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闹闹闲着无聊,不是经常去祁炎的病房看看就是去找小葵聊聊天,一来二去,莫西濯松口了,让她回家好生休养着。
差不多在医院住了半月,这些天来,她后脑勺的伤口已经结痂。
因摔得是脑后,导致大半个月没有洗头。
苏闹闹一回到家就立马要洗头,可莫西濯坚决不同意,说什么伤口还没有好全,得在过半个月才能洗。
“怎么就不能洗了?我都已经拆纱布了。”
见她要进卫生间,他拉着她:“反正就是不行。”
最后,俩人吵架了。
因为她头发又多又厚,且最近的天气还有点热。本来因为受伤而包扎了纱布就觉得闷,现在好不容易拆纱布了,还不准洗头,她自然不肯。
莫西濯哪舍得和她一直僵住,只得亲自动手给她洗头。
当然了,每次都尽量避开她受伤的地方,小心翼翼不行。
她仰着头靠在他怀中,望着他极为认真的给她洗头,她说:“伤口那地方有点痒,可不可以帮我挠挠?”
“不行。”
她打算自己动手挠,可被他轻轻的拍了拍:“躺好。”
“我痒。”
“痒也不准挠,谁叫你爬那么高的?现在摔伤了知道痒了?”
苏闹闹抿了抿唇,心想着等会洗完头,她自己偷摸摸的挠。
然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叮嘱:“不准背着我挠,要是被我知道了,罚你禁足一月在家待着不准出门。”
“你怎么这样!”
“我不让你挠是为你好,等会把伤口挠破出血了怎么办?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不说,还又要重新上药包扎。你还想脑袋上在包着纱布?”
苏闹闹自然不想,“可是真的好痒。”
伤口正是长肉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不痒。
莫西濯也心疼她,说:“等会给你上点清凉的药。”
一凉就不痒了。
“可不管用,每次过了一会儿又痒了。”
“先把痒止住。”
这些天他看宝贝一样看着她,从来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她想要背着他挠伤口,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但不挠继续痒着,还是暂时上药能不让那么痒,她还是选择上药。
莫西濯把她头发吹干,然后给她结痂的伤口上药,她百般无聊的说:“我头发有点长,现在受着伤,要不我去把头发剪短点?”
“可以。”
她想着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不想他起身拿来了一个盒子,她疑惑的问:“你拿了什么出来?”
“你不是说要剪头发吗?”
随后,便见他打开盒子,从里拿了剪刀和围布。
苏闹闹惊讶,“你会剪头发?”
“会一点点,之前给你剪过,专门为你学的。”
苏闹闹有些意外,好一会起身走到阳台,“那在外面剪吧,等会把房间剪得到处都是头发。”
“嗯。”他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她身后。
太阳不烈,苏闹闹坐在椅子上摇摇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头上传来一声:“好了。”
她打了个哈切,懒懒的说:“把镜子拿过来给我看看。”
不到一分钟,他把镜子放在她面前。
苏闹闹左瞧右瞧,发现理发之前的自己和理完发后的自己没什么不同。
她抬眸看了眼他,“你剪好了?”
“嗯。这儿都是你的头发。”他把剪掉她的头发专门放进一个盒子里。
苏闹闹看着盒子里头发的长短,她嘴角一抽。
这男人还真是剪了个寂寞。
“我要剪到这儿。”她在肩膀上比划了一下。
莫西濯拧眉,“太短了。”
她的头发及腰了,他喜欢她长发的模样。
“会长得呀,而且我头发太多了,会阻碍伤口的愈合。”虽然一直都是他给她洗头吹头发,但是脑袋上顶着一头很重的头发,她脖子痛。
莫西濯眷恋地拿起她的发,呢喃着说:“可我不舍得。”
“那你打薄一点。头发还是那么长,不过别那么多。”
莫西濯觉得可惜,可是想起医生也曾建议过她受伤不用留那么长的头发,便点了点头,回应:“好。”
剪完后,苏闹闹发现莫西濯的技术还不错。
至少是让她很满意的。
莫西濯给她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碎发,见她昏昏欲睡的模样,他轻笑一声:“老婆,想睡了?”
“嗯,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超级想睡觉。”苏闹闹闭着眼睛慵懒的回应着。
她的睫毛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长,像是一把小扇子,又黑又密。
让莫西濯看得心一痒,低头在她紧闭的眼皮上吻了吻:“想睡觉去床上睡?”
她摇头,“我在这坐着晒会太阳。”
现在已经十月了,好天气也就这么半月了。
他拿来了一双小毯子盖在她身上,“那我陪你在这儿晒会太阳。”
说着,他坐在她身旁,然后拿起笔记本放在腿上。
她没应,熟睡过去了。
过了没一会,李管家进来了,看到苏闹闹在睡觉,他轻声说:“濯爷,你让查的事,有结果了。”
莫西濯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谁?”
“二少爷。”
莫西濯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般,脸上挂起了一抹杀意,“把他给我抓来。”
“听说他前几天去了新加坡。”
“去新加坡干什么?”
李管家顿了顿,说:“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得知褚家大小姐在新加坡。”
他眯了眯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濯爷,褚家大小姐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新加坡呢?”
“我又没见她尸体下葬,怎么知道她是死了?而且就算见她尸体下葬了,也有真死和假死。”
李管家见他惬意的玩着苏闹闹的手,说:“那还让人去抓二少爷吗?”
“等他从新加坡回来的时候,把他抓来。”
“是。”李管家顿了顿:“那濯爷需不需要把褚之故也给抓来?毕竟他和二少爷走得近,二少爷做的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莫西濯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褚堂黛不是没死吗?到时候她回来了,还怕没人帮我们对付褚之故?”
“可问题就是褚堂黛是真死了还是假死,这件事我们不知实情。”
莫西濯笑:“莫南御去新加坡,定然是知晓了褚堂黛没死才去的。而这个消息,定然是褚之故透露给的莫南御。”
李管家不懂了:“褚堂黛的野心一直是褚家继承人的位置,褚之故怎么会把褚堂黛没有死的消息告诉莫南御呢?”
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褚堂黛死了,褚之故不是更好,没有任何阻碍就能继承褚家的位置了吗?wWW.ΧìǔΜЬ.CǒΜ
莫西濯也看不懂褚之故到底想搞什么,不过褚堂黛没死,对他来说是好事。
只要褚堂黛坐上了褚家继承人位置,那么褚之故不用他出手,褚堂黛也会将褚之故给弄死。
他倒不是不敢亲手弄死褚之故,而是怕弄死褚之故后,被苏闹闹知道,给他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只要盯着莫南御什么时候回国就行了,不过我猜也就这几天。”
李管家应道:“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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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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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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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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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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