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谨走到他的身边,似笑非笑的说:“既然你想守在这里,那就守着吧!”
于少白僵硬而缓慢的转过了脖子,指着秦家大门方向,一脸惊恐地说:“二二,二公子,那是谁?”
江元谨挑了挑眉,一边往前走,一边好脾气的给他这位下属解释道:“她雅是翠儿姑娘的姐姐翠星,你难道从来都不知道翠儿姑娘有个姐姐吗?”
于少白一步一趋地跟了上来,似游魂一般,她低喃道:“属下听说过翠儿姑娘是有姐姐的,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竟然会长得一模一样,难怪……难怪……属下每回喊他。翠儿姑娘的时候都会被揍一顿,属下还以为这是她表达亲密的方式呢……”
这次可是该轮到了江元谨惊讶了:“你竟然喜欢被人揍?”这位二公子一脸的不可置信,片刻之后,她又很善解人意的安慰道:“朝艳那里有不少伸手好的女子,我帮你留意一下。”
黑脸大汉猛然间抬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一脸坚韧的表示:“别人不行,属下就是喜欢她。”
江元谨笑了笑说:“你口中的这个“她”到底指的是谁?”
黑脸大汉那一脸坚韧不屈的表情立刻崩溃,双手捂着脑袋,蹲在了路中间。
江元谨着这个一没主意就地蹲的属下。此时就好像一条被抛弃的大狗一样,没有一点形象可言。从他现在这个形象,哪里还找得到?刚才与曾公公对峙时候那个口齿伶俐的影子。
于是江元谨没有一点同情心的直接离开了,直到她离开了很久,他的这位属下还一个人蹲在路中间心里数蘑菇呢?一脸悲戚的模样,就跟天要塌下来一样,好赖好在因为来了官兵的缘故,这条巷子里没什么人,所以不至于让这位虎背熊腰的西北将军丢尽颜面。
江元谨刚回到了西王府,江苏就来求见。
原本想着人已经交到了江苏的手里。那便由着她想办法,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江苏与江月虽然是兄弟俩,但他们俩的长相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一个个头中等,还长着一副书生秀气的脸。因为常年带着不健康的苍白,看起来有些赢弱,因此,他年少时总被人笑话,长得像个姑娘,可是谁也料想不到,长得像姑娘的这个江苏确实比所有人都心狠手辣。一听暗狱这两个字,伴随着就是血肉模糊,人间炼狱的刑场,一般人瞧着都会心里不舒服,但是江苏却能面不改色,坦然面对。他虽然重来都不亲自动手,可是西王府爱欲中有很多令人闻之变色的刑法,都是出自他之手。
不过江苏虽然有这阴暗的一面,但她却是一个聪明又敬职敬责的属下,不然他也不会成为这位姜家二公子的心腹之臣。所以在曾公公被被送到她手中的时候,他没有直接怼人用行,毕竟曾公公的身份很特殊,他也没有听闻过自己的主子与这位太监有过什么私人恩怨,所以这个度要如何把握?他需要请示。
听闻江苏是为了苏公公的事情来的,在书房正在翻阅文公文的这位姜家二公子头都没有抬的说:“该如何处置?你就如何处置?不用来问我,人交到了你手上就由你做主。”
江苏顿了顿,试探着问:“属下该怎么给他定罪名?”他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曾公公的这条命还留着吗?”
这位姜家二公子,用他那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地敲了敲,从他的嘴里吐出四个字:“欺君罔上。”
江苏闻言,松了一口气,他那一贯冷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欺君罔上,这就是死罪,那意思就是任由他随便的折腾。
事实上,这位江家二公子确实没有给曾公公活着回徐州的机会。江元谨重来是不会给对手一个翻身咬一口机会的,只不过曾公公在死之前他还有一笔帐要跟他好好的算。
在江苏退下之前,这位江家的二公子轻飘飘地说:“他的手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他顿了顿又说:“都不要留着了。”
江苏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转身应了一声,虽然他的心里对她家主子这话并不理解,不过她脸上始终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主子记这么交代了,那他就要去好好的做。
而对外,曾公公早就因为因为一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而变成了死人。他带过来的那些人。一个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唯一比她幸运的就是比他受的罪少一点儿。
对于这些,请婉君是不知道的。
所以说看似温文尔雅的姜家二公子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温和的好人。他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必要的时候,它能比谁都冷酷,他也是一个成熟的政客,得罪了他,他会让你死,却能在时机未到的时候让你蹦哒几下,只等着秋后算总账。他同时也是一个很护短的人,他要护着的人,如果谁得罪了他,都不会轻易的放过,而且他这个人很记仇。
曾公公到死也没有想到,他这一辈子连死都不能死的痛快,是因为他曾经企图调戏这位姜家二公子的心上人,即便就是调戏未遂。
这位姜家二公子不动声色地处置了曾公公。
翠星回去之后,就将外面的事情都一一的禀告了秦婉君。当秦婉君知道了曾公公被江元谨带走的时候,她的心情十分的复杂。秦婉君相当的了解这位江家的二公子,既然江元谨已经给曾公公定的罪名,那她活着的希望就是相当渺茫。仇人将死,请婉君心里是畅快的,她只是没想到男人的动作会这么的迅速,
请婉君觉得,即便就是那块令牌没有摔碎,江元谨也会有办法让曾公公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说,这位姜家二公子在秦婉君的面前表现得如何的温柔多情。其实在秦婉君的眼里,男人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善良之辈。他们俩人就是以江元谨一而再再而三抢她的人开始的,所以,这位江家二公子想要在心上人,心里留下正面印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看着秦婉君若有所思的模样,翠星含蓄的说:“公子身边的高手很多。”这是在变得法提醒请婉君,曾公公手里的那块玉佩之所以会在那个时候落在地上,碎成粉末,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请婉君不用她提醒也清楚,如果这里边没有江元谨的手笔的画,这位姜家二公子也不会出现的那么及时。因为只有在那块玉睡成粉,粉末之后,这位姜家二公子才会粉墨登场,因为后面的戏他是主角。
请婉君闻言点了点头,什么叫闻玄歌而知雅意,这就是。
看来曾公公是被设计了,其实早就应该知道江元谨派人守在这里肯定不简单,这位江家二公子不是一个被动的人。
翠星一想到自家主子最后交代的话,又恭恭敬敬的开始传达:“主子让奴婢告诉小姐,不用担心,一切有我。”翠星一字不改的原话照抄说了一遍。
请婉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不觉得一红,心里暗骂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让外人传这种话呢?”实际上,请婉君的心里是暖的。有人关心她,她觉得自己不是无依无靠,只不过一照她的性子不喜欢江元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点事儿呈现在别人面前罢了,毕竟她是女孩子,还是知道羞耻的。
请婉君只顾着想这个男人了说这些不知羞耻的话了,却不知道江元谨害人围住她的家门口,所导致的另外一个结果也很快接踵而来。
请婉君让翠星下去之后,正要去正房见朱俐颖,结果一出,自己的厢房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动作还挺大。
她不由得紧皱眉头,就停住了脚步。
这时候,周嬷嬷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那院跑过来,当看到秦婉君的时候忙说:“奴婢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小姐,你去正房陪着太太吧!”
请婉君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跟周嬷嬷交代几句的时候,却见守门的婆子跑了进来,当他看到秦婉君和周嬷嬷都在的时候,就气喘吁吁的说:“大小姐,大小姐不好啦,秦家派人来了。”
周嬷嬷当时就皱紧了眉头:“秦家派人来……”周嬷嬷一头雾水。
那婆子又急忙说:“是老太爷和老太太派人来的,说是要将咱们家大老爷逐出族。”
“什么?”周嬷嬷大惊失色。
这时候,秦高松也从正房出来了,恰恰就听到了门房婆子的这句话。
“父亲,母亲要将我逐出族?为什么?”秦高松一脸的懵逼,他感到莫名其妙。
秦婉君站在一边,倒是没有大惊小怪,他只是稍稍琢磨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毕竟秦家那些个长辈们是什么样的德行,她最清楚不过。
“回老爷的话,来人就是这么说的。因为咱们府门前有官兵守着。秦家老宅来的那些人进不来,他们便在门口细数细数了老爷,您的过错还说从今往后咱们咱们大房与情家再没有任何的关系,宁也被逐出的族。”守门的婆子知道说出这话之后,肯定会惹得姥爷不高兴,但是他必须一字不落的把话转达给这位亲大爷。
秦高松的脸色很不好看,从一开始的惨白到现在的铁青。即便就是他从来都对后宅的事物不愿插手。对家中的事物也尽量的避开,但这并不等于他不懂什么是除族,向来被逐出家族的人都是给家族蒙了羞或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让族人不齿。这样的人才会被逐出家族,这是一个人最大的污点。不仅影响他自己,而且对将来他的子孙后代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秦高松从来就不是一个靠谱的当家人,他从年少时候就征战沙场,对家族的事儿很少关心。后来又迫不得交了手上的兵权,而来到这个鱼龙混杂的云川郡府,做了一个所谓的御史大夫,谁都能看的出来?这是皇帝给他特意安排的一个闲差。没有一点实权,而且还让人处处的排斥。但是秦高松他都忍了,皇帝不是想给他添堵吗?这西北的官员不是都提防着他吗?那好啊,他不理朝政好吧,他不关事事好吧,所以他把一门的心思全放在了她原本病不上心的画画和作诗上,他甚至都把自己培养出了品画的高水平,他不行,能够欣赏一幅画的初衷,而且还能修补那些残缺的几千年,几百年遗留下来的古画。因为这世道对他的不公平,所以他的整个心情都变了。变得与世无争,变得不理世事,变得难得糊涂。这么多年下来,其实他比谁都看得清楚。只是这种日子,她在她看来却是最遐逸的。他不愿意给自己找堵,毕竟自己就处在这么一个环境中,即便就是你是一个清楚的。又有什么用呢?还是糊涂些好。所以这么多年,秦高松不管是对家里还是对外边,全是糊涂的,除了把整个升星荣在他喜欢的作画中,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懂得辈出术给他带来的后果。
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家族现在要他做什么?避开朝廷,他避了,避开睿亲王一家,他也避了,避开家族的利益,他也避啦!他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个画痴,重一个手握兵权,抵抗百万敌军的将军现在变成了一个手拿着画笔抒发心中沟壑的“读书人”,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还堵了别人的路,影响了别人……
他从来都是一个简单纯粹的人,曾经少年时期,只是为了练好武功为家族生光抵抗敌寇,这是他的报复,当然啦,这只是他少年时期的报复!当他遇到的事越来越多,遇到的人越来越多,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就会想的越来越多。当她为自己整个家族能够从低级水平跨到高级水平,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得来的是什么?皇帝的忌惮,朝城的排挤,其他大家世族的虎视眈眈……所以他听从父亲的话,放弃了一切,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世界,可是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所以秦高松想不通自己的家族为何要无缘无故的将自己逐出家族,难道她为家族奉献的还少吗?他几乎把什么都抛弃了,他不知道家族需要他还付出什么?作为少年成名的将军,他希望自己的一生都驰骋在疆场,身后拥有百万雄兵,这是他少年时期的梦想。但是为了家族这么多人的利益和性命,他把这一切都放弃了,虽然是忍痛割爱,但是他忍了。他对上所有对她投来那不善的目光,他从来都不屑一顾,因为他有自己目的。他希望整个家族,他身边的这些人都这么安安稳稳的活着就行,全是算什么金钱算什么?
但是现在:“这是为什么?”秦高松最终还是问出了他心底的这句话,有些愤怒,更多的是茫然。
请婉君看着自己的父亲问守门的婆的婆子:“来的人是情妇,上哪位主子?”请婉君想过来的,肯定是一位有有身份地位,有说服力的人。
“来的是老太爷身边的一个管事和西府大老爷。”婆子说。
看起来这是请老太爷的主意,毕竟秦老太爷把自己身边的管事派过来,就说明了一切。关于西府的大爷,这就是说明西府,东府整个家族都是这个意思。
秦高松闻言说到:“我去问一问大管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说完就要往外走。
却是被请婉君一把拉住:“等等,父亲我有话对您说。”
秦高松心里郁闷又焦躁,但是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的女儿:“我去见一见管事,你先回你母亲那里。”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婉君确实在秦高松跟他说话的时候,暗中示意婆子先退下。
出来看情况的周嬷嬷这时候也被秦婉君阻止了向前的脚步,她站在秦婉君的身后没动。
请婉君回答自己父亲:“父亲,这件事女儿知道。”
秦高松皱了皱眉,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的不解。
请婉君叹了口气:“外祖一家失踪,而我们被官兵包围,秦家老宅的人是怕我们连累了他们。”
秦高松不由得愕然:“你之前不是说不会有大事发生的吗?”
请婉君摇了摇头:“女儿说的是事实,是没有大事儿,可是秦家的那些祖辈们却不这么想。他们向来做事谨慎。”请婉君对上自己父亲那一双真诚的眸子说道:“父亲还记得二婶和四妹妹吗?”
经情婉君这么一提起,秦高松立刻就想到了,当初秦家的人不准柳氏女两个回家的事儿,也因此把二弟秦高仁逼的离开了秦家。他原本是觉得自己的二弟当时的做法有些过了,可是现在轮到了他自己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这种无法抑制的愤怒。m.χIùmЬ.CǒM
“为了这根本就没影儿的事儿,他们就这样将我驱赶出了家族?”情高松不敢置信。
请婉君确实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弃卒保车这是大家族常用的手段。”
秦高松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这一生他过的太过隐忍,从没有现在这么愤怒过。以前的隐忍是为了家族,是为了秦家能够承接下去,保住整个秦家,少年时期的他,为了家族能够强大,不惜舍命上战场。成年的时候的他为了保住整个家族的利益,而学会了隐忍。这些他从没后悔过,毕竟有家族在,他情高嵩就不是在做无用功。他一直认为他所做的一切对家族都是有用的。可是现在呢?他就这样莫名的无缘无故的被家族抛弃了。那他从一出生就被灌输的那种思想,直到现在他为之努力保护的,那又是什么呢?
请婉君看到自己的父亲由一开始的愤怒变得颓废,心中不忍。于是安慰道:“爹爹也不要太伤心,我猜等到外面的守兵撤了,外边的那些谣言都会平息,到那时候秦家的祖辈们肯定会接我们接纳我们的。”
秦高松明了明自己苍白的唇,沉默的片刻,然后冷冷的说:“我出去看一看,如果秦家真的是因为这件事就要将我逐出家族的话,以后我也不再回去了。”
秦高松向来脾气就有些古怪,虽然他身上现在有着文人墨客的通病。固执骄傲,面子比天大。一旦触了他的逆鳞,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不然上一世,秦高松也不会落得那么一个下场。
但是决定情高松如此固执骄傲要面子,有底线的一个原因并不是文人墨客的通病,实际上是来自她骨子里,因为情高松原本就是一位性情耿直的沙场猛将,原本少年时候的情高松性情豪爽,骨子里讲义气,有骨气。但是成年时候的情高松却是被压抑,被讥笑,被怀疑,又肩负着要保卫整个秦家家族利益的重任。所以他变了,用一个忍字,束缚住了自己。只有在逼急了的时候才会露出他的本性,那就是倔强。在别人看来这是那些文人墨客无奈之下的硬骨头,实则是一个真正武将的不屈。
这一次,秦婉秋并没有去阻止自己的父亲。等自己的父亲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他这才吩咐身后的周嬷嬷说:“嬷嬷,你跟着出去看看。”
周嬷嬷刚走了两步,却又听到秦婉君嘱咐:“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嬷嬷心里有数。”
嬷嬷一愣,试探着问:“大小姐的意思是?”
请宛君淡淡的说:“二妹出嫁时候的那件事儿,不能让它重演。”
周嬷嬷就是已经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秦婉君说这话的意思。
“难道他们家小姐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摆脱秦家?”周嬷嬷被自己的这个思想吓了一跳。
谁不知道脱离了家族的庇佑,以后就会成为浮萍一样,会任由欺负……可是……难道……
周抹抹脸上的惊讶没有逃过秦婉君的目光,秦婉君淡淡地说:“外祖父一家现在去了源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我外祖父,外祖母的形式,想必周嬷嬷很清楚,以后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当断不断,必将后乱,我不会给有心人留下这个这个机会。”
这话让周嬷嬷心中一凛,他立刻说:“老奴明白,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这句话,周嬷嬷便匆匆往外走。
周嬷嬷是睿亲王府出来的人,他对瑞清王府的中心远远多于请假,所以他明白自己今天出来的任务,就是让请假觉得他们这以防的处境很危险,让秦家将他们逐出家族的事情给坐实了,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秦家这门姻亲,只会给睿亲王府带来无尽的麻烦。既然大小姐已经想到了这些,那么她就趁这个机会帮大小姐把这件事做实了。
请婉君知道,只要有周嬷嬷在,这件事肯定能做的顺风顺水。所以他没有必要跟出气,而是转身去了朱丽颖的屋子。
朱俐颖正等着周嬷嬷回来禀报呢,请婉君就将外边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朱丽颖闻言愣了半晌,最后却是叹了口气说:“是我连累了你父亲。”
请婉君却是没有说话。
朱丽颖又苦笑着说:“所有人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嫁给你父亲,”说到这里,她又看向自己的女儿:“因为你父亲是个好人,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父亲的时候,比你的年龄还要小。你舅舅很调皮,带着我偷偷出来看花灯,因为街上的人太多了。我们两个年纪又太小。所以我被被人挤的碰到了你父亲,差点害得你父亲摔了一跤,你知道你父亲当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说到这里,朱丽颖好像想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儿,她脸上的笑容让她变得更加漂亮明媚,似乎年轻了十几岁。
“父亲当时说了什么?”请婉君好奇地问,这还是第一次听自己的母亲说自己的父亲年轻时候的事儿。
朱丽颖笑着说:“你父亲当时说,你撞丢了我跟踪的目标。”
朱俐颖想起了当初那个少年,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盯着她的模样,还时不时的向四周张望。
“我当时与你的舅舅走散了,心里害怕的很,又因为是背着你外祖母和外祖父出来的,而且还是第一次。你付钱那会儿读书人模样打扮,不像是坏人,当时母亲年纪小,就哭着求她帮助母亲找你的舅舅。”朱俐颖那个时候年纪小,原本是在睿亲王府娇惯着长大,突然家中发生了变故,身边的环境也突发了变故。这就使得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一下子不适应这种环境。而且又因为睿亲王夫妇对朱俐颖保护的太好,他根本就不会辨别好人和坏人。在那个时候突然人穷给散,心中一下就没了主意,当他看到秦高松的那一刻,就把她当成了唯一能够帮助他的人。秦高松的长相很英俊,又带着一种阳刚之气,这就让朱丽颖感觉她不是个坏人。只是这个对她一脸嫌恶的人,却是被年幼的朱俐颖当成了能帮助他的人。
“那时候父亲是怎么做的?”请婉君问道。
朱丽颖笑着说:“你父亲虽然是一脸的不愿意,但他还是帮着找了。”朱俐颖想到当时的秦高松,脸色很不好看,但他还是让自己身边跟着的小厮去帮自己找祁楚乾了,家里刚发生了变故的朱俐颖,身上多少还带着叫郡主的娇纵,他见秦高松肯帮她,便拉着秦高松陪着他,等一会儿还说自己被几个坏人给盯上了,怕一会儿他走了,那些人还会找到自己。
秦高松当时很是不耐烦,只是在朱丽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秦高松还是留了下来,只是非常警惕的注意着四周,而且与朱丽颖保持一小步距离。值到祁楚乾贝娜被他的小斯带过来,情高松都没有离开。
家逢突变的朱俐颖当时就想着这个少年应该是个好人。
母女二人正在回忆当年的事儿,秦高松就和周嬷嬷回来了。
秦高松先迈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是冷的。秦家的人都知道秦高松这位大爷生起气来很是可怕,必定在他身上有着一种肃杀的气质,虽然这么多年已经被刻意的压制,但那种气质是存在在他骨子里的。所以很多事情,秦家的人都不愿意强加在秦高松的身上,家族利益除外。
看到自己丈夫这副模样,朱俐颖也不敢说话,只是没不作声的将自己刚刚用过的那个茶碗递给自己的丈夫,秦高松接过茶碗之后,慎重地摔到了地上,朱丽颖见了那摔碎的茶碗一眼,也不生气。
请婉君站在一边也不说话,他已经对外边发生的事情猜了一个大概。
周嬷嬷很快就进来了,她看了秦婉君一眼,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便低头站在一边,也不急着让人收拾地上的水茶碗。
秦高松摔了一个茶碗之后才坐了下来,朱俐颖又吩咐丫头换了一碗新茶,这一次他接过茶碗的时候,还像以前一样,用手试了试温度,再次递给了自己的丈夫。
这次秦高松接过茶碗,并没有砸了,他反而是喝了一口,然后淡淡的说:“以后我们这一房自立门户了,与秦家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跟下边的人提一声,我们秦家家没关系了。”
朱丽颖和周嬷嬷顿了顿,都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秦高松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喝完了一盏茶,然后将茶碗放下,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离开的正房去了,他自己的书房。
周嬷嬷,这会儿才吩咐沁儿带人将地上的碎茶碗收起来,然后对秦婉菁和朱俐颖禀报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原来是秦家的那些人在外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数落秦高松的几大罪状:第一就是不敬长辈,狂妄,奢侈,第二是不以家族利益为重,美味家族出过一分的力气,第三……第四……一条一条的将秦高松贬低的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垃圾。
秦高松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听的,直到他们把他们要说的都说完了,秦高松的视线。才停在了站在一边,一直没吭声的秦家西苑大爷的身上,此时西院大爷却不敢与这个兄弟对对眼儿。
因为谁都知道,秦高松为这个家族奉献了很多,当然啦,他们都曾经为秦家能够摆脱低级士官家族的身份奉献过,但是在战场上最出众的那个人却是情高松,最后被压抑,被怀疑,被迫放弃最多的那个人也是秦高松。甚至为了整个家族能够安然的重载在这个世上,不得已把自己逼成了一个“文人墨客”,改变了初衷的秦高松,既不像族中其他人一样,可以避开朝廷的眼线,在其他地方活得自由自在,虽然不能在朝廷任职,但他们可以在商场上施展手脚。但是秦高松却不能他作为秦家嫡之嫡脉的长子,只能活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这事情高松的悲哀。秦高松之所以会种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最后变成了一个只是痴迷绘画的画痴,这是因为什么谁都心里清楚?
如果没有这么一个人付出,那么请加其他的族人就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西苑的大爷不敢看这个弟弟,只是在那个管事把琴高嵩的罪状一一列举完之后。秦高松问他:“秦家当真如此绝情?”
西苑的大爷只是张了张嘴,最后敷衍道:“我回去会劝一劝族中长辈。”
情高松却是固执的又问了一句:“秦家当真要将我逐出族?”
西苑大爷不在说话。
半晌之后,秦高松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从今往后,我不再是秦家的人。”说完,他转身就回了院子。
西院大爷心里终究还是不忍她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想叫住这一个兄弟。
只是被周嬷嬷给拦住了:“大老爷,我们这次受到了睿亲王府的牵连,前途未卜,但姥爷始终是姓秦,大老爷就帮我们家老爷求求情吧!”
西苑大老爷的脚步就这样被周嬷嬷的话给生生的拉住了:“原来是因为睿亲王府的缘故。”
周嬷嬷,这个时候继续补刀:“我们家大老爷被牵连的,睿亲王府的事情与我们大老爷完全没有关系啊!前不久,朝廷派来的那个曾公公也来过。想要将我们家老爷太太和夫人都抓到徐州交给朝廷发落,幸亏这位曾公公,后来有事儿没有进了府门,这才躲过了一劫,只不过躲了和尚,躲不了庙,谁知道以后朝廷会不会还会派人来抓人呢?大爷,您就看在我们家老爷为情家做了那么多的份上,在秦家长辈们的面前,给我们家老爷求求情吧!”
西院大爷闻言,先是一惊,他又问道:“朝廷真的要抓他们去治罪?”
周抹抹这时候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又继续说:“大爷,您这也看到了,现在官府还围着我们家府呢,院中的主子奴才都被软禁了起来。”
这时西院大爷才注意到府外的场景,在巷着外就有官兵守着。再看这府门口,也有官兵守着。
西院大爷懦懦的说:“这这……真的是因为睿亲王府得罪了朝廷……那我们……”她心里很是慌张,看到这眼前的一幕,又想到周嬷嬷刚才的话,看起来,这秦高松一家真的是因为睿亲王一家的事儿被牵连到了,既得罪了朝廷,也惹怒了西王府,看起来,秦高松一家想要脱困很难,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自己可千万不能被牵扯进去……
西院大爷心里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管事,还有深厚的这些家人们立刻就明白了,看着西院大爷那脸色他们也非常的害怕,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这这……还是回去与祖辈们商量商量……”说着,他就打算带着人离开。
周嬷嬷还在后面恳求道:“大爷啊,你一定给我们家老爷求求情,我们家老爷是什么人,大爷,您也清楚。”
西院大爷又看了一眼在府门口站得笔直的这些官兵,下意识的问道:“王府的人没说什么嘛?”
周嬷嬷急忙摇头:“只是说不让我们出入,听候发落。”
西院大爷摇了摇头,敷衍道:“我回去与长辈们再商量商量。”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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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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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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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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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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