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丞梁思佑愕然道:“姜公子何出此言?那李岩在民众中可是口碑极好,民众皆称其为李公子,当初未破洛阳之前其便劝李闯王不要滥杀生命,要获取天下人的民心。其所编歌谣“迎闯王,不纳粮”,为幼童争相传唱,说起来他甚至比那李闯王还要更加的受百姓拥戴啊。李闯王对其亦是青睐有加,亲纳其均田免赋策,并亲自改其名为岩,对其之重视可见一斑啊。”
姜旭怒道:“沽名钓誉之徒,怎么不说他在洛阳是怎么让幼童传唱歌谣的!他身为大明举人,却甘愿以身侍贼,更为闯贼颇多谋划,实在是读书人的耻辱!”李光壂愕然问道:“怎么听姜公子的意思那幼童所传唱的歌谣还有什么隐情么?”姜旭眼见县丞梁思佑对闯贼李自成颇有处处维护之意,李光壂又似乎只看重真凭实据,便不愿多说,只是说道:“小生当时不过听到了一些流言,难以确保其属实,不足为信!”
李光壂点了点头,姜旭冷冷道:“哼哼!闯贼大摆福禄宴,当众吃掉我大明藩王,此等没有人性的的行径与禽兽何易,即便他们之间有所瓜葛,即便他现在受万民敬仰,即便家父已屈身侍贼,我姜旭既然早就知道了他的本来面目,此生便绝对不会为此等暴虐之人效力!”
李光壂与张文耀听的是眉宇轩动,县丞梁思佑与主簿赵士麟却是皱眉不已,姜旭实在不愿再谈论那福王与李岩之事,遂转移话题向李光壂问道:“李知县先前说那河南巡抚李仙风虽然在闯贼离开后才带兵收复了洛阳,但也算是收复失地,怎么还会被先帝以陷福藩治罪?不是说李巡抚自崇祯十二年接任河南巡抚以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据说接任之时甫下车便即经画居处安抚百姓,使民皆得其所,因此而为世人称道么?”
张文耀叹道:“我河南自先帝登基伊始便灾情不断,甚至可以说是无年不灾,四乡之民破产流亡者日见增多,而我大明杂捐重税却是有增无减,以至于土寇风起。早在崇祯六年,陕西流贼进犯南召,南阳李灿便聚众造反,与流贼配合袭扰南阳。崇祯十年,邓州土寇张三崇指引流贼进犯邓州并一度袭占邓州外城。十一年二月,舞阳叶县间土贼刘保儿率饥民占据沘山西北郊区一带,同时新野饥民推举土贼刘白虎为首,袭扰县境。”
“崇祯十二年、十三年两年间,我河南灾情益发严重,大旱之下赤地千里,又值蝗灾野无寸草,米麦每斗三千文,杂粮两千七百文,较之神宗时每斗五六文,飙升何止百倍,其时从怀庆到南阳,河南全境无处不灾,以至于人相食,饥民群起流亡于山泽之间并啸聚为土寇,早在十二年二月,一斗谷便犯柘城西关,四月间一条龙、袁老山作乱于宋梁之间,五月又攻郑州河阴,其后土贼便大起如猬毛了!”
李光壂道:“十三年正月间,大饥无食之下只得人相食,有父食子的,有妻食夫的,真可谓惨绝人寰。道路上终日不见独行之客,即便是相邻东西村之间亦是不敢往来,倘若在田野沟壑之内发现有死者,饥民必定呼啸而来并恣意宰割,顷刻之间死者便即骨骸相撑,官吏前往抓捕,即便是当场诛杀亦是无济于事,根本不能加以禁止。其中但凡有胆大猖狂的便相率为盗,聚众千百的多得不可胜数,而跟从于一条龙、张判子、宋江、袁老山等人的则数以万记,其中临颍一条龙与寿州袁老山,手下乱民犹多,其到处伐木为棍棒,日夜往来于梁宋之间,闻风前来投奔的饥民日渐增多。”
“十三年三月间,张孟习占据原武县之磁堤聚众作乱,其当众鼓动饥民并引领其前往县城大户之家行劫,到了大户之家肆意哄抢,更对原主人任意羞辱,其到处鼓吹所行乃是为饥民争食,饥民感念其活命之恩,却不知其假仁假义,所行与强盗何异。面对汹汹饥民,我守法之民不敢反抗,官吏衙役亦不敢阻拦抓捕,其便益发猖狂,公然在县城内骑马带饥民招摇而行,俨然城守县令一般,其行止何等的毫无忌惮!”
“因河南境内土贼四起,河南巡抚李仙风便督师各处剿贼,一时间到处奔波。九月,禹州游击高谦在郏县大破土贼李际遇、申靖邦、任辰、张鼎等,斩首两千三百余级。”
“同月,临颍土贼一条龙进犯归德,守将高元衡自带三千人前往抵御,与土贼遭遇后,土贼倚仗其人多势众,竟将官军团团包围,官兵无不惊惧于色,高将军却是神色自若指挥若定,与土贼交锋之下未分胜负,土贼见官军进退有据,遂撤围而去,官兵想要追赶上去,高将军拦阻道:‘贼虚实难知,恐有不测,姑且全我军威名!’众人皆服其胆略,可惜高将军不久感染恶疾而亡,其后土贼复来,因无人能如高将军一般御敌于城外,惟龟缩于城中,土贼在归德便肆意往来,如入无人之境,继而进犯杞县,开封总兵陈永福带兵赴援,大破土贼于城下。”
“十一月李仙风带游击高谦,冒大风雪至封邱与参将李建武所部汇合,于菜园大破河北贼,斩首一千三百四十五级。”
李光壂长叹一声道:“李巡抚虽然击破几股土贼,却不想闯贼是时入豫,更是趁李仙风逡巡河北之际破我洛阳,李仙风督兵前来,眼见四乡之民群情激奋,皆蜂拥而往洛阳,贼势已然大起,惊惧之下竟不敢直攻洛阳,致使闯贼迅速坐大,一发而不可收拾。”
张文耀道:“闯贼出商洛入我河南之时,杨嗣昌正加紧收缩罗网以求痛歼献贼,其布局点滴不漏,蜀楚屯兵如星罗棋布一般,其时闯贼不过一闯将,尚未扬名在外,我大明只知献贼、曹贼肆虐,不知闯贼为害更甚!闯贼隐伏于商洛之间穷困潦倒,其时只有郧州、均州一路可以脱困入豫,而平贼将军左良玉据之不动。恰值杨嗣昌从四川传檄左良玉欲堵献贼于夔门,左良玉拒不听调,谓献贼必定不敢再次入楚,杨嗣昌屡传之下方才佯装集军入秦。闯贼以为左良玉奔自己而来,惊恐万分之下,率部舍命突击左良玉前军,竟将左良玉前军击溃,左良玉领大军还击,闯贼不敢接战狼狈而逃,以五十骑窜入河南,却不想我河南各地土寇饥民纷纷前往投靠,闯贼才得以迅速发展壮大到数万人,进而一举破永宁县,待闯贼破洛阳往犯开封,其众已达十数万人之多,而献贼破襄阳之际所部不过数千人耳,闯贼当时便已有超过献贼之势,其如猛虎脱困终于再不可制!”
李光壂慨叹道:“献贼以李定国破襄阳,闯贼用内应取洛阳,倒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姜旭疑惑的问了一句道:“小生在洛阳之时听闻洛阳被闯贼攻破皆因那河南总兵王绍禹亲兵不堪压榨哗变所致,怎么那些亲兵通贼么?”
李光壂愤然道:“河南总兵王绍禹贪而无厌,常吞没部卒饷银,其率援军于正月十七日抵达洛阳,因所载钱物甚多而坚请入城,福王多次阻止不听,王绍禹军遂悉数入城,只留刘见义、罗泰二军背对东关舍营,其又侵吞福王犒赏军士之三千金,致使亲军怨恨,待闯贼薄城,遂从城上呼贼相诺,并乘夜而反,开北门将闯贼迎入城中。另刘、罗二将职守东关,却与贼私通,借口迎战闯贼,遂于十八日薄暮时束火炬烧土门前出抵七里河,与贼回合并反攻东城,次日闯贼更以罗泰军火炮攻城,后二将逃于河北,被逮送京师处死,此翰林院编修吴伟业(曾著《绥寇纪略》一书)亲口所述,并言称早在十三年冬,李自成曾招亡命数百人,前往联络总兵王绍禹部卒,相约破城,终使洛阳一夕而陷。”
姜旭摇头叹道:“原来洛阳被闯贼攻破还有这等隐情,那闯贼倒是善兵!”
李光壂叹道:“闯贼何止是善兵,其陷洛阳后世人皆知闯贼下一个目标便是开封,而开封城必定守备森严,闯贼自忖难以攻破,乃故意南下攻打汝州、鲁山并做出准备离开河南远走之势,就是等着守军松懈好施以骤然突袭夺取开封,闯贼手下有能人啊!此必宝丰举人金星之功也。可叹李巡抚被闯贼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不自知。”
“牛金星者,宝丰县举人,据传其颇精风角、六壬诸书,平素好大言,乃与其姻亲乡宦王某不睦。时金星子妇死,王宦唆使宝丰知县张人龙将牛金星父子下狱,牛金星不得其故,因其好友周生与张知县相熟,遂托周生相询缘故,张知县不答,只言‘可求于兰阳梁宦’,王宦、梁宦皆与牛金星同年,而梁宦时为京官,周生乃代牛金星下狱,牛金星前往京师求援于梁宦,梁宦不允,牛金星怒而归,对周生提及进京过往,周生忿然道:‘你速逃,我乃保人,终不得当死,可徐施计较。’牛金星涕泣而去,时闯贼方纵横于陕、洛之间,牛金星无所往,遂前往拜见闯贼,示之以六壬、风角之术,闯贼欣喜若狂,即以牛金星为谋主,凡事必先垂询,未几牛金星辞归宝丰复投于狱。周生得出而走河北,化名授书于长垣、滑浚之间。既而闯贼破宝丰复得牛金星,待之如故。时张知县被执,牛金星问言:‘公何以*人太甚?’张知县以王宦、梁宦二官手书示之,书中大意竟欲置牛金星父子于死地,牛金星于是甘心从贼,举人做贼自此而始。”
李光壂一路说下来,姜旭听得是皱眉不已,既而愤然道:“闯贼已有李信为之出谋划策,又得牛金星甘心为其谋主,闯贼如虎添翼矣,举人做贼,天下变矣!怪不得闯贼能有今日之势,当有牛金星定策之功吧。”
李光壂差异的看了姜旭一眼,刚才自己说的兴起,随口带了些文言,见姜旭一时闷声,还以为姜旭出身将门定然不懂文墨,却不想姜旭不但能听懂还能答对,心中不免称奇,当即言道:“闯贼有今日之势,定策之功岂止那牛金星李信二人,牛金星向闯贼荐卜者宋献策,宋献策乃为闯贼上谶,其长三尺余,云‘十八子主神器’!意指闯贼可代我大明,闯贼得之大悦。李岩因说曰:‘取天下以人心为本,请勿杀人,收天下心。’闯贼善之,屠戮遂为之减。又散所掠财物振饥民,民受饷者不辨李岩与闯贼李自成,杂呼曰‘李公子活我’。李岩乃复造‘迎闯王、不纳粮’之谣词,使儿童歌以相煽,从闯贼者竟日众。然其时闯贼不过初克洛阳,其势将起未起,有贼心而无贼胆,若我官军能倾力剿贼,其何以成我大明肘腋之患,更覆我大明皇朝!”
张文耀亦是长叹:“当初闯贼以五十骑入河南,河南土寇纷纷投效,流贼土寇合流之下,其势很快便超过了献贼,即便如此,以我官军锋锐,破贼仍不在话下,然我大明诸将皆不用力,任闯贼逍遥往返,而闯贼自洛阳伊始,其每战便咸少失利,竟迅速崛起成势,待我大明官军往剿,任我大明名帅勇将,竟皆不能制敌。闯贼能有今日之势,与当初那李仙风逡巡不前不敢击贼不无关系。”
李光壂摇了摇头道:“闯贼进*洛阳,李仙风当时领兵在河北来不及救援,尚情有可原,洛阳城破后,闯贼声势大起,李仙风不敢领兵收复洛阳,世子朱由菘城陷之时逃苗家沟,后渡黄河到河北孟县。李仙风日夜慰问世子,竟然以此来拖延时间。待侦骑查知闯贼已去远,方率总兵陈永福、游击高谦等收复洛阳。”琇書蛧
姜旭愣了愣,暗自嘀咕了一句福王世子跑到河北孟县去了?!连忙问道:“现在那福王世子还在河北孟县么?”
李光壂摇了摇头道:“那福王世子于元月二十九日渡河到达的孟县,次月先帝曾遣驸马都尉冉兴让、司礼太监王裕民、给事中叶高标携银赴河南慰问福世子,听说那福王世子在河北孟县一直待到九月,才受命返回洛阳。听闻其去年受袭为福王,洛阳再陷后,朱由崧逃至怀庆府,今年年初闯贼遣一只虎李过追击孙传庭之部将高杰,高杰由蒲州逃泽州,经青华镇退至覃怀,贼兵*近怀庆,怀庆府因兵变,城中军民皆弃城而逃,福王逃出东门,与其母途中失散,遂至卫辉府于潞王府中做客,甚至有传言说福王穷困潦倒,曾经向潞王(朱常淓)借银。闯贼袭迫京师,派先遣官到处接受城邑,天下一片大乱,至于福王其现在是否还在潞王府中就不得而知了!”
姜旭虽然与柳月茹留下来的一缕分魂相别不过两日,心中对佳人却是愈发思念。如今自己神功有成,顺利出了秘境,却不知道佳人现在芳踪何处?柳月茹离开秘境之时自然会将那被封闭了六识的余承恩叫醒,二人定是一道出的秘境,只是自己与朱由菘不对付,即便是通过朱由菘找到那余承恩,也未必能从余承恩的口中得知佳人的去向,何况自己现在身在山东,那朱由菘却不知逃到了何处?看来还是要慢慢的打听佳人的下落了,现在且先听听当年闯贼是如何进攻的开封府吧!遂向李光壂道:“方才李知县言及闯贼三攻开封,那么闯贼趁李仙风李巡抚收复洛阳之机前往偷袭开封当是初犯,肯定是折戟于开封城下了,却不知开封府是如何抵御闯贼进犯的?”
李光壂笑着起身到书案上拿起一本薄薄的书册,坐回椅子向几人扬了扬手中的书册道:“闯贼初围开封之时,李某曾在曹门参与守城,闯贼初围开封之后李某更受命领曹门左所总社,闯贼三围开封李某皆亲身经历,心中颇多感慨,去年寓居南京之际曾作此《汴围日录》一书,借以警示后人。闯贼初围开封主攻西门,李某时在曹门,而张文耀张书吏当时应召守开封西门,所见所知颇多,李某这《汴围日录》一书中关于第一次开封之围便多问询于张书吏,张书吏且为大家细说一番吧!”
姜旭、县丞梁思佑、主簿赵士麟都是精神一振,纷纷注目那书吏张文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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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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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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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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