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将他踹到一边,拿起刚刚没有砸中的那块板砖,照着阿飞的头上闷了一下。
血,顿时顺着他的耳际的鬓角流了下来。
阿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
他还是这么不争气!
整个过程中,连手都没敢还,只是没用地叫嚣着,真是可笑。
“好。”我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我等着你。”
我带着老猪和乔娜娜离开了。
一路上,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想过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对手,想过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兄弟反目。
并且,这个人还是阿飞。
“天哥,我得回十三条胡同。”老猪在后排座上说道。
我开车将老猪送回了十三条胡同,看着老猪上了他自己的破面包开走了,我也准备走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涛子。
他在墙根下面走,走的很快。
我用车光照在他的身上。
他站住了,伸手挡住车光,诧异地看着我。
远处,老猪的破面包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开走了。
我从车上下来,走到涛子的面前。
“天儿呀。”涛子诧异地说道,“你是来找我的?”
“不是,我路过。”我笑着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见到你,跟你打个招呼。”
涛子点上了烟。
“老虎最近怎么样?”我问道。
涛子表情一滞,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最近没有跟他在一起。”
没跟老虎在一起?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以前的时候,只要能见到老虎的地方,绝对能看到涛子。
怎么现在两个人分开了呢?
“虎哥从外地花钱雇了几个人,没日没夜地找陈军。”涛子说着,狠狠地嘬了一口烟,“虎哥怕连累我,让我这段时间别去找他。”
这么说的话,老虎的为人还不错。
“你和那个陈军的关系,没有那么铁吧?”涛子忽然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跟他就没什么关系,就是凑巧认识了他。”
不管陈军和老虎以后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都没我什么关系。
而我和老虎的恩怨在于,这个混蛋曾经把人绑架到我的出租屋里,究竟是不是打算嫁祸给我!
当然,这笔账我会自己跟老虎算清楚,而没有必要扯上陈军。
相反,我和涛子之间没什么,他有他的大哥,我找老虎报我的仇,事情搞清楚了,动起手来,我们不会顾及什么情面,也不会因为我们此刻站在一起聊天,而到动手的时候,会手下留情。
这,他妈的就是江湖。
“我先回去了。”涛子指了指家的方向,“改天咱们聚聚。”
我挥了挥手,上了车。
我们的车很快开回了修车铺。
乔娜娜十分的沉闷,一晚上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起了床,“我自己去找钢镚吧,修车铺也不能总是没人。”
乔娜娜并没有反对我的提议,她只是在我出门的时候,从床上下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那你自己小心点。”
我拍了拍她光滑的脊背,“赶紧穿上衣服,待会儿工人们就来了。”
乔娜娜轻声“嗯”了一下,我转身下了楼。
开了老桥的a6,然后按照小寇给我的地址,我直接去了钢镚的村子。
钢镚的家,位于南街附近的郊区。
在村口小卖部打听了一下,找到了钢镚的家。
朱红色的油漆大门,紧紧关闭着,门口居然蹲了两个半米多高的小石狮子。
我敲了敲门,院子里顿时传来一阵狗吠声,单凭这叫声,我就知道,绝对是那种大型的猎犬。
许久,门内才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是一个女人。
紧接着,大门打开了一个洞,一双美丽的眼睛露了出来,她的眼形,是那种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的眼睛,单凭这双眼睛,就能判断出,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我找钢镚。”我说道,“这是他的家吗?”
女孩的眉宇微微皱了皱,随后问道,“你有什么事儿呀?”
“一个朋友,托我给他送一封信,一定要当面交给他。”我说道。
女孩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等一下吧。”
随后,门上的那个小洞又被关上了。
没多久,门被打开了,上面露出钢镚的脑袋来,下面露出一只藏獒的鼻子。
我不由的后退了两步。
“你谁啊?”钢镚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钢镚哥,我叫周天。”我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十分恭敬地说道,“有点事儿想要麻烦一下您。”ωωω.χΙυΜЬ.Cǒm
钢镚瞅了瞅门口的左右,见只有我一个人,于是说道,“进来吧。”
进去?
我可不敢!
那只大狗能把我吃了!
“钢镚哥,狗。”我说道。
我把它关起来。
钢镚说着,抓住狗的脖套,然后将狗塞进了笼子里。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钢镚的家。
宽敞的院子,种了一些花花草草,还挖了一个鱼池,很有情调。房屋是仿古建筑的类型,与门外的其他院落形成鲜明的对比。
走进客厅,无论是灯盏,还是家具,同样是一副古典的风格。
我将半个屁股放在沙发上,钢镚给我倒了一杯水,“你有什么事儿呀?”
犹豫了一下,我先将小寇给我的那封信掏了出来,双手交给了钢镚。
“呦,这年头还有人写信呢。”钢镚嘴角微翘,似乎觉得很好笑。
打开信以后,钢镚双眉紧蹙,“这写的什么玩意儿这是。”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中暗想,小寇写的字儿,跟狗爬一样,能够看得清楚才怪呢。
钢镚该不会觉得我在消遣他吧?
“这谁让你给我送来的?”钢镚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眼睛依旧落在信上。
“西山的小寇。”我讷讷地说道。
听到小寇这个名字,钢镚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暗想,我该不会是说错话了吧?
随后,钢镚继续看信,当他的目光落在最后的那个红色印章上的时候,钢镚点了点头,“果然是寇爷写给我的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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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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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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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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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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