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下竟然有个很大的储存空间,正中间有个圆圆的洞口,一条不锈钢挂梯从洞下伸出,牢牢的固定在谷口,一条小一些的挂梯放在一旁。
“你怎么会知道……”我看着小雪惊讶的问道。
小雪不理我,弯下腰搬起那个小挂梯来,试了几下,搬不动,便呆呆的看向我。
我把挂梯提了出来,不轻,似乎是纯钢的。
拿这个干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小雪,忽然想进那个圆洞里去看看,这里做的那么隐秘,这圆洞说不定会通到一个安全的空间。
小雪忽然抬头看起那黑漆漆的通风口来。
她是要我把挂梯放上去吗?
想到这里,我放下床板,爬上床,踮起脚,双手举起挂梯往通风口里伸去。
挂梯很重,我双手握着最下面的一截,手臂很酸,挂梯在通风口里“当!当!”的撞来撞去。
“噔!”固定住了,我拽了拽,挂梯纹丝不动。
小雪立刻跳上床,抓着挂梯就拼命的往上爬去,似乎这里有什么极可怕的东西一样。
还是有机会再去床里的圆洞吧,一连几次,小雪表现的很了解这个房间,我很疑惑,但现在却也没有时间考虑了。
事已至此,如果罗福的人突然进来,那我们就再也别想走了。
虽然不知道通风口通向哪里,但是看到小雪的行为,通风口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逃生通道。
罗福曾说他是个阴谋家,那么留有这样的后路也不足为奇了。
抬头看去,小雪已经不见了,我忙跳上挂梯,往上爬去。
挂梯不长,那么这个直道也就很短,很快我就爬了上去,一片漆黑,我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四处摸索着。
“小雪!”黑暗让我有些紧张,便大声喊了起来。
听声音,似乎很空旷,空气沉闷,我有些吃惊,鼻子居然有知觉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小雪到哪里去了?除了通风口那的一点点光,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心里又紧张起来。
想到衣橱密室里成堆的女尸,虽然黑暗让我紧张恐惧,却也很害怕光,害怕这里如果亮起来,又会有怎样的景象出现。
我蹑手蹑脚的往黑暗里走去,弯下腰左右挥动着双手。
那么短的时间,小雪不可能走远啊,不过自从找到了她母亲的尸体,小雪就如同崩溃了一样,可能是不愿意说话吧。
又或者是在找灯源开关?我想到小雪刚才表现出的轻车熟路。
非常寂静,寂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声。
小雪如果在附近的话,应该会有声音,我更加小心地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一边小心的听着。
似乎已经走了很久,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我害怕地坐到了地上,忽然想回到那个房间里,毕竟那里有什么都看得到。
这样完全黑暗的环境下,即使我身边有什么东西,也根本不知道。ωωω.χΙυΜЬ.Cǒm
非常寂静,非常黑暗,地面冷的像冰块,我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强烈的饥饿感涌起,身上又发冷了。
忽然,黑暗里传来抽泣的声音。
“小雪!你在哪!”我欣喜若狂的喊道,想往那走去。
又没了声音,我忘了刚才的声音从哪传来的。
可声音还是让我兴奋起来,我迅速往四周继续探索起来。
一阵金属滑动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急忙回头看去。
那个通风口竟然不见了!四周一片漆黑。
“嘻嘻,你杀了我妈妈,我不爱你了。”是小雪的声音,却似乎蒙了一层纸,虽然感觉就是附近,声音却闷闷的。
我忽然一哆嗦,小雪说我杀了她母亲。
对啊,我也是秦广啊,在她的眼里,我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那么……
“小雪!是你吗?你在哪!”我吓出了一丝尿意,朝黑暗里大喊。
却再也没有了声音。
“小雪!你在哪!我没有杀她!我不是这个秦广!”我疯狂的朝黑暗里喊道。
没有声音了,没有一点声音,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我朝着无边黑暗奔跑起来。
小雪一定是躲在黑暗里,趁我走远了,就用了什么办法,取掉了挂梯,把通风口挡了起来,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可是,这上面是什么地方呢?为什么会一片漆黑,是用来做什么的?
猛然间脑海里又冒出那些密密麻麻的蛆虫与腐烂的女尸,我头皮麻了起来。
不对,不是!肯定不是,我想起上来以后闻到的空气,没有一点怪味,地面也很平整,甚至积了灰。
但是为什么通风口会通到这里呢?这里根本没有风,空气也很沉闷。
还有,这个楼层已经是顶层了。
身上不寒而栗,我忙甩了甩头,想要忘记这些胡思乱想。
肚子越来越饿,甚至开始耳鸣,眼前的黑暗变成密密麻麻的闪烁,我的头晕了起来。
“啪!啪!”我狠狠打了自己两耳光,打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头脑也清醒了一点。
从通风口爬上来时,通风通道内壁什么都没有!小雪可能是用什么东西遮住了通风口,毕竟一旦完全黑暗,就没办法确定方向了。
我开始有了些乐观的想法。
一个楼层的面积也不过那么大一点,这里很有可能是在20层与真正顶楼之间,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只要一直跑,如果踩到通风口的遮盖物,声音是不一样的!
我振奋起精神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累的坐倒在地。
完了,没有。
我累的不想再跑,疲惫与饥饿感一起爆发,我的眼皮越来越重。
“你为什么要变呢?”枫树林里,一个男孩站在一个石头房子前喃喃自语。
“我没有想过要争啊。”小男孩垂着头,手里拿着一本黑色的书。
小男孩忽然合上书看了过来,白森森的眼珠动也不动的瞪着我。
我猛地睁开了眼,四周一片黑暗。
一些细微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
我想到自己正在通风口的上面,是不是罗福的人来了,我站了起来。
“啊!”我朝黑暗里喊道。
如果他们能听到的话一定会把我救下去,这里快把我逼疯了。
“啊!啊!我在上面!”我一边喊着,一边用力的跺脚。
“通风口!”我的叫声竟让自己有些毛骨悚然,而恐惧让我更疯狂的呼喊起来。
“我是秦广!我在上面!啊!”我疯狂的喊着。
黑暗里传来叮铃哐啷的响声,是他们!一定是罗福他们,他们发现我不见了。
我仔细听着声音的来源,似乎不远。
“砰!”黑暗里突然冒出一束光,不对,是一线光,就在我的面前。
忽然眼前都亮了起来,突然而至的光明让我睁不开眼睛。
“噢!秦先生,你醒啦!”罗福的声音,我眯着眼睛看去,罗福夸张的笑着。
我看了看周围,似乎是个集装箱,我竟然在一个集装箱里!
“秦先生,吃饭了。”罗福看着我呲牙笑道。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两个黑背心的光头大汉走了进来,把我搀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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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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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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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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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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