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儿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那么霸道要强的一个人,露出这幅脆弱的样子,心里得有多难过!
她撑着伞朝着他走了过去,并没有靠近,在离男人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穆子逸!”
陷入沉思当中的男人,在听到熟悉温软的声音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有些迷茫的眼神望着来人。
“染冉?”
白姝儿眼中带泪,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躲雨?生病了怎么办?”
“我……”
穆子逸看着白姝儿喜怒难辨小脸,眼中闪过一抹慌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
白姝儿打断他的话,忽然把手里的伞扔掉,朝着他又哭又笑,“不是想淋雨吗?我陪你啊!”
说完,她笑着朝穆子逸跑了过去。
穆子逸来不及震惊,下意识地张开手臂,紧紧地搂住撞到他怀里的女人。
女人娇软的身体撞进怀里的那一瞬间,他空荡荡的心瞬间就被什么填满了,飘荡的浮萍找到了它的避风港,再也不孤单。
一股温热的暖流,从心口的位置渐渐地蔓延,很快就传遍了四肢百骸。
他红了眼眶,低哑的声音激动地开口。
“染冉,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如果连你也要离开我,那我穆子逸此生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心死人亡。”
心死人亡……白姝儿鼻头一酸,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坠落。
她的手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不断地摇头,一遍一遍地保证,“不会,我不会离开你!这辈子都不要离开你,除非你赶我走。”
“傻瓜,我怎么会舍得赶你走,我爱你!染冉,我真的好爱你!”
穆子逸松开她的肩膀,双手捧着她的娇小的脸,不断地低头亲吻着,吻她的额头,眼睛,睫毛,鼻子,脸颊,嘴巴,下巴……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这辈子,他都是她的裙下之臣,惟愿永不分离。
等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全身都淋透了。
室外风雨飘摇,室内却是一片暖意。
宽敞的双人浴缸里,打开了恒温开关,水温恒定在一定的温度。
刚回到家里的时候,白姝儿全身就像是冰疙瘩一样冰冷,穆子逸是男人,而且身体素质很好,倒是比白姝儿的情况好上很多。
看着白姝儿绯红色的唇被冻成了乌紫色,穆子逸的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和自责。
“刚才为什么要跑出来?我分明叮嘱过你在家里等我。”
两人坐在浴缸里,像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一样,没有丝毫遮拦。
穆子逸手里拿了一个沐浴球,正动作轻柔地给白姝儿搓背。
白姝儿双手环胸,难为情地咬着唇,白晳的小脸像是染上醉红的胭脂。
“还……还不是因为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我不放心……”
穆子逸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拉着她的手臂让她转了个身,捧着她的脸,两人额头抵着额头。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白姝儿目光一软,迟疑了一下,颤巍巍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肢。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会心疼你,你虐待自己,但是疼的是我。”
白姝儿故意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咕咚”一声,狠狠地吞咽声在房间里响起。
穆子逸深邃的眼神暗了下来,就连低沉好听的嗓音也带着一丝低哑。“染冉,可以吗?”
眼神不言而喻。
“可以吗?”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又急切地追问道。
白姝儿咬唇,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进水里。
这人,为什么一定问出来?难道她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
“你!走开!”
白姝儿拧起小粉拳,眼波分明大眼睛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走开!”
她眼神迷离的样子,穆子逸爱不释手,哪里肯听话地走开,更何况有什么女人说的话都是反话。
穆子逸一把握住她打在胸口上的手,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拉。
“啊!”
白姝儿娇小的身体撞进他的怀里,羞得满脸通红,心脏加速,就像是一面鼓在心里重重地敲击着,却又忍不住期待等一下会发生的事情。
穆子逸修长的手指抬起她尖痩的下巴,将她狠狠地压在浴缸边缘,低头就吻了上去。wWW.ΧìǔΜЬ.CǒΜ
“唔……”
一夜好眠,当白姝儿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侧的男人早已经不见人影。
想到昨晚的疯狂,白姝儿巴掌大的小脸瞬间红透。
伸手摸了摸身边早已经冷下来的温度,白姝儿撇了撇小嘴,心里闪过一抹失落。还以为早上醒来的时候,会从他的怀里醒来……这个想法在脑海当中滑过,白姝儿被惊到了。
这样依赖一个人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窗外炙热的阳光透过欧式繁复窗帘,从间隙里挤进了房间,将空气氤氳成一团小小的白雾。
白姝儿抬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时钟指示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她吓了一跳,她竟然一觉睡到十一点,难怪连穆子逸什么时候起床她都毫无察觉。
今天原本说好送儿子去学校的,再一次放了他的鸽子,白姝儿恨恨地抓了几下头发,为儿子有个像她这样不靠谱的妈咪感觉到头疼。
她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去。
脚趾接触到羊毛地毯的那一瞬间,双腿一软,差点直接就跪了下去。
“呀!”
白姝儿惊叫一声,连忙扶住了一旁的床头柜才没避免摔了个狗朝天。
裸露在外的白色肌肤上,遍布的吻痕像是一朵朵红色的櫻花盛开全身。
全身更像是散了架一样,全身被拆了一遍,又重新组装起来。
白姝儿回想昨晚某个不知道餍足的男人,在心里把他骂了一百遍。
这个男人,平时对她多温柔,多宠爱,在床上对她就有多狠,恨不得把她弄坏。
白姝儿扶着酸疼不已的腰肢,慢慢悠悠地朝着浴室走去。
泡进温热的水里,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白姝儿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慢吞吞地收拾好自己,刚刚换好衣服,卧室门就被人敲响,陈管家恭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白小姐,您起床了吗?”
“起了!”
白姝儿走过去,打开房门,“陈管家,有事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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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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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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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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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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