房间显得格外清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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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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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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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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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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