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机再次确认了一遍电话号码。
是一个座机,而且是oxx打头的,b市的号码。
b市?白泽阳在脑海当中回想了一圈,并没有记得自己跟b市什么人有密切联系。
白泽阳又道:“请问您找哪位?”
穆子逸见她脸色发白,浑身紧张的模样,低头在她小巧粉嫩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说话。”
“啊!”
尖锐的牙齿扫过敏感的耳垂,白姝儿背脊一酥,差点尖叫出声。
她赶紧咬住唇,水汪汪的眼睛瞪着这个正在恶作剧的男人。
穆子逸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脸上的笑容肆意了一些。
“还说不说?不说我们做点别的?”
白泽阳见对方迟迟不说话,以为是骗子电话,彻底地失去了耐心,“你不说话的话,我挂电话了。”
“不要!”
白姝儿一开口,又觉得自己的声音太突兀,轻咳了一下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爸爸,是我!”
“姝儿?”
白泽阳的声音带着惊喜,“姝儿,你在南城怎么样了?怎么昨天没有给爸爸打电话呢?”
“爸爸,我……”
白姝儿哽咽了一下,“我没事。”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会,白泽阳紧张的声音传来,“姝儿,是不是有人刁难你了?谁欺负你,你告诉爸爸,爸爸帮你出气。”
白姝儿心头一暖,有爸爸撑腰的感觉真好,她又怎么舍得让爸爸受到牵连。
白姝儿摇了摇头,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没事,我是您的女儿,谁敢欺负我!”
“没人欺负你就好!女儿,跟墨氏谈的怎么样了?他们同意跟盛世合作了吗?”
白姝儿咬了咬唇,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她连谈判都还没有开始,就被穆子逸绑架到了b市。
她不想让爸爸担心,竟脱口而出道:“爸爸,墨氏那个项目我会搞定的,您等着我的好消息。”
白泽阳欣慰不已,“好好好,我的女儿是最棒的。”
白姝儿越听越惭愧,急急地打断道:“爸爸,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报个平安,你别担心我,这边的项目出了点难题,大概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完成,您和妈妈别担心我,还有安安,让他不要想我。”
提到儿子,白姝儿眼眶有些红。
她从来没有离开儿子那么久,还没有说完就忍不住要哭了。
白泽阳只以为她是因为想念儿子,笑着道:“别急,过半个月安安就放假了,当时我带安安来南城找你。”
白姝儿一听,顿时急了,“别,不要来找我!”
“姝儿,你怎么了?”
白泽阳终于发现她的不对经,语气再一次变得严肃起来。
白姝儿擦了一把眼泪,赶紧解释道:“我没事,爸爸,我不想让安安来找我,以后我要经常出差的,我总不能让安安跟着我全世界得跑。”
白姝儿这个解释,立马打消了白泽阳心里的疑虑。
“你说的对,那你好好干,遇到困难记得跟爸爸说。”
“好,我会的。”
白姝儿依依不舍地道,“爸爸,我这里还有点事,我先挂了,你们保重好自挂了电话,白姝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美丽蝴蝶。
穆子逸皱起眉心,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腰肢,让她趴在自己的怀里。
低头在她如瀑的发丝上亲了亲,“等你记起我,重新爱上我,我不会阻止你的自由。”
白姝儿没有挣扎,闭上眼睛,内心的绝望一波一波像潮水一样涌来。
这个男人太偏执了,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m.χIùmЬ.CǒM
她无力地开口,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是不是只要我答应你,你就会遵守承诺放了我?”
“染冉,不要抗拒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相信我,我敢肯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比我更爱你。”
穆子逸无比坚定地说。
白姝儿:“你应该爱的是那个叫夏染冉的女人,可是我是白姝儿。”
两人又在这个问题上绕不过去,穆子逸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拉着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记得!”
他的步伐又快又长,白姝儿被他强行牵着,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可是她脚上穿着高跟鞋,忽然脚往旁边一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摔去。
“啊!”
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白姝儿摔倒在地上,膝盖上擦破了皮,疼得她直龇牙。
“对不起!”
穆子逸俊脸一变,连忙停下脚步,蹲在她的面前,担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刚才是我太心急了,没有照顾到你,对不起。”
他的脸上闪过浓浓的愧疚和后悔,打横抱起她,朝着车子走去。“把药箱给我。”
一上车,穆子逸就吩咐司机。
“好的,先生。”
穆子逸将白姝儿放在一旁,打开医药箱,曲着一只修长的腿,蹲在白姝儿的面前,拿出一只药膏。
“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他用棉签沾了一点药,涂在白姝儿的膝盖上。
她白晳的肌肤就像是上等质地的羊脂玉,白的发光,现在却红肿着,有点地方渗出红色的血丝,看着格外疼。
他手上的力道已经尽量放得很轻,可白姝儿还是疼得“嘶”了一声,条件反射收回脚。
“疼,不要碰。”穆子逸抓住她的脚,佯装不悦地吼道:“不要动!”
白姝儿真的不动了,气呼呼地把头转向窗外,不满地嘀咕道:“还不是因为你才受伤,先把一个巴掌再给一颗枣,你以为你是谁?”
穆子逸一噎,望着她膝盖上的伤口,幽沉的眸子更加心疼。
“不要动,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他的声音不觉就放软了下来,低头在她伤口上轻轻地吹了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还记得上次,他的眼睛疼,她就是用这样的方式给他轻轻吹着,效果明显,所以一直记得。
温热的气息轻柔地拂过伤口,白姝儿全身一阵酥麻,就像有一股细小的电流从伤口上的通过,再迅速地蔓延到全身,四肢百骸。
她咬着唇,凝白的肌肤红透。
“不要这样,不要吹……”
咬着唇,声音软得不可思议。
穆子逸抬头看着她,就对上她迷蒙,布满水泽的眼睛。
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一只受伤被丟弃在路边的小动物。
穆子逸眼神一暗,一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深深插进了她栗色的发丝,强势地吻上去。
白姝儿怎么也料不到他会忽然亲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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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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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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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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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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