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寻不到边际的铃音山。竹风低沉着声音道:“或许这才是天山的来源。”说罢,竹风长袖一挥,几瓣芙蕖花瓣随之而出,散落在前方泛着白光,照亮着被浓雾遮盖着的大地。
芙蕖花瓣一直飘舞着。夹带在浓雾中的香味也浓烈了些。琇書網
闻的多了,脑子竟也晕乎乎的。走着走着,两人都不禁扶住了额头。
竹风又随即跑了两颗夜明珠出去。夜明珠泛着的光芒闪烁的很,刺花了两人的眼。
宁风晃了晃头。脑海里有几个影子在重合着。颜华、邵颜、司马少妍。
恍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喂!你过来!”那个女孩凶巴巴的瞪着他。命令似的道。
“什么?”他小步的走了过去。
“我要你对着这篇桃林起誓,说你一声只有我一个。只有我一个!不能再爱其它的女子也不能娶别的女子!”
“哦”
他傻乎乎的跪在桃林面漆,正儿八经的道:“我宁风一生只爱这个女孩!”说着又顿了顿,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管呢?”
“就是这个!凶凶的,很漂亮的!”
起誓过后,女孩拉着他去了无人的后山,两人坐在小河边上。那个女孩道:“你可会吹笛?”
“嗯”
说着女孩从袖中出去一只短笛。道“吹一曲……”
他接过短笛,放到嘴边吹了起来,笛音婉转而悠扬。浅浅的忧伤,浅浅的美丽都从笛音中散发出来。惹得那女孩满目是泪。
他吹完了。那女孩道。“我叫司马韶颜,记住了。”
“嗯”
说罢那女孩又拾起一刻小石子,在笛上刻下一行字,“缘至两相聚。”
他接过,想了想,看着女孩的面色,笑了笑。刻下一行。“春到百花开。”
女孩走了……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在他的脑海里永远都留着一个颜字。偶尔他也会不自觉地叫出颜颜两个字。
“颜颜……”四周的香气越来越浓。他身后的竹风好像对他说了什么,可他没有听见。两脚一软,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的念道。“颜颜……”
他也不知道这时他叫的是谁?是邵颜?还是司马少妍?又或者是颜华?又或者是司马青岩?又或者是司马韶颜?只是他也不知道他叫的是谁。脑海里全是那个女孩凶巴巴的样子。
你这辈子不能爱上别人。不能……
不知何时,在两人的身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精致的雕花小屋。小屋里点着沉香。浓烈的味道从窗而出。
宁风努力的睁开眼睛,瞧见屋子里一个女子正安静的品着茶。
昏暗的烛火在香气萦绕中轻轻摇晃着。宁风撑着脑袋爬了起来。
良久,房间里的女子推窗而出了。她的脸被面纱遮住了,透过浓雾,看见女子的双目,那是一双美的不能在美的双目。宁风看的两眼痴傻了,从中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看到他的父亲与一个男人在一起,看见他的父亲又与一群女人在一起。其中有一个女人的眼睛和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眼睛又几分相似。还看见了千军万马。看见一个男人在城楼里作诗作画。看见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私奔。他们在山上种满了桃树。春天桃花开的时候很美。
只是那一男一女之间的话很少,很少。
后来加入了他们生活中的还有一个小孩。那个女子说:起名为风。
从此,那个男孩的名字便唤作宁风。
“哈哈……”宁风又是冷笑,这一瞬间,他侧地的绝望了。
恍然间,他好想明白了为何黑琼琚不杀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他。
她利用香溪夫人对她的恨制造了,他与邵颜之间的爱恨开始。
利用慕素对他的同情制造了两人的生死之恋。
利用司马少妍对冰凌山庄的看重制造了一起不可能回头的悲剧。为的只是……要他过得痛苦。
利用武棅,让他的人生变得疑问满满。
利用武诗,让他的人生变得无奈可笑。
利用武年,让他的人生变得凄惨可悲。
最终利用香溪夫人让他的生命变得面目全非。
眼前那女子的眼里浮现了一丝微笑。没有在看着宁风,转身而去。那原本应该在浓雾中的雕花小屋也随着远去了。
从窗而出的香气依然还萦绕在鼻尖。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到了他的耳畔。
“欠别人的终究是要还的……就算你死了也一样……”
良久……这个声音还萦绕在这上空不见散去,最终,宁风闭上了眼睛。只听见一个声音在耳朵里薨薨作响。“雕花窗外水沉浓”。
恍然间,他好像看见了曾经邵颜曾因为一句话而被关进了柴房。那句话便是,“雕花窗外水沉浓,举目遥望千山慌!”
“举目遥望千山慌!”宁风转眼看了看四周景。果然,一面荒凉,见不到一根绿草。偶尔几只乌鸦划过天际。发出几声悲凉之鸣。
回头看去,与他同来的竹风已经不在了。在枯黄的草丛中留着几颗夜明珠与芙蕖花瓣。
“他呢?”宁风望了望,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竹风……竹风……”让着荒凉平坦的山顶跑了好远好远,他依然没有寻到竹风。
当他再次回头的时候,正见一男一女往山的边缘走去。
他没有追过去,只因他知道,他给不了那个女子幸福。
静安城里早已被血洗过了。如今亦是安静的泛着雪光。不知何时?冬季已经到来了。城里又新开了几家酒楼。名叫「居凤院」这个院子就在「居凰院」的对面。一边是凰一边是凤。两家老板娘亦是搞笑的很,经常都得来往的客人哭笑不得。
「居凤院」的老板娘今日起的特别的早,面上也泛着容光。对着堆积的寒雪不言不语。只是感伤,“风儿,是我对不起你!若非是我自以为是的要放你下山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若是那天让我遇上你母亲,要我如何与她交代!”
“娇娘!”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老板娘转过头,道“大清早的大喊什么?”
“娇娘早!”那女孩打了声招呼便又离开了。
“早”娇娘呵呵的笑了两声。二十年前的记忆依然还在心头。她本以为自杀是一种解脱,却不知已经断气了的她又是如何活了过来。当她活过来之后一直都被黑琼琚关在不见光的小黑屋里。天天听着黑琼琚对她说关于宁风的经历。就连何时上茅房,何时起床,何时叹息这些细节黑琼琚都一一告诉了他。只是不知为何。在两年前的那个夜晚。黑琼琚突然放了她。黑琼琚说。“宁风已经死了,我关着你又有何用?倒不如让你去外面看看他所经历过的地方。细细的回味一下那种死心般的伤痛……”
然而,在她下山的那天,黑琼琚送她到了山头。道:“其实你放宁风下山也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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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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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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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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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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