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短暂的三次交集中,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他。
男人脸颊线条冷硬,眼尾微微上扬,浑身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劲。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眼熟。琇書蛧
嘶,司霈?
娱乐圈有个顶流影帝也叫这个名字,还是夏夏的爱豆。与面前这个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白然记得夏夏说过:她爱豆温润儒雅,偏偏少年,极其温柔。
面前这只凶狠恶劣的狼崽,怎么可能会是夏夏的爱豆?
想到这里,白然微微动容的神情回归平静。
只见司霈端起了高脚杯,满满一杯的红酒,他仰头灌下,喝的一滴不剩。
然后,恶劣的冲白然扬了扬杯子,“我喝完了,你还不喝?”
“我没有答应过你。”白然轻声说。
她轻轻把红酒往司霈的方向推了推,“如果你想找人陪你喝酒,在场还有其他人,我真的不胜酒力,很抱歉。”
说罢,放下筷子。
“我吃饱了。”
司霈只觉得堵在胸口的那股气更旺盛了,他犹如一只凶狠狼崽,狠狠的瞪着白然,时不时冲她呲牙,但起不到任何威胁的作用。
白然就好似看不见,温顺的坐在位置上,清秀单纯的模样,好像谁都可以欺负。
但旁人如果有动手的意思,就会被她藏在暗中的锋利的爪牙给抵挡回去。
司霈正准备再次开口,阮延深的声音提前响起,“你闹够了吗?”
“没有。”司霈自认为恶声恶气的回答。
实则,落在旁人耳中,口吻温顺的就像刚被驯服的狗崽。
啧,真是一物降一物。白然暗暗的想。
阮延深放下筷子,“那你继续。”
“然然,我们回房,以后的饭菜直接送到我们房间。”
丢下这句吩咐后,便与白然去了他在老宅的房间。
司霈呆呆的看着阮延深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委屈的几乎红了眼眶,他一个大男人露出这副表情,没有得到丝毫的同情,反而被阮天与司清清讥讽。
“该,提醒过你了,让你作。”
“短时间内,某人应该别想借着吃饭的名义见到他哥。”
司霈:……气成河豚!
另一边,到达房间后,白然把阮延深推进卧室。
卧室内冷冷清清,黑白相间的色调透着与世隔绝的疏离,一踏进去,便仿佛置身于漆黑的深渊,孤寂、荒芜。
这是阮延深在没有和白然结婚前的装修风格,他讨厌一切能带来温暖的存在,世界中只存在浓到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白然脚步顿住,没敢往里深入,“这是阮先生的房间吗?”
她不是很确定。
一路都是阮延深指引的方向,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走错。
可如果没有走错,正常人的房间怎么会是这样?
白然眸子微微闪烁。她又想到了那些流言蜚语,对阮延深的身份地位始终抱有一层怀疑。
“是我的房间。”阮延深说。
白然便闭了嘴,没有探究,推着阮延深入了卧室。
“不问问为什么吗?”阮延深随口说。
白然笑容清浅,“阮先生如果想说,不用我问,也会说。”
反之,问了也没用,反而会惹人不快。
阮延深凤眸中划过一抹黯然,他能感觉到白然试探的伸出的那只手重新收了回去。
那层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薄膜让白然把真实的自我隐藏,进而呈现出无论做什么都合情合理,没有任何错误的机械人。
“我允许你探究我的过去。”阮延深说。
白然笑容不改,“谢谢阮先生。”
然后,依旧没有问房间为什么会装修成这个样子。
阮延深有些气恼,他赌气的不理白然。
两人便这样的度过一整个下午,连晚饭都是在卧室内吃的。
白然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稍稍有些纠结,皱着一张脸犹豫许久,才问:“阮先生,晚上我住在哪里?”
阮延深等这个问题,等了许久。他故作矜持,扫了白然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住我房间。”
白然沉默。
按理来说,这没有什么不对。
但除了新婚,以及白家的那一晚,他们都是分房而住。
她与阮延深的关系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借助在她家中的朋友。阮延深克己守礼,导致结婚到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白然朱唇微颤,似是有无数的话要说,最终也只是垂下长而密的睫毛,轻轻的答应,“好的。”
阮延深心情不由烦躁。
房间内只有他二人,他控制着轮椅,滑至白然面前。
白然坐在沙发上,两人平视,阮延深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把她从沙发上拽起,稳稳的落入他的怀中。
阮延深捏着她的腰,力度之大,恨不得能将她融入他的骨血。
那双凤眸深处更是有无尽暴虐的气息在不断的翻涌,他努力压制,只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白、然!”
白然柳眉微皱,“阮先生,你弄疼我了。”
软软的嗓音好似一把小刷子抚过阮延深心尖,迫使他几乎快要失控的理智重新被拉回。
他头埋在她的颈窝,嗅着白然身上散发出的馨香,一点点的将狂躁的情绪压下。
只是扣着白然腰身的手,没有任何松开的痕迹。
“白然,你就那么讨厌吗?”
“我没有讨厌你,阮先生。”白然忍着不适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住在同一个房间?”阮延深看向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的水眸,不愿错过里面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白然沉默,她微微别过脸,避开与阮延深的视线对视。
这令他刚控制好的情绪再次失控。
阮延深咬向白然的唇,他动作疯狂,近乎暴虐的啃食她的唇瓣。
有淡淡的血腥味从两人交缠的唇瓣中蔓延,阮延深舌尖舔过白然被撕咬后留下的细小伤口。
你只能是我的!阮延深在心中呐喊。
白然用力的挣扎,推开阮延深。轮椅往后滑行,她自己则因为惯性重重的摔在地上,“阮延深,你在闹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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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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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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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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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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