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桑阴柔地笑着看她,冉葵还是那么天真可爱。
独孤烁也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也不枉费她悉心栽培。
冉熙知道以自己的脚力可以很快到达何其家,可她必须开车,她更不放心何其一个人。
“你说,我是该直接结束你潇洒的人生呢,还是让你儿子看着你死呢?”独孤烁依旧保持着笑容,“噢,可怜虫……”
冉熙加快了车速。
“或者,你想再加上你的老婆?”独孤烁又bi近了一步。
就快到了,再一会,很快……冉熙想。
樊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手上的伤伴着他的握剑力量疼了几下,让他扯了一下嘴,几乎可以感觉到砂布被血浸湿,风一吹,微凉。
可以说是两边都僵持住了吧,没有人先动手,莫不是在刻意等待冉熙的到来?
一会儿,不负众望,她来了。
“怎么,在等我吗?”冉熙边跨下车边说,挂着轻蔑的表情,“低人一等的人总是认为要动用卑劣的手段才有可能取胜,你说对吗,泉桑?”
泉桑忍住怒气,微笑着整着头发,“你一会就笑不出来了!”
“是吗?”冉熙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你放心,冉熙,今天我不会有所行动,一切都交给烁。”泉桑冷静下来,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胸有成竹地闭目休息。
何其目光本能地移向家的方向,又本能地往那个方向走,他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危险,只知道里面有自己的父母,他整个身体和思想都不允许自己不理睬。
踹开了门,是名副其实地踹开。
他环顾一下四周,父母在哪里?忽然,她注意到卫生间的水声和音乐声,有人在洗澡?他走进卧室,父亲躺在床上的印子还若隐若现,父亲在哪?他……
“厨房!”冉熙在外面喊了一声,站在厨房的门口,俯下了身子,眼神凶狠。
何其冲到她身边,看见了厨房内的景象,他握紧了拳头。
“快……走……”樊律的脖子被紧紧勒在独孤烁的胳膊里,胳膊上的纱布已经被弄得残破不堪,伤口裂开,血液顺着胳膊滑落,血的味道慢慢地弥漫整个空间,他想反抗,却被钳制的更牢,他快不能呼吸了!
冉熙开始颤抖,血液的诱惑,让她不由自主地舔唇。
“何其,你说,你心爱的女人会不会扑上来汲取……你父亲的甘甜呢?”独孤烁也在忍耐,但他不能因为欲望而坏事,只好拼命地忍耐,若是失败了,肯定要让泉桑失望的。
何其吞咽,回视微颤的冉熙,她蜜色的眼眸已经变了颜色,还跳动着火苗,他紧张万分,却还是冲独孤烁点了点头,“我相信她。”
冉熙的欲望就在他的那句相信中减弱了大半,抬头望向他,露齿一笑。
何其没有看见,不解地问独孤烁,“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很正义吗?”
“正义?”独孤烁嘲笑地看着他,“那是凌烁,我现在是独孤烁,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为了我心爱的女人。”
“该做的事!?”何其嗤之以鼻,“你该做的事就是在自己的家乡杀人吗?”
始作俑者厌恶地转开脸,杀人?他最讨厌的词语。
厨房安静下来,只有樊律的呼吸声,在何其的注视下,独孤烁的表情由僵硬逐渐变为奸诈的笑容,他的身心都是泉桑的了,面对挑唆他还会动摇吗?
“咔嚓!”匕首出鞘了,独孤烁审视着刀锋,只一瞬,便用刀尖抵住了樊律的心脏。
何其匆忙伸出手,“不要!住手!”
独孤烁还在奸笑。
“住手!你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何其万分着急,“别伤害我爸!”
独孤烁耸起肩膀,把匕首稍稍移开,看着冉熙,“你去砍掉她一只手,我就放过公西樊律!”
冉熙皱起眉,张开了嘴,“嘶嘶”声灌入何其的耳朵,片刻,她站起身,注视着何其,“来吧!”
砍她的手!?不!他不可能这么做!她看他还在犹豫,走到角落捡起樊律的古剑,递给他,再一次说,“来吧。”
“还是不动手吗?”独孤烁把刀尖移回了樊律的胸前,“我再给你三秒。”
“我……”何其摇着头退后,不愿意接过剑。
樊律的手离开了本来还在寻求宽松的颈部,指着冉熙,“儿媳妇……”声音沙哑。ωωω.χΙυΜЬ.Cǒm
冉熙错愕,他叫她儿媳妇?他是被掐傻了吗?
“用那把剑,结束我的人生……”这一句话惊到了房间里的所有人,何其尤其惊讶。樊律看着儿子,说,“是爸太自私……”
何其的泪水溢满了眼眶,说不出话,只得继续摇头。
“即墨冉熙,动手……以后,何其就交给你了……”樊律叹息,合上了双眼。
何其愣住了,他看见父亲顺势跪了下去,却依旧被人用匕首指着头,那膝盖和地面接触的“嗵”的一声几乎敲碎了他的心。
“来吧,我不行了,让我死在自己的家人手上吧……”樊律的喘息声更微弱了。
冉熙握紧了手中的剑,侧了侧头,家人?她吗?
“我一生从未认输,也从未输过,偏偏输给了你,输给了儿子的心……”樊律笑了,“好好照顾何其,他……”他吞吐着说不想去了,终于,何其和冉熙看见了他脖子上的血口正沽沽冒着血,预示他生命的完结。
冉熙举着剑走了过去,弯下身子,最后,也跪在了樊律的面前。
“冉熙,不要……”何其往前走了两步,泪水已经滑落。
就在那一刹那间,利剑穿透了樊律的身体,仅剩不多的血溅了出来,独孤烁转头跃出窗户,何其跪了下来,涵雪站在门口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爸,谢谢……”冉熙喃喃地说,一滴血红色的泪珠滑落脸颊,掉进地上的血堆,失去了踪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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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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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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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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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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