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罗福疯狂地笑了起来,浑身颤抖着。
“你们伤天害理的事还少做了吗?我装糊涂?你说啊!装什么糊涂!”想到罗福从那个国家来到国内为非作歹,我再也不顾自己眼前的处境,朝他吼了起来。
“让,秦先生,好好,睡一觉。”罗福咂咂嘴,朝开车的红拂缓缓说道。
红拂随即靠边停下车来。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不知道红拂要来干什么,我又气又急,朝罗福喊道。
“哦。”罗福揉了揉太阳穴,淡淡说道。
红拂打开后盖,猛地抓住了我,我眼前一花,失去了知觉。
铁栅栏,流光四溢的大吊灯,我睁开了眼睛。
罗福与红拂正在不远处的餐桌旁坐着,一个大锅冒着腾腾热气,这一幕令我无比熟悉,那锅里煮的东西都还历历在目,而现在,我却被关在一个笼子里。
“秦先生!好日子到头啦!”罗福见我坐了起来,朝我笑着大喊道。
我不想再说话,背对他们,靠着铁笼子坐下来。
“秦先生,来,吃肉肠。”罗福咂咂嘴,把一根红红的冒着热气的香肠扔进了笼子。
我看着身侧的肉肠,苦笑不已,自己现在就像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还有人给我扔肠子。琇書網
“哈哈哈哈!”想着想着,我大声笑了出来。
“还有!培根!”罗福又扔了一片肉在我身侧。
“哈哈哈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想笑。
“土豆!”这次直接砸到了我的后脑上。
我笑的肚子都疼了起来,罗福的确像个疯子,即使是偶尔。
罗福与红拂一边吃着,一边给我扔,笼子里也满是那锅里特有的甜香。
吃完便把灯关了,把我留在这餐厅的笼子里。
笼子没有底座,但我很用力的推了推,也没有移动分毫,两指粗的钢柱似乎是实心的,一把巨大的铁锁挂在笼门前。
不知道罗福等人下一步要做什么,我彻底被囚禁了起来,那时那么拼命的逃跑,最终还是跑了回来,现在终于回到了城市,却被关在笼子里。
肚子实在太饿,那些扔在地毯上,笼子里,冰冷的食物都被我捡了起来,一口一口吃了下去,一边笑,一边吃,这种笑没有办法控制,要让人觉得自己可笑,也实在太难。
在室内,躺在毯子上还算暖和,虽然可笑,却也有了一种惬意,虽然被锁在笼子里,这种被绝对局限的空间,更让人有了一种可控感,安全感。
我竟然满意起来,似乎已经在笼子里关的麻木,更寻出美来了。
深夜,死一般的寂静,四周一片漆黑,我又有些害怕起来。
笼子给人带来的安全感,就像是在一群猛兽中,如果你把自己关在一个笼子里,那你实在应该安心。
可是,如果不是猛兽,而是毒蛇,或是虫子呢?
猛兽无法穿过这笼子的空隙,但还有其它会伤害你的东西。
黑暗能唤起人内心本能的恐惧,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即使在这笼子里,谁知道黑暗里有什么呢?
我浑身又冷了起来,尽力往笼子中心蜷缩着。
也许危险会让人麻木,但恐惧,永远不会。
我的恐惧,开始了。
忽然想到罗福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毕竟但凡是有些思考能力的成年人,都会疑神疑鬼,尤其是在这样的黑暗里。
我紧紧蜷缩着身体,又想起那个梦来,小雨满是血泪的脸,怨毒的眼神似乎就隐藏在黑暗里注视着我,我的脊背一阵阵发凉。
突然,黑暗里一些极轻微的响动传了过来,不能确保那是任何东西。
我紧张地牙齿打颤,几乎要喊出来,那些记忆中恐怖的画面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
声音越来越近,我瞪大了眼睛,却无济于事。
太黑了,厚厚的窗帘与大门把这房间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开了。
那声音似乎就在笼子附近,我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会是什么?也许是老鼠,毕竟这是餐厅,总会有老鼠的,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服自己相信。
忽然,眼前亮了起来,一张脸从笼子外的黑暗中突然出现。
是一张从未见过的男人的脸!我竟然没那么害怕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这样蹑手蹑脚来到这里,嘴里还含了一把小手电,不论他有什么企图,也总比把我置身在这漆黑空间的笼子里好。
“秦广?”那男人取下嘴里的手电,照着我轻声问道。
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是,或者不是。”男人眯缝起眼睛,看了我半晌,接着又道。
我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男人随即又把手电放进嘴里,手掌翻转间,几个小巧的金属条出现在他手上,我好奇地凑了上去。
至多一分钟,那把看上去无比骇人的大锁应声而开。
“谁让你来救我的?”我脑海里对这男人没有一点印象,而眼前他在做的显然就是要救我出去,随之问道。
男人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轻轻地把锁放在地上,打开了笼门。
我也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毕竟这里还是罗福的地方,的确得小心一点。
走出大门,男人便抓住了我的胳膊,往大街上走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已经走上了马路,我看了看他抓着我的手,诧异地问道。
“上车。”男人拦下一辆出租车,看着我说道。
我心中此时满是疑惑,有太多问题要问,但毕竟还在出租车上,只好克制着,男人也一直沉默着,虽然不再抓着我,视线却一刻也没从我身上移开过。
“一路顺风。”到了目的地,司机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笑道。
“谢谢。”男人也笑了笑,把我拉了下来。
一幢公寓楼,十层1002号。
“好了,终于要开始了。”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把门锁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指着我笑道。
“什么?开始什么?”我忙问道,心中隐隐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好了,请到这边来,接下来我们要一起合作了。”男人笑了笑,突然朝我胸口踹了一脚,这一脚直接把我踹地退倒两三米,差点撞上电视。
“你是什么人?”我捂着胸口,看着男人问道。
看来这男人不是来救我的,可是,他又是什么人呢?
“接下来,我问你答,不能答错哦。”男人揉了揉鼻子,从身上的黑色西服内袋中取出一卷白纸,摇了摇食指看着我笑道。
我只好点点头,黑洞洞的枪口让我没有办法拒绝。
“呃……第一个问题。”男人坐了下来,把取出的一卷白纸摊在地板上,一只手拿出笔,笑着问道:“你是不是秦广?”
“是……不是。”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改了说法,这男人的来历现在还不清楚,如果跟这世界原来的我有什么恩怨我就死定了。
“到底是还是,不是。”男人抬起头皱眉道。
“不是。”我下定了决心,说道。
“呃,错了,这才第一题啊。”男人摇摇头站起来,朝我脸上蹬了一脚,我的头直接撞到了电视上,疼地咧了咧嘴,鼻血流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爬起来,瞪着他问道,鼻血流进了嘴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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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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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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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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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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