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毒面具新兵连的时候戴过,呼吸网有层层过滤,套在头上跟高原缺氧一样,让人心里堵得慌。
难受。
当时十班长周执也就是现在的四班副,整人总有一套,
那时候让班里新兵载着面具冲操场大圈,
戴着防毒面具冲刺1000米下来,肺就要跟炸裂一样。
这群防化兵接触这毒气面具应该就跟家常便饭一样,两个人抬着看似很重的罐子,就跟闲庭信步一样。
忽然,老霍在一旁摇着我,问道,“张正,你们有闻到什么没有?”
我摇了摇头,“没。”
老霍像是在自语,“我怎么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该不会是……”
听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在使劲嗅,我也深吸一口气,闻了又闻,一开始确实没有闻到什么,
后来,空气中的确是有些淡淡刺鼻的味道,这味道很是熟悉,就像是某种……久违的回归。
“老霍,你这鼻子属狗吗?”
老霍,“……”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神经一阵紧张,搞不好是小日本的东西被整泄露了吧……
经验告诉我,这味道,这种熟悉的感觉,肯定是之前接触过,这就证明肯定不是毒气在泄露,不然自己怎么会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更何况,外面那群专业的都没什么异常的举动,依旧在那挪着罐子,
就像是一群小鬼在推磨一样……
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还是跟上几次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
于是看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的班长,他兵龄最长,应该见多识广。此刻那种刺鼻的味道越发的浓郁了,他却一直在闭目养神,看样子他肯定清楚,这气味的来源。
还没有等我们开口问,班长就张口说了,“慌什么,那是洗消连在就地负责洗消。”
这到底什么味道,就差一点点就想起来了,班长还在一旁给列兵们科普什么是防化兵,我下意识开口问道,“这是氯气的味道。”
总算想明白了,不容易啊。就差拍着大腿,佩服自己,叫绝了。
发现周围气氛有些异常,然后看了大家,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我。
班长笑道,“不错,是氯气,那你知道原理吗?”
“氯气与水反应生成的次氯酸具有非常强的氧化性,可以用来杀菌消毒。”我看了项征目瞪口呆的表情,哈哈,孤陋寡闻真可怕。
我笑着对项征说道,“这是高中课本上老师敲黑板、划重点的东西。”
项征嚷着,“我其实也知道。这么简单的东西,上过学的都知道。”
我神色一动,问道,“那毒气你了解多少?”
项征摇了摇头,我开口说道,“这个毒气也分为好多种,糜烂性代表是芥子气,神经性代表是VX,梭曼是具有微弱水果香味的无色液体,工业品呈黄色,有樟脑味,能渗透皮肤和橡胶制品,还易被多孔物质吸附。
其突出优点是挥发度适中,不仅初生云团很容易达到致死浓度,再生云团也有伤害作用。它的另一特点是中毒作用快且无特效解约,因此有“最难防治的毒剂“之称。”
说完这些,连我自己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本来就是想在这群大老粗面前装个十三,没想道后面这些话竟然脱口就来。
这种脱口而出跟上次一模一样,真的奇了怪了。
难道我失忆之前也干的是防化兵?还是说在赤鹰时候接触过毒气方面的训练?正想的有些入神的时候,班长笑着说道,“我记得你档案上可是外语专业啊,没想到化学方面也了解这么深入。”
我挠着头,看向班长,“我打小都喜欢研究军事方面的东西。”www.xiumb.com
他点了点头,“原来这样!”
看班长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真的相信没有。我居然是学外语的,这一点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
再次把头转向窗外,看着眼前这群武装到牙齿的防化兵们,还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怪不得指导员通知在房间内休整,不让出连队大门。
项征压低声音在我耳旁问道,“防化兵有实毒训练,所以多少都接触过一些毒剂。会不会变异呢?”
我同样压低声音告诉他,“他们个个都有超能力!”
项征白了我一眼,而后,继续监视着窗外。
正常的训练和连队的计划安排被接二连三的打断,像是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但是一阵又一阵的闪闪雷鸣和风满楼,还是没有降下半点雨星。
连队里这些“定时炸弹”被拆除后,依旧没有接到通知搬回团部。我们依旧像是后娘养的孩子一样,被人遗忘在这荒茫的深山老林当中。
唯一还有点安慰的是,司务长会在月初定时定点的给我们列兵发放津贴。
这个月已经过半了,津贴早都已经花完,现在兵粮寸断,就等着无中生有了。
零食这些蹭项征的,但他和一大帮饿狼蹭我烟抽,算来算去,吃亏的也总是我。
看着眼前的一箱子擦脸、洗脸、沐浴、洗头的东西心里一阵奇怪的不可思议。这是林峰抱过来,说是于军医捎给我的。
奇怪,我跟那女军医也就几面的相遇,她干嘛要对我这样特别,就算是因为林勇,她也不至……
难道,难道是我发现了她跟林峰的事后,心中有愧,图个心安?
哎,人啊,干嘛整的这么复杂,直接给点现金不好吗?
实在不行,换成烟也可以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当兵的不像炮车,用完还有保养,我们天天风吹日晒加雨淋,洗脸用的是一块钱的香皂,洗头就差用洗衣粉了,这半年下来,大家看上去都苍老了不少。
正应了那句老话,
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三叔走的时候让我去找林峰谈心,可是每次看到他那条疤,心里总是本能的想躲避。于是除过训练,也就平时打个照面。
狼群那件事,也算是共同经历了场生死,发现他对我也没有一开始的那么严厉了,刚刚见他抱着一箱子的东西给我,也没有说明来意,真让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随手翻了翻箱子里的东西,看样子都价格不菲,这么多,用到退伍也用不完啊。
奇怪,我怎么被浩子那家伙给同化了。
但是确实一时也用不完,山里面缺的就是这种高端货,于是随手挑了几样送给了班长,没想到班长居然不肯收,说是太贵重。
他有他的原则。就只好退而求其次给了班副和庞甲。
虽然平时里不喜欢这两个人,但好歹也是一个班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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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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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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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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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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