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霞哭哭啼啼的回了家,没找到汪明健,以为他真的去找石家二老那边了,又心有不甘的跑过去,结果扑了个空。
石家二老看女儿半边脸肿着,脸色立刻就变了,揪着石海霞问到底怎么回事。
不问还好,这一问,石海霞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发泄,眼泪像是开闸的洪水似得,流的止都止不住。
一边哭一边说,把汪明健在外面有人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石家二老,石父皱着眉头:“你确定你没看错?”
在石父看来,汪明健也不是这种人啊,这些年也从没露过花花肠子的苗头,而且和石海霞俩人之间的夫妻关系也很是不错,都没听说过有吵闹。
怎么突然就在外面有人了?
石海霞见父亲不相信自己,情绪更是激动:“我怎么会看错?不止我看到了,我们家邻里都传开了,汪明健那个挨千刀的,这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骗我说加班,实际上天天和那个狐媚子在招待所里鬼混,我亲眼看见他们俩走在一块,这还能有假?”
她说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自己高肿的半边脸:“这就是他打的,他都为了那个狐狸精动手打我了。”
这会儿,石海霞早忘了自己是怎么把汪明健揍成猪头脸的。
听女儿这么说,石家二老可气坏了:“汪明健呢?他去哪儿了?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石海霞抹抹眼泪:“我也不知道,他说要过来这边给你们说清楚,但是我回了家他不在,来这边他也不在。”
她现在都不知道汪明健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狐狸精了。
石母气得不行,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从小到大,她都没舍得碰过一指头,现在被汪明健打成这样,她都要气疯了:“走,现在就去招待所见见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连石家的女婿也敢勾.搭,我看她真是好日子过长了。”
说着,石母穿好衣服就要出门,还是被石父给拦下了。
“站住。”
石父一声低呵:“这么晚了,跑去招待所不是让别人看咱们石家的笑话吗?今天海霞闹腾的还不够?”
即便石海霞没说,但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石海霞肯定是在招待所闹过一通了,所以汪明健才敢动手。
心疼女儿是心疼女儿,但石父也没像石母那样彻底丧失了理智,最基本的判断力他还是有的。
况且这件事,问题的关键不在那个女人身上,而是在汪明健身上。
“今天先好好休息,等明天一早,我去汪明健的单位问问。”
如果事情是真的,汪明健真的起了二心,那他这个工.商局的局.长也算是做到头了。
石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结果第二天,石家二老找到工.商局,却并不见汪明健的人影,单位的人说汪局.长今天并没有来上班。
石家二老以为是下面的推辞,径直去了汪明健办公室,可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看着应该是没来上班。
“人是不是在招待所?”
石家二老寻思着汪明健不会和那女人待了一晚上吧?正想打道去招待所逮人,就见几个市民拉着和横幅过来了,上面还写着:工.商局.长收受好处,贪污贿赂,乱搞男女关系。
那横幅大剌剌的,还有人高声再喊,很快就聚集了很多人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友丰就站在人群的最中间,手里抓着横幅,神情激动的大声喊:“我响应国家的号召,甘愿做个体户,为国家创造税收,也为国家的经济做贡献,可是汪明健从中使坏,不但卡着不给我办营业执照,还污蔑我投机倒把,雇人砸了我的小摊,砸坏了我家的门,汪明健这是要逼死老百姓啊。”
“我早年丧妻,自己一个人将两个女儿拉扯大,大女儿争气考上了大学,小女儿马上也要参加高考,我伤了身体不能继续在工厂上班,就想做个体户赚点生活费糊口,把俩个女儿供出来,结果却碰上汪明健这样无良的局.长,他欺负我也就罢了,还乱造谣,去给大学老师施压,让学校开除我女儿,说我女儿投机倒把。”
林友丰说到这,抬手擦了下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这是要彻底逼死我们一家啊,做个体户的是我,我做的是正正经经的生意,每一步都附和国家的政策,一点都没有越距,怎么就成了投机倒把了?而且我女儿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学生,生意也不是她做的,汪明健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女儿?红口白牙的污蔑人,还逼着学校开除我女儿?”
这一番激烈的陈词喊出来,听得众人瞬间义愤填膺,也开始高声声讨汪明健,觉得这人真不是个东西。琇書網
个体户这可是国家政策鼓励允许的,怎么就不能做了?还去砸人家的小摊,砸人家的门,甚至都去给学校施压,让开除人家的闺女?
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这年头考个大学多不容易啊?工.商局的局.长就这么一手遮天,想不让谁念书就不让谁念书了?
这国家是他汪明健说了算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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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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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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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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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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