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5月31日,邓总工程师在一次重要谈话中公开肯定了小岗村“大包干”的存在。而到了1982年1月1日,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关于农村工作的一号文件正式出台,轰轰烈烈的农村改革从此开始,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进入人们的眼线,从此广大农村地区面貌焕然一新,朝着农村奔小康的目标奔去。
1986年是个见证历史的时刻,农村土地的所有权和使用权分开了,农村的温饱问题才算是解决了。仿佛是为了见证双龙村这一历史时刻,陈树选择在这个时候呱呱坠地,因此,陈树从小没饿过肚子。
也就是说,在陈树出生前那会儿,村里还是有饿肚子的时候的。只是后来条件才慢慢变好,陈树也随着这个过程慢慢长大,因此,在陈树长大的过程中,农村的条件还是很艰苦的。打陈树出生后记事起,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过年,一个是因为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东西,二是基本上每年可以穿上漂亮的新衣服。
春节是我们几千年传下来的习俗,乡下有一套较为繁琐的过程。在陈树的记忆中,最大的盛事就是杀猪,条件好的人家还会准备鸡鸭和羊,至于牛肉是肯定没有的,那可是家里的宝贝。一般选择在腊月二十前后杀猪,然后忙着腌制腊肉,腌制好了以后挂到自家房梁上,用松枝熏烤,做成风味可口的熏肉。一般保存的好,做好的熏肉可以吃到来年再杀猪的时候,也就是说一头猪得吃上一年。
等到了现在,破四旧以后,很多传统的习俗大都废弃了,至于杀猪任然是一件大事,这个在陈树回家前,家里就已经做完了,倒也让陈树少了很多乐趣。
现在陈树家过年变得较为简单,前一天晚上所有准备工作做好,便早早休息。
春节这一天大都会起的比较早,陈树却睡到七点才起来。一方面是因为同学聚会的事情,陈树骑着车来回有点累了,回来后还和孙甜甜煲了半夜电话粥。再一个因为陈树家和别家不一样,早上就在自己家随便吃饭就算完事。村里有些家庭,早、中、晚上分别在不同的家里吃团年饭,这种是哪些兄弟较少的家庭。像陈树这样,叔伯兄弟7个的,自然就各过个的了。当然,还有就是到了冬天,天亮的晚,陈树没事也不想起那么早。
和往年一样,陈树起来后自己先到竹林砍了一根两米来长的竹子,把枝条稍作处理,做成一个简易的长扫帚。然后穿着蓑衣头戴草帽,奔走在房屋的各处,清理屋顶的灰尘和蜘蛛网,陈树家的房子是陈树上中学那会儿盖的两层红砖房,现在已经显得有些陈旧了,不过打扫一番,看起来还是挺整洁,这个在农村有个说法,叫打扫”阳尘“。
等把房间清理完,陈树便会在屋外找块空地,用三块石头架起一口小铁锅,放上水,烧开后添加进面粉,自制出浆糊,兴高采烈的搬出梯子开始贴对联和年画。等贴上年画和对联,挂上灯笼,过节的气氛就出来了。想到小时候还会在门上贴上门神钟馗,可能钟馗还是缺少点美感,最近几年贴的人越来越少了。
忙完这些事,陈树的工作就算完成,这个时候陈父洗洗刷刷也该做完,而母亲则独自一人准备中午的饭菜。等太阳出来,地上的露水晒干以后,陈树和陈父一起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鞭炮搬出来,放到太阳地上去除潮气,确保点燃的时候连贯声响。然后父子两个便搬把椅子坐在家门口晒着太阳聊起家常。
这个时候父亲总会等陈树递过一根烟,然后才开始谈话。
陈父道:”陈树啊,你在外面辛苦,自己一定要注意身体,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不过你的个人问题要考虑考虑了,在村里,像你这么大的人,都要当爸爸了。“
”再等等吧,现在条件还不成熟,过两年单位上的事情稳定了,一定把媳妇带回来,你们现在岁数大了,虽然现在身体都还硬朗,还是不要太操劳“,陈树想到自己和孙甜甜的事情,现在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因此,只能先拖着。
”你现在刚工作,更应该先找媳妇,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懂不懂?“陈父很快抽完一根烟,自己拿出烟盒,也给陈树丢一了一根,道:”抽一抽这个,你现在赚几个钱哪里够花,找个媳妇,两个人一起赚钱,一个拿来顾生活,另一个人的工资就可以存起来嘛,虽然不多,时间长了就行了。像你这样天天漂着,总不是个事情!”m.xiumb.com
陈树苦笑,道:“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结婚啊,走一步看一步吧!”陈树倒不是敷衍父亲,确实要先做出点成绩,再去争取其他的事情,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陈父用力的抽一口烟,砸吧着嘴,念叨着:“我和你妈现在在家不用你负担什么,但也只能保自己,没有能力再帮你了,现在年纪大了,出门打工都没人要,只能靠你自己了。你在外面做事要走正道,钱少点都没关系,一定不能走歪门邪道,犯事了在村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这我知道,不会给你们丢人的“,陈树点点头。
”咱们就是农村出来的,心不要太大,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有对你好,懂得孝顺老人的就赶紧结婚,趁现在我们身体还行,还能给你带孩子,你们也少操些心“,陈父知道陈树根本就没听进去,但还是忍不住继续劝说。
没多大一会儿,母亲出来让收拾桌子,陈树父子两个便张罗桌子,端上一桌子饭菜。其中猪头和猪尾巴是必备的,毕竟一年就杀一头猪,这东西吃过一次就没有了,也寓意着有头有尾。当然,鱼也是必备的,寓意年年有余。
等饭菜都差不多上齐了,陈树再点上一根烟,把鞭炮拆开,找棵树挂上,而陈父负责放礼炮。看着时间接近12点,鞭炮声响起,一年一度的盛事便开始了。每当这个时候,村里是最热闹的,家家户户都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燃放鞭炮,一时间鞭炮声重叠在一起,吓得家里的猫啊狗啊什么的到处乱串,孩子们欢乐的叫声也此起彼伏。
放完鞭炮,也不是直接吃饭,父亲会在桌子的四个方向,分别倒上四杯酒,每个杯子上搁双筷子,这个叫请先人,等先人吃完才能到大家吃。
三个人肯定是吃不了这么多菜的,可是每年,每家每户都会极尽可能把这顿饭菜做得足够丰盛,一方面是为了犒劳自己,毕竟过去的一年都很辛苦。另一方面,也是求个好的兆头,希望来年风调雨顺,事业兴旺。
母亲这个时候,会一边吃饭一边和陈树唠叨家常,内容和父亲之前说的一样,好像形成了默契一般,父亲这个时候会在旁边附和。即便是听过一次,陈树还是会耐心陪着母亲聊天,同时不断给父亲敬酒。吃着母亲亲生做的家常菜,聊着简单的话,一顿饭照样吃得很温馨。
小时候,每年吃完了饭,是小孩子最为开心的时刻,因为这个时候家长会给孩子派发红包,也就是压岁钱,然后就可以拿着这些钱去买自己喜欢的糖果或者鞭炮。
不过现在陈树从屋里拿出准备好的一万块,放到父亲手中,希望二老可以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做完这一切,然后给家里辛苦了一年的牛,送去可口的饭菜。团年活动就算是过完了,过程简单枯燥。
但是却非常有年的味道,地道而朴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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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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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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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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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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