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公司,陈树就遇到郑家志,不由分说,叫上陈树就走。
在路上,陈树才知道情况。李斌今天过去看店,刚好遇到店主,于是想把转让的事情定下来,叫陈树过去无非是在合适的时候帮衬一下。至于店主的情况,还有李斌他们之前商谈的情况,主要是李斌在谈,郑家志居然不清楚。
陈树也是醉了,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几个人也没有碰过面,连李斌的心理价位是多少,陈树都不清楚。现在就这样临时被叫过去,能帮什么忙?不过想到李斌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要么就是李斌自己有把握了,要么就是有什么突发事情,不然不会这么仓促。
下了车,快到地方了,陈树停下来。先给李斌打了个电话,称不认识路,李斌让他们稍等,便挂了电话。
郑家志非常着急,看到陈树到了附近的,居然还要出来接,不解的问到:“地方我知道的,不用接!”拉着陈树就往里面走。
陈树摇摇头,道:“等一下,一起过去”。
“等什么啊,浪费时间,直接过去,早点谈完,早安心啊。”郑家志今天到了公司,办完了交接手续,也过去一天了。听到李斌的传唤,自然比陈树上心,毕竟也是自己的生意,不着急不行。
”你是猪啊,情况都还没有搞清楚,跑过去有什么用?“陈树对这个兄弟也是无语。
很快,李斌就过来了。
见到李斌,陈树也知道时间紧张,直接问到:”什么情况,今天突然这么着急?“
李斌拉着陈树,边走边说,道:“我也不清楚,今天下午刚过来看店,店主就要细谈,看样子很着急”。
“你上午干嘛去了,拖到现在?”李斌年前那么着急,不可能今年开始拖沓。
李斌道:“我也不清楚,上午来店里没人,打电话,说可能下午才能到。我也是着急,想着横竖没事,等到晚上了又来看了一遍,本来想看看周边人流量情况的。谁知道,居然遇上了”。
陈树点点头,眼珠子转了转,眼看已经到门口,道:“行,先进去再说”。
陈树抬头看了一下,现在是个蛋糕店,二十个平方左右,装修应该刚做不久,进去后发现设备已经搬走了,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应该年前就清理完了。
由于店主已经准备转让了,今天没开门,柜台上全部空着,展柜全部移到了四周。店中间摆放着一张四方桌,旁边坐着两个50左右的中年人,看样子应该就是店主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中年男子看三人进来,站起来说到:”来了我们就开始吧,这位是?“
陈树不等李斌介绍,抢先答到:”哦,我叫陈树,我们三个一起的,想开个店不容易,三个人凑在一起,才勉强够分子,让你见笑了!“
李斌看了一眼陈树,点点头,道:”是啊,不过他还得上班,就来的晚了“。说完对陈树介绍到:”这是严老板,这是他家人,钱阿姨!“
严老板看陈树先坐在他对面,李斌坐在他左侧,郑家志直接站在陈树后面,于是直接对陈树问到:”你们三个谁做主?我的意思是,你们三个可能都有自己的看法,你们如果遇到分歧,我总不能每次都等你们商量好了再谈,那也太浪费时间了。“
”我无所谓,听他们的“。郑家志第一个表态。
陈树刚要开口,李斌抢先道:”你主要和他谈吧,他是主要出资人,我们理当听他的,之前的情况我们都通过气了“。陈树知道,也就是说之前谈的和没谈一样,李斌该说的都和严老板说了,没什么好谈的了,既然僵持下来,于是他自己跳出来,干脆换陈树来试试。
严老板点点头,道:”那行,既然都到齐了,今天主要说下转让费得事情,可以吧?“
陈树看了看李斌,李斌点点头,于是陈树接着严老板的话说到:”你说!“
”看你们也来了几次了,相信你们对这周边的情况的也都知道了,我就说个实价,看你们年轻人也不容易,一口价8万块!“
李斌道:”就条街上的那家花店,和这店铺面积差不多,两个月前,转让费才6万5,我没说错吧?“
严老板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那怎么能一样,一个巷子口,一个在巷尾,没法比的,去年我就告诉过你了,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看来严老板对这个事情是知道的,也有所准备。
钱阿姨也附和到:”是啊,估计你们是没开过店,才会说这样的话。我告诉你们,这开店,除了东西好,位置是最重要的,这里面的道道,你们以后自然会明白的,这个事情,我们没必要骗你们”。
陈树当然知道这些事情,李斌说这个话,无非就是想告诉自己这个信息,其实根本就没指望在这个上面做文章,如果能谈拢,早就不会纠结这个事情了。可一时半会陈树也找不到好的突破口,没有准备注定被动,顿时觉得心烦意乱,拿出烟盒,给几人发了一根,自己点了起来。
严老板自然也是人精,生意嘛,是谈拢的,谈的时候自然要给对方思考的时间和空间,于是把烟灰缸递过来,等着陈树回答。
陈树一边想着怎么措辞,一边伸手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突然眼睛一道精光,若有所思,道:“严老板不是本地人吧?”
严老板一愣,显然没想到陈树会这么说,有点警惕的说到:“你怎么知道?”
“哦,我看你抽的烟猜的,本地人可不太喜欢抽你这云烟,太硬!再说,二位的口音也不太像。”陈树指着严老板面前放着的烟盒说到。
严老板抬了下头,坐直了身体,远离一些桌子,狐疑的看着陈树,道:“嗯,我们确实不是本地人,不过我们出门在外,朋友也不少,特别是老乡,都非常团结,感觉也就还好了!”
陈树笑了笑,敢情严老板以为自己准备耍泼皮,欺负外地人了。刚才的话无非就是说,他们虽然不算本地人,但是这边还是有几个叫的动的朋友的,还有不少老乡也都抱团,不是那么好欺负的。wWW.ΧìǔΜЬ.CǒΜ
陈树无奈的笑了笑,拿出钱包,掏出身份证,推倒严老板面前,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了。你看,其实我们也不是本地人,就是觉得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应该相互体谅”。
严老板看到陈树的动作,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用眼睛瞟了一下身份证,笑道:“你们也不错了,我像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做学徒呢,你们都开始当老板了,不容易啊!”
陈树把身份证收起来,道:“这个还要你老哥支持才行啊,说来惭愧,你说的道理我们都懂,我们也不是不知足的人,你给我们的这个价格还算实在。只是我们实在没办法啊,这不,去年和你谈过后,我们几个年都没过好,到处筹借资金,办法都想尽了,可还是有缺口啊!”
陈树说的声泪俱下,听到后面两个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赶紧回过头,道:“你看他们两个,为了开这个店,媳妇都没娶,礼金都拿出来了!”说着还不停的给两个打眼色。
郑家志虽然不明白陈树扯这么多没用的干嘛,看到陈树在这边表演,还是知趣的配合着陈树,道:“是啊,本来我爹答应给别人的1万块彩礼钱都被我要来了,真没钱了。”
李斌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严老板你看我们也挺不容易的,也确实想要接你这个店,你看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就当结个善缘,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肯定二话不说”。
严老板看三个老爷们在这边一唱一和,也满腹狐疑。不过陈树也够拼的,让郑家志连媳妇都不要了,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也太不要脸了,郑家志他爸要是知道一万块能换个媳妇,卖肾也得凑齐了。
到底还是女人心软,钱阿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到:“那你们到底凑了多少钱了?”
这个问题就问的好了,郑家志和李斌都不说话了,陈树暗道也太没义气了,连你们的底价都没告诉我,又把这事推自己身上。
不过这个皮球是自己踢出去的,现在被人踢回来,也只得接着。
权衡了一下,陈树说到:“我们现在凑了6万5,还在想办法,不过就算是能借到,短时间也可能拿不出太多”。
严老板没想到今天谈出这么个结果,眼神里略显失望,拿起自己的烟,给陈树递过一根,道:“抽抽我这个,你们这里的烟,没味道。”
陈树双手接过,道:“严老板,要不这样,容我们再想想办法,我们尽量按你说的这个数凑齐,最多一个月,如果实在不行,我们也没办法了”。
陈树说完,认真观察着他们,钱阿姨看了看严老板,有些意动,不过严老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于是陈树果断起身告辞,道:“希望二位再考虑考虑,我们也回去想想办法,晚上再给你电话”。说完拉着李斌两人径直出了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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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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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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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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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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