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交谈着一边逛,只五六分钟便将所有的摊位逛完,这寨子虽然在羌族人的居住区算大的,但对于住惯了城镇的林克而言,连个村落都算不上,他走了一遍便没了什么兴趣,要不是碍着马平的面子,现在就想回泉天镇去,不过马平非要留他吃一回酒,说是师兄弟好久不见,要借着这个机会聚一聚,林克便只好留下来。
两人围着寨子转了一圈后便又回到了寨主的家里,这时酒宴已经摆好,宾主各坐一边,马平邀林克和自己同桌,那寨主和吐蕃人首领率先相互敬了酒后,大伙儿便各自吃喝起来。
这些羌族人看来也是做足了功夫的,拿来待客的是吐蕃人最喜欢喝的青稞酒,下酒菜是烤的小羊羔、糍粑之类的,都是吐蕃人的常食,林克闻不惯羊肉的檀腥,吃的便很少,倒是马平似乎很享受这东西,大口大口的吃着,与吐蕃人没什么两样。
酒过三巡之后,那寨主便拍了拍手,顿时从外面进来了一队羌族少女跳舞助兴,林克见这些少女们姿色虽然普通,但都只有十几岁上下,穿着露着胳膊和小腿的民族服饰,看上去自然多了几分魅力,他瞧见那些吐蕃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两只眼睛冒着光,似乎食指大动的样子,便不由得有些暗自皱起了眉头,似乎这与林老头教导他的非礼勿视相违背,是不是坏了规矩来着。
不过马平瞧见他的样子,倒是微笑着解释道这是一种待客的礼数,吐蕃人之间也有类似的规矩,大约相当于华夏这边用歌舞伎为酒宴助兴的道理一样,若是客人兴起,在得到了此地寨主和那些少女的允许后,甚至可以一度春宵都不稀奇,这种露水姻缘到让林克连连咋舌,心道这些外族人果然大胆,比起华夏这边要开放多了。
在两人谈话期间,果然有些吐蕃汉子便安奈不住,纷纷找到了自家首领说着些什么,那首领便哈哈大笑着去跟寨主说了几句,林克便见到寨主微微点头后,这些人各自去找心仪的少女勾兑,片刻功夫之后便双双出去,不知道到哪里快活去了。
“估计回去后首领又要骂人了。”,马平一边喝着青稞酒,一边看了看已经半醉的吐蕃人首领,不由得咧嘴笑道。林克不明就里,便问是怎么回事。
那马平解释说,这些姑娘们可不是白陪客人的,好上之后总要给人家些甜头吧,那些吐蕃汉子又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少不得要多送财物给那些少女,这没个十两八两的还真摆不平,万一遇到极个别厉害的,敲个二十两银子都有可能,他们这队人前来贸易,满打满算也就赚了三四百两银子,看这架势,说不定得搭进去一半都不止。林克听到这解释也不禁笑了起来,心道这色字头上一把刀,那羌族寨主算计得倒是挺好,将这些吐蕃人的缺点摸得一清二楚的。
一通舞罢了后,这酒席上的人便少了许多,只剩下寥寥几个人还留在场中继续吃酒,那寨主见马平和林克这两个年轻人都没动静,便笑着朝这边说了几句话。
“他问咱们没找到中意的姑娘么?”,马平听得懂羌族土话,便翻译给林克听,林克自然笑着摇摇头,却并没说话,因为他又不会说羌族土话,怕对方听不懂。
不过,那边寨主顿了顿,便又笑着说起了来,这一次,他居然用的是汉语,只是吐字非常僵硬,显然是半生不熟。
“这位小兄弟,你的眼光很好,辨认金石很准呢。”,那寨主朝着林克遥遥举杯,似乎在赞赏他有眼力,马平和林克惊诧的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人居然还会说汉语,看来刚才在选金石的时候这寨主已经将自己二人的对话都听见了,只是一直装作听不懂而已。
两人齐齐暗骂一句老狐狸,不过脸上却是笑意盎然,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其实林克惊诧一阵后也觉得这并不奇怪,因为这白马寨子离泉天镇这么近,要说没有跟汉族人往来,那才是离奇的事,所以这寨主会简单的汉语也不稀奇,只不过是自己先入为主,认为他不会而已。
那寨主显然很热情好客,要再叫些少女进来让两人挑选一下,林克赶紧摆摆手,示意不用了,那马平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见林克态度这么坚决,也就笑着拒绝了。
随着酒席到了尾声,还没喝醉的人已经很少了,马平也是半醉半醒的,不过他见吐蕃人的首领已经醉倒在酒席上,便要林克来搭把手,将对方扶进客房休息再说,这点小事林克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合力将人弄到房子里后,马平也有些支持不住了,林克干脆将他也扶在另一间房子里休息,片刻之后便听见他睡得死沉死沉的。
见到此景,林克不禁有些无语,心道今天算是回不去了,看这个架势,他们肯定要在这里过夜,他有心想先赶回去,又怕马平醒来后找不到自己人心里抱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再等一个时辰,等马平稍微醒了一些后跟他道了别再走也不迟,免得丢了礼数。
打定注意后,林克便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碰到寨主在指挥下人收拾酒宴的残局,对方见他还没喝醉,便朝着他笑笑,走过来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他话里隐隐含着要给自己找个羌族姑娘侍寝的意思,林克哪里敢答应,便笑着拒绝了,那寨主估计没想到林克还是个雏儿,便想着其他什么法子来招待他,一般少年人都爱声色犬马,少有不好这一口的,这寨主顿了片刻后便邀请林克去看寨子里养的好马,说是比周边城镇的马品种要好得多。
林克见他硬是有从吐蕃商队这边多敲些银子出来的打算,心中一阵好笑,也不说破,反正只要不拿姑娘来诱惑他就行,看马倒是无所谓,于是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无论什么时候,马都是一种重要的交通工具,无论对于江湖人还是普通百姓都一样,完全可以算作一种财产来看待。所以这羌族人的马都是养在寨子最里面,上好的饲料喂养着,其中未必没有待价而沽寻找买主的意味,当然,吐蕃那边本来就产马,估计他们没什么销路,所以应该是准备出售给川西周边城镇的。
这寨主应该是看在林克能熟识各种金石的能力上,对他颇为热情,亲自带着他去马场那边观看,一路上倒是和马平一样,抄着生硬的汉语不停的问他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其实在江湖上,见识过各种珍惜奇石的人不少,但是要分辨出其中好坏成色那就需要眼力和经验了,所以自古就有“黄金有价玉石无价”的古训,遇到假货次品那就非常的麻烦,这寨主想来以前也在这方面吃过亏,所以见到林克是个懂行的,便亲自来取取经。
只不过他本来预料从林克嘴里面套不出什么情报来,毕竟这算是鉴定师的本事,一般不告诉外人的,不过显然林克没有讲究这些,反正林老头教他这些知识的时候也没有说不能告诉别人,所以他就捡些常用的东西说了,惹得那寨主喜出望外,连连谢谢他。
而且林克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那寨主不停的将一些金石模样描述出来让他判断,他便知道这些肯定都是以往寨子里交易的时候收到的东西,只是不知道其中的价值而已,由此林克便断定这寨子里还是有不少好货的,从寨主的描述中,他能肯定这东西里面有三阶左右的金石。
当然,让林克奇怪的是,他倒是没想到这寨子里有什么好东西能与三阶的奇石价值相当,毕竟三阶的石头卖得好的话也有六七千两银子的价值,他怎么看这穷酸的寨子也不像有这么多银子的样子。不过这些疑问林克都压在心里,毕竟这些都是寨子自己的事不是?他一个外人没必要过问这么多。
那寨主将林克邀到马场上,这里是山坡上一块开垦出来的平地,里面养着几十匹马,看上去毛色都非常不错,身高体阔,卖相很是不错。那寨主见林克对相马一道似乎不熟,便笑着给他说了些基本要领,同时问他有没有兴趣买上一匹。
从寨主的报价来看,这些马最少也要四五十两银子一匹,好的要上百两银子,林克虽然不缺这点钱,但是他买来又没什么用,所以便笑着拒绝了,那寨主也不勉强,估计也将林克看成了吐蕃商队的一员,以为他没有那么多银子来付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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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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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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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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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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