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清多么希望你自己能像个普通人那样,白天努力工作,晚上陪着父母或者以后的爱人去江边散步,这种生活,或许是他最向往的,但他明白,他不能这样了,因为曾经有多少个幸福的家庭断送在自己父亲的手中。自己还有资格去追求这种幸福的天伦吗?
他拿出了手机,拨打着法医刘遥璐的电话。
此时正在办公室整理验尸报告的她手机想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在屏幕上显示着。刘遥璐稍稍疑惑的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刘遥璐,请问你是谁。”
“我是聂子清,刘法医,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再看看尸体。”
电话里聂子清简洁的说道
刘遥璐没想到居然是聂子清给她打得电话,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多半是杨队告诉他的。在刘遥璐眼里聂子清就像个外星人,总感觉怪怪的。
想归想,但杨队的的命令不得不听。于是她故意装怪的说道:“当然有空呀,你来就是了,不过最好建议你喝点酒,壮壮胆,停尸间很恐怖的呢”xiumb.com
电话里的聂子清并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的回道:“谢谢,我马上就过来。”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刘遥璐也挂了电话,并冲着已挂断的电话调皮的说道:“哼,你这个怪人,看我一会儿不吓死你!”
刑警队,法医解剖室。
刘遥璐看着聂子清,一脸郁闷,嘟着嘴,小声的嘀咕道:“还说吓他,一个人拿个破放大镜,对着这四具尸体看了半天,完全把我当空气一样,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专业的法医,也不问问我一些专业的问题,就知道一个人在那里看。怪人就是怪人!”
刘遥璐正在那里自言自语时,突然一张脸凑到了面前,几乎快贴着自己脸了。
啊!!她的一声尖叫,给这本来就阴森解剖室,带来无限恐怖,幸好外面没人,否则真会以为这里面尸体诈尸了。
当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是一张长发之下俊美的脸庞,不错,凑到面前几乎要贴着她自己脸的人,正是聂子清。
“聂子清,你干嘛啊?有病啊?你把脸凑过来干嘛,赶快移开!”
刘遥璐抓狂吼道
感受到聂子清脸庞散发出来的热气,还有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她的心不停的砰砰乱跳,因为长那么大,她从未和任何男人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过。
聂子清并没有理睬她的话,而是奇怪的小声说道:“你说,像你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怎么会选择这令人发抖的职业呢?”
“你脑袋有问题吧?我选择什么职业,关你什么事,你赶快把脸给我拿开,别想吃我豆腐。”
聂子清轻轻的抚摸着刘遥璐的秀发,温柔的说道:“你知道吗?漂亮女人心总是不那么细,总是粗心大意,犯一些不该犯的错误。”
刘遥璐完全受不了,委屈的说道:“你到底想干嘛,我知道你能打,我也承认我刚刚是想整你,可我只是个小法医,你就不要和我计较了,另外,你可不要乱来啊,这里可是警局。”
聂子清脸色一转,变得严肃的说道:“四名死者身上都有许多极小的孔洞,而你作为验尸官,居然说尸体身上无其它痕迹,我刚刚说过,漂亮女人总是不仔细,而你的这种不仔细,就差点使这个案子陷入了无底洞。你说你是小法医,可是小法医是要但大责任的。”
刘遥璐听完一脸不信的跑到尸体面前,开始了仔细的查验,终于,她也发现了这些极小的孔洞。顿时,她的内心感到从未有过的难过,愧疚,自责,她感觉自己对不起这些死者,自己从小就喜欢看洗冤录,立志以后要当名法医,替死者伸冤。可自己现在却犯了一个法医不该犯的的错误,要不是聂子清,这条重要的线索就会从自己手中断送。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开始有泪花在打转了,这时聂子清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的她肩膀,柔声道:“很多女人在你这个年龄段,每天都在逛街,买包,买化妆品中愉快的度过,而你却把女人最宝贵的时间都在用在了和尸体一起度过,这已经难能可贵了。自责,愧疚是应该的,但自责完,愧疚完,就应该做你该做的事了。”
“另外作为一个法医来,心就要像牛毛那样细,才能发现这些细小不易察觉的线索。这些孔洞再小,再细,也细不过人的心。”
刘遥璐感激的望着这个让他感觉奇怪的男人,擦干了眼泪,说道:“聂子清,你说这些极小孔洞说明着什么?这应该是凶手扎的,凶手为什么要在这些死者身上扎那么多孔洞?
从这些孔洞大小,直径上判断,凶手是用一种细如牛毛的针扎的,你再仔细验验,这些孔洞还有什么特征?”
聂子清耐心的说道
刘遥璐听完聂子清的话,再次走到尸体旁边,认真,仔细的验着,认真工作中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而在认真工作中的女人,更有魅力,这句话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刘遥璐先是眉头紧锁,而后又舒展开来,高兴的说道:“
我知道了,这些孔洞每个扎进去的深度都很深,这就说明,凶手是在死者生前扎的,而不是死后再扎的,因为人死亡后,皮肤的弹性和生前相比将大大降低,而你刚刚说过,从这些孔洞大小直径判断,凶手是用很细想牛毛一样的针扎的,如果在死后再扎,是不可能造成这种深度,所以凶手是在死者生前扎的。
聂子清听完了刘遥璐的叙述,赞许的点了点头,非常正确,与我想得一致,但还有一点你没说到
“哦,是什么?快告诉我,刘遥璐挽着聂子清胳膊说道
聂子清微微的咳嗽了一下,刘遥璐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举止似乎有点不得体,便红着脸,尴尬的松开了聂子清的胳膊。
聂子清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你想过没有,用着种细如牛毛的针,扎成这样规则,极深的孔洞,本身就很难,如果死者稍微有一点反抗,就根本不能成功。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死者是心甘情愿的让凶手扎的,也就是说死者认识凶手,而且是很信任凶手。
刘遥璐随即提出了一个疑问
“那会不会是死者受到了某种威胁,让自己不得不顺从凶手”
聂子清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因为人在受到某种威胁,胁迫时,精神处于紧张状态,肌肉会反射性的收缩,这样就不能扎成这种规则,极深的小孔洞了。
刘遥璐释然的点了点头。心里对聂子清佩服之极,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聂子清走到洗手槽,一边用水专用洗手液洗着自己的手,一边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
一、搞清楚凶手为什么要在四名死者生前用针在他们身上扎那么孔洞。”
二、从以上推理可以得出四名死者都是认识凶手,而且是是对凶手极度信任,那为什么警方查不到四名死者共同的交集,也就是查不到四名死者共同认识的人
洗完手,聂子清便朝着解剖室的门走去,然后转身对刘遥璐说道:“麻烦你把刚刚我们发现的线索和结论向杨队长他们汇报一下。”
“那你去哪儿啊?刘遥璐舍不得的问道。”
聂子清回道:“图书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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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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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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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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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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