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力拔山河,为武,气盖当世,为圣。
武圣者,勇而有毅,万人之敌,雄而有略,可为将帅。
得此命格加身,杀人割草,心如猛虎,百脉具通,习武神速。
但天生背负“伏兵大祸,三煞合局”,会逢六六之数,遭五兵之难。
命书记载,巳为劫煞,午为灾煞,未为岁煞,此曰三煞。
巳午中间之丙为伏兵,午未中间之丁为大祸,合称五兵之难。
劫主杀害,岁阴之气,灾主病疾,地秽之气,岁主胎养,天精之气。
因此,欲成武圣之命,必先脱杀劫、过死灾,合以伏兵、大祸。
气数淡薄者,往往九死一生,需要极为深厚的阴德善功庇佑之。
所需命数为“虬筋板肋”、“云龙风虎”、“气吞斗牛”、“骨勇”、“阴德”、“善功”。
所需气数,八百刻】
“意思就是说,想要成为武圣,必须命足够硬。”
纪渊眸光落在【武圣坐阵】命格上,心绪略有浮动。
他拜在监正门下,成为社稷楼的秋官之后。
仔细翻看过不少命书,都是市面上没有的孤本手抄,极大填补关于命理方面的空白了解。
按照元天纲所说,自古以来有个让练气士谈之色变的命数神煞,唤作“犯三杀”。
也就是【武圣坐阵】命格所要背负的“劫煞”、“灾煞”、“岁煞”。
传言人犯三杀,朝不保夕。
除非祖上积善积德,余荫庇佑,
或者上应天星,气数浓烈。
方能镇得住伏兵大祸,消煞解气。
否则的话,神仙下凡都难搭救。
“命格的晋升,突然多了一条气数要求。”
纪渊眼眸闪烁赤青光芒,宛如两条细丝蜿蜒。
内观之下。
清晰显现。
【气数】
【一千七百刻】
“不知不觉,我已积攒了上千气数。
相信其中很大一部分,应该都是凉国公的功劳。”
纪渊凝神细看,头顶三寸之处。
浓烈的气数喷薄涌动,化为一头回首的凶狼。
眸光收缩凌烈,好似大鹰般锐利。
虚幻气数凝成实质,已经是极为了不得的运势。
经过凉国公此劫之后,他的“鹰视狼顾之相”,彷如彻底成形,栩然如生。
【执兵戈,掌军权,攻必取,战必胜,为坐阵之局。
武圣之命,若能入主中军,可以强士气、壮声威、得天时、谋地利,乃上将之器也。
辅以“白虎衔刀”、“朱雀折足”、“青龙断首”、“玄武当权”,四象合三煞,巩固格局,直似龙入大海,虎进深山,增益良多。
只是不可遭逢大败,否则三煞反噬,或有暴毙殒命之险。
可进阶格局为“霸王扛鼎”、“封狼居胥”、“撼山之军”】
“这一道命格配合兵家武修,再合适不过了。
悉心发育之下,迟早能够养成一名威震天下的将星、战帅!”
纪渊轻轻摇头,只是他早早入了北镇抚司,而非从军行伍,镇守边关。
如若不然,晋升【武圣坐阵】命格,将【白虎衔刀】的童关收入帐下。
再从敖指挥使那里,拓印命数造就【青龙断首】。
四象之灵得其二,压住命中三煞。
打胜大仗,不输小仗,增厚气数。
日后未必不能成为谭文鹰、宗平南那样的当世人杰。
“可惜我对兵法一窍不通,带军打仗只会暴露短板。
再说了,天底下从未有过只凭运气,就能连战连捷的大将军……人定胜天,哪怕坐拥天时、地利,也有吃败仗的可能。”
纪渊眸光敛没,不再去看持长刀、坐赤马,威猛如圣的命格之相。
视线转动,偏向另外一处。
皇天道图内,命数宛如斗大星辰。
散发熠熠光辉,勾勒成为斗柄之形。
【命格】:【脚踏七星】
【曾有歌谣传唱,脚踏一星,能掌千兵,脚踏两星,乞丐打拼,脚踏三星,平平无名,脚踏四星,家财散尽,脚踏五星,劳碌难升,脚踏六星,有权有柄,脚踏七星,天子作命。
虽然市井坊间捕风捉影,未必为真。
但依照命书记载,手握四象必富,脚踏七星必贵。
所谓七星,乃是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
命中若得此七星照耀,聚成北斗之相,便可汇为紫气,孕育真龙。
一旦点亮七星,大功告成,或为天下诸侯,或为九五之尊。
得此命格加身,纵然一时运不如人,势单力薄,却可以不被压制。
所需命数为“鹰视”、“狼顾”、“云龙风虎”、“气吞斗牛”、“阴德”。
所需气数,一千刻】
“脚踏七星,魁神踢斗……这道命格,元天纲的书中倒是有所记载。
纵观这部新史,大炎皇朝的开国太祖便是点亮七星,从而胜过千古神勇的‘霸王’……这么看,倒是比【武圣坐阵】更有前景。
只是,我若晋升这一道命格,难不成以后要造反做皇帝?”
纪渊眉峰皱紧,有些犹豫不定。
大景的圣人武道绝顶,监国的太子气运所钟。
连燕王、怀王、宁王,这等拥有皇族血脉的割据藩王。
都要伏低做小,不敢冒头。
自己一个百户能做什么?
前程再远大。
撑死了也就坐上二品指挥使的位子。
纪渊思绪起伏,眸光闪烁,继续再看。
【命得贪狼,封侯拜将;
命得巨门,浑金璞玉;
命得禄存,财运亨通;
命得文曲,文华天成;
命得廉贞,锋芒毕露;
命得武曲,勇猛精进;
命得破军,革鼎易运。
七星皆入命,可掌天下兵!
目前所得为武曲,持一缺六。
此命格乃大成大败之势,周天气数,无可过之,周天命数,无可压之。
可进阶命格为“黄天在上”、“赤天巡霄”、“苍天执子”】
“拿下【脚踏七星】,我等于还差六颗命星。
破军入命……传闻凉国公杨洪就是,真个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不过命格晋升三次,应该就是极限。
届时便要定四柱,排命盘。
白含章可以容纳四十六道命数,便是因为他成了命盘。
命数人人都有,或多或少,命格万中无一,又分先天后天。
至于命盘嘛,非天骄豪杰、人中之龙不可排定。”
纪渊有些遗憾,望向并未被点亮的【龙飞九五】命格。
“所需气数三千刻,必要命数是‘骁将’、‘天运’、‘雄才’、‘尽入榖中’、‘龙凤聚首’,五条皆是紫色,委实有些难为人。
且还是唯一命格,当世只能有一人成就。
就跟【脚踏七星】命格的后续晋升一样,从‘黄天’、‘赤天’、‘苍天’当中,任选其一。
一旦决定,他人便不可再成此相。
这莫非就是元天纲所说的……气运之争。
谁先一步,谁得大势。”
哗啦啦!
皇天道图抖动不已。
随着纪渊的目光垂落。【武曲骑龙】的命格之相放出毫芒,请入其中的夜游神亦是剧烈动荡。
紧接着,挎刀骑马的威猛武圣黯淡下去。
斗柄一般的七颗大星急速旋转,划分四季。
磅礴无匹的道道精光涌入命格,上连命数,下接凶神。
形成一片广阔星空,宛如幕布。
十七道色泽不同的星辰,点缀其上,瑰丽绝伦。
……
……
如钩的新月高挂,大片乌云遮蔽。
依稀的几点微光,勾出山间一座破庙。
踏踏踏。
沉重有力的脚步,惊起几只聒噪的老鸦。
那道魁梧的身影如履平地,踩过杂草和山石。
呼呼!
冷风吹过,寒流卷动,掀起绣有数条大蛟的锦衣华服。
杨洪身形微微一顿,止步不前。
其人好似一座巍峨高山,横在山道中间。
只见粘稠如雾的夜色侵袭过来,一棵棵枝叶厚密的参天大树,仿佛扭曲的龙蛇齐齐狂舞。
沙沙作响的声音,好似呢喃的低语搅乱心湖,拨弄大圈涟漪。
除此之外,这座猛恶密林之内,竟然没有半点虫鸣鸟叫。
显得格外阴凉与静谧,如死一般。
“装神弄鬼。”
杨洪嗤笑。
轻轻吐出这四个字的同时,极为骇人的血光煞气,好似江河决堤。
陡然爆发!
化为一道通天彻地的精气狼烟!
轰!
嗤嗤嗤!
宛若一块腐肉被按在炙热铁板上。
阳刚无匹的气血冲击之下,那股妖异的漆黑雾气被撕开大块缺口。
不断地向后倒卷,像是烫到手一样。
“杨洪!你好大的气性!”
黑雾蕴含阴气、邪气,其中隐约传来浊流涌动的细微动静。
凝神一看,似乎可以瞧见一道灰败的影子左右晃动,浮浮沉沉。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本公没兴趣与你们这帮冢中枯骨浪费口舌。”
杨洪双手负后,气势极为雄浑霸道。
以一人之力把四周之地化为一个大火炉,炙热难耐。
那些扭曲的龙蛇,呢喃的低语。
犹如被打散了一样,瞬间消散一空。
“你若真个不愿与咱们这些‘余孽’打交道,如何独自一人来到这座‘红莲寺’?
杨洪,如今的局势已经很明白了。
无论你再怎么靠向白含章,也是热脸贴冷屁股。
那位太子的谋算,比你我想得都要大。
再给白含章十年之功,他迟早会改天换地!”
大团黑雾退回那座破庙,似是浊流冲刷。
缓缓吞没颓倒的古墙,断头的佛像。
干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荡过来,像是山谷回音,源源不绝传入耳中。
“耸人听闻,夸大其词。
数十年过去,还是这些不入流的伎俩。”
杨洪迈上长满青苔的石阶。
“不管太子如何施为,他是景朝的储君,圣人的嫡子,地位无可动摇。
不是你的三言两句,亦或者本公的改换门庭就可以改变。”
他走在湿腻腻的青石板上,踏入破庙的山门。
碎裂的瓦砾遍地都是,那块巨大的沉铜匾额斜斜挂在殿门顶处,好似随时都会掉落下来一样。
红莲寺。
凝聚目力。
隐约可认出这三个字。
原本金碧辉煌的宏伟寺庙,像是遭遇过一场大火,沦为残垣断壁的半片废墟。
“咱们没有想过对付白含章,恰恰相反,咱们想要帮他。”
黑雾浊流之内,那道干哑声音混杂糅合,像是许多人一起开口说话。
“白重器那个独夫,二十年未曾露面过了。
域外四神试探过好几次,找不到他的气机所在。
清宝天尊卜过五卦,费了好大的力气,得出一个结论,那个独夫非生非死。”
轰!
“大胆!”
杨洪眼中暴绽精光,宛如电光打过。
极为恐怖的心神之力,仿佛重锤般砸在虚空。
那团黑雾倏地炸散,化为丝丝缕缕的无形气流。
一道浑黄的河流凭空出现,滔滔滚动。
灰败的影子显露真身,竟是一尊血肉堆成的古怪佛像。
螺形的发髻轻轻蠕动着,彷如成百上千的菩提。
但仔细一看,其实是极为微小的人头。ωωω.χΙυΜЬ.Cǒm
它们如同肉疙瘩,生长在佛像头顶。
五官俱全,神色各异。
袒胸露乳的肌体之上,一只只眼睛张开,眼珠转动,直勾勾盯着迈过山门的杨洪。
无数手臂大小不一,做出各种的手印。
或持白骨笛,或握金刚杵,或拿血颅碗。
密密麻麻,极为瘆人。
“千手千眼,本是自在观音法相,菩萨圆觉正果。
却被你修成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真真可惜了这身佛法修为。”
杨洪怡然不惧,还有闲心感慨一句。
“凡夫俗子,岂会知道皈依我佛的妙处。
顶礼膜拜大自在欢喜佛佛,可叫天下生灵内心清净,再无嗜杀之心,人人共赴无上极乐之境。”
那尊血肉佛像哈哈大笑,千眼睁动,千手舞动。
所坐的白骨莲台被那道浑黄浊流托起,徐徐旋转,极为邪性。
“怒尊化身……连你这样的宗师也能哄过去,可畏可怖。”
杨洪摇头,心思一沉。
他那位结拜大哥,位列至尊的景朝圣人。
究竟走到哪一步,才能一人对抗域外四神?
“天地枷锁未曾松动,白重器必然没有冲开神通大关。
他只是亿兆生灵的民心所向,人道皇朝的气运加身。
才敢号称宇内第一,当世绝顶!
绝不是四尊的对手!”
血肉佛像似是看穿杨洪的内心,为其解答道。
“奇士九大化身,以那头黑山羊最会卜算,祂说圣人非生非死是什么意思?”
杨洪眸光敛没,一切念头藏于体壳。
这一尊血肉佛像,乃是昔年的红莲寺方丈。
此人修成佛家六神通,后来堕入魔道。
沦为怒尊化身,大自在欢喜佛的爪牙。
“阴世不开,幽冥匿迹。
白重器称圣之后,野心膨胀。
欲开辟阴司,重定人间秩序。
这何其难也!
呵呵呵……清宝天尊断言。
他已坠入无间,既非生,也非死。”
杨洪心头微震,好似“咯噔”跳动了一下。
凡有情众生堕进无间,功比仙佛亦要沉沦!
如此一来,圣人岂非再也出不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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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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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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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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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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