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大型公司的总监,一个是最初级的小职员,陈树的这点想象力自然不可能将二者有效地联系起来,郁闷不已的说到:”肖哥,我的这点不入流的粗浅的见识,怎么可能和你们相比,你总不能拿你的标准来衡量我的行为。谁对我好,我就关心谁,所以我就佩服肖哥你啊!“
这个马屁让肖俊的脸色马上缓和了下来,看陈树也比之前顺眼了,惬意的说到:”想不明白就好好听!“
”嗯,肖哥你说!“
肖俊接着说到:”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一线的人员都是在国内招聘的,而这部分都在各个分公司效力,由当初的那批元老培养和管理,现在刘总看起来是不得势,但是他对这些元老毕竟是有知遇之恩,这没错吧?“
这个当然没错了,陈树点点头,”如果没有刘总,就没有他们的今天,这个是必然的,可能走其它的路也有所建树,但是没发生的事情谁能保证呢,还是到手的实惠才是实实在在的,他们理当感激刘总”。
肖俊看的出来陈树是发自内心的感叹,于是继续给他讲解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想过没有,就现在的形势,这些元老上升的空间有限,甚至有一部分人之前由于种种原因被迫离开了公司,或者被打压,你说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肖俊继续说到。
”我多少有些怨气了“,毕竟在公司做了这么长时间,看着公司成长起来,肯定会有深厚的感情,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即便是真犯了错,走到的时候多少都会留有遗憾。再说了,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给公司做出了很大的贡献,难免会有些心高气傲,被一些后来者指手画脚,甚至受到打压或排挤,任谁也受不了。
”是啊,我能想象到这些人心里都窝着一团火!“
陈树还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公平,说到:”这也说不定,毕竟他们已经不是当初那些小打小闹的小角色了,一方面公司给了他们足够的礼遇,在合理的范围内,他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回报。再者说了,他们现在站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理当想的更全面,心态也会随着发生变化,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也应该看淡了。如果不安分守己,触碰了红线,略施惩戒有什么不对?“
看到陈树没有按照自己的思路发散下去,肖俊也知道陈树有他自己的看法,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自己引导,耐心的说到:”就算是犯过错误,可是他们毕竟是为公司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说白了就是倚老卖老,陈树这一代年轻人自然不可能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坚决的说到:“这么大的公司,可不是讲人情的地方,要不然那还怎么管理,如果一个处理得不好,其他人还不都纷纷效仿了?”
在这个问题上,肖俊肯定要吃亏,他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于是说到:“至少那些兢兢业业做事的人,也没见受到重用!”
陈树大概明白肖俊在担心什么了,无非就是担心这些人会心生不满,想趁机联合起来和托尼对抗,企图获得更大的利益。不过这些和陈树的利益没有关系,于是也就觉得索然无趣,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就参与不到中间去,因此也很奇怪,肖俊说这么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肖哥,我的看法和你相反,我觉得他们现在这样挺好,人就应该去做适合自己的事情。不是说给公司做了贡献,公司就要给提升职位,如果是这样的话,总会有奖无可奖的一天,倒时候难道把公司也送出去么,这是不现实的事情“陈树决定打消肖俊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虽然他们关系处的不是特别融洽哦,但是不可否认,他是很好的领导。
”你把人想的太简单了“,肖俊看着陈树,有些无奈。
不是陈树把人想的太简单,而是讨论这些和他丝毫没有关系的事情,让他觉得很无聊。在商言商,大家为了自己的利益,真刀真枪也好,暗箭伤人也罢,起码那里有一个利益基础,不论输赢,都是应该的。但是把精力花在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上,天天净想着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迟早会使人心理变态,陈树觉得现在的肖俊就有点反应过度,于是决定结束今天的谈话。
”肖哥,我实话实说,不管他们怎么想,和我都没关系。即便他们有想法,我也可以理解,我不是他们,理解不了他们的难处。但是有一点我坚信,公司招募的管理者是本土人,肯定有他的考虑。在我看来,每个公司的企业文化不一样,管理的理念也不同,如果我们理解不了他们的文化,融入不了他们的生活,就不要去干涉他们的决定,毕竟这么大的公司能生存这么多年,并发展壮大,这就说明它的这套经营模式是可行的。所以,即便是有人联合起来闹事,结果也不会改变。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情,我是不会去掺和的”。说完陈树起身准备告辞。
肖俊听了陈树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费了半天口舌得到这样的结果,完全偏离了主题,让他有点哭笑不得,笑了笑招呼他先坐下,说到:“小陈啊,我并没有想过要参与这个事情”。
“嗯?”陈树本来以为自己一番慷慨激扬的陈词会让肖俊恼怒,结果肖俊告诉他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让他疑惑不已,但是他相信肖俊大半夜的跑回来,搞得神神秘秘的,肯定不会是要和自己讨论八卦这么简单,那就是有别的原因,于是坐下来准备听个究竟。
肖俊点了一根烟,说到:“你可能不知道,刘宏强这个人,人格魅力很强,当初的那部分员工特别信服他。你想啊,刚来国内开发市场,卖一些根本没见过的东西,什么头绪都没有,环境和条件算是很恶劣了,可为什么这些有能力的人愿意跟着他一起干,你就没想过深层次的东西么?”
陈树这回不说话了。
经过前面的争论,肖俊似乎也懒得和他互动了,说到:”现在他们看到刘总的处境,我说他们会有情绪,你信不信?如果这些事情发生他们自己身上,可能还没有什么,但是一旦刘总和公司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你说他们会站在哪一边?“
”你可能觉得我把人心想的那么险恶,但是起码你也不能排除有这种可能吧?“肖俊循循善诱的说到。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其中有一部分人出去了,但是你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么?“不等陈树回答,肖俊接着说到:”你也猜到了,那部分人在这一行做了这么久,积累了那么多人脉和资源,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这个行当?“
这么一捋陈树就明白了,不确定的问到:”自己研发生产去了?“
肖俊点了头没有说话。
先不说刘总会不和托尼产生尖锐的矛盾,如果刘总有足够的能力和人脉,脱离公司自己创业也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这种事情谈不上对错,做企业就是这个样子,新生力量的诞生从来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没有人会愿意一辈子屈居人下给人打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尽心尽力的给公司创造效益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毕竟不是佃户给地主家种田,一旦选择不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做什么都无可厚非,更何况佃户也有选择地主的时候。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和自己有关了。
陈树想到这些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王总要整理详细的客户名单了,真有可能公司会发生大地震。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肖哥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都不做!“
陈树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说的轻巧,还什么都不做,你天天窝在办公室不会真的是在体验生活吧。想到肖俊可能又在故作神秘,焦急的说到:”万一这些客户带走了怎么办?
“没发生的事情,谁说的清楚?”肖俊突然又变得毫不在乎。
“你的意思是?”
肖俊盯着陈树看了看,眼神闪过一道厉色,说到:“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们的猜测。即便是真的发生了,对我们来说也不一定都是坏事,有些东西是你的终归是你的,遮遮掩掩的能藏多久?就当是多了一个对手,我们的对手还少么?或者说你是害怕没有信心么?”
陈树摇了摇头。
“我说什么都不做是因为这个事情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也要早做打算,对手多了没关系,找得力的帮手就行了,你是个聪明人,做事也机灵,我很看好你!”肖俊说的信心满满。
陈树没有了刚才的慌乱,自然明白过来原来是要向自己抛橄榄枝。心里忍不住嘀咕,费这么大周章就因为这个事情,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突然想到了托尼,不禁苦笑,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扯着托尼的大旗招摇撞骗,越发对托尼感到好奇。
想到这里,陈树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激动的情绪消失得荡然无存,脸上还是带着笑意说到:“行,肖哥,我都听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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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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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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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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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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