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俊看着陈树一脸茫然的样子,大咧咧的坐着旁边自顾抽着烟,让陈树自己去想。
陈树看到肖俊故作神秘的样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抱着头坐着沙发上继续分析着,“难道说公司根本就没指望下面的人按要求做好?把后果说的那么严重,目的是让大家绷紧了弦,最后能做多少是多少?就像做买卖讨价还价一样,漫天叫价然后坐地还钱,恩,有这个可能,领导的艺术就是拿来忽悠员工的,这帮万恶的资本家”。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似乎不太可能。首先,这么大的动作,这么高调的事情,岂是儿戏?公司制定的政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没有朝令夕改的先例。其次,想把事情做好,这个办法明显不可取,手段太不高明,很简单,大家为了完成任务,势必会造假,结果必然不全是真实有效的,这有违初衷。最后,gh毕竟是个国际化的大公司,不是哪一个人的后花园,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都不好戏弄。
“一定有什么自己忽略了的!”陈树肯定的想到。过了一会陈树十指交叉握成拳头,胳膊肘置于腿上,用两根大拇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鼻子,闭上眼睛锁着眉头慢慢想着。
肖俊也不着急,翘起个二郎腿看起了电视,显得十分轻松写意。
突然,陈树睁开眼睛,身体一震,眼神中露出一道精光,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肖俊。
肖俊一直用余光留意陈树的一举一动,见到陈树的表情,骤然觉得眼前一亮,微笑着打量着陈树,说到:“想到了?”
“嗯,想到一点,不过不太确定”陈树说到。
肖俊饶有兴趣的道:“说说看!”
“我是这么分析的”,陈树坐直了身体,说到:“肖哥你说只有北区和我们在做这个事情,南区和东区根本就没有动静,我就在想,这应该就是大区自己决定的事情,如果是总部从上而下宣布下来的,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区有动作!”
“你说的很对,确实只有我们两个区在做,总部根本没有下过这个决定,这点我基本可以确认”肖俊点了点头说道,为了支持自己的结论他马上补充道:“我有我的信息渠道,你接着往下说!”
“我一直在担心如果做不好,我就要被炒。其实我是当局者迷,紧张自己的饭碗,才失了分寸。公司开除一个员工,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尤其是像gh这样正规的公司,更是不可能,除非这个员工做出了有伤公司利益的事情,或者说工作太过离谱,达不到公司的要求。如果就因为客户信息不全就开除一个人,还可能是大面积的开人,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陈树似乎抓到了重点,越说越觉得可能,脸上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越说越兴奋,一脸自信。
肖俊频频点头,一脸欣慰,道:“你说的在理!”
“不是我自我感觉良好,我觉得我在公司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虽然这个优秀员工我自认为有些名不副实,公司毕竟还是把这个奖励颁给了我,这说明公司对我的工作还是肯定的。作为一个销售公司,最看重的还是结果,我相信公司不会不知道,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日常的工作多少都会有些瑕疵。到时候由于我细节处理的不好,就要把我踢出公司,我相信把这个理由递到人事部去,即便是人事部的人脑袋被门夹了,市场部的人也不会同意。毕竟公司还需要我们这样的人继续给它创造利润!”陈树挥了挥手拳头,很是高兴的说到:“我根本就不会下课!”
肖俊听着陈树分析的头头是道,本来都忍不住给他鼓掌了,最后硬是给憋了回去,表情变得很是古怪,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像是吃了个苍蝇难以下咽,用手指了指陈树,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树本来挺高兴的,见到肖俊的反应,一下就楞了,脸上还保持着刚才兴奋的表情,于是偷偷的收了表情,不解的问到:“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你说的都对!”肖俊没声好气的说到。
陈树就纳闷了,“那你刚才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肖俊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陈树道:“你就想到这么多?原来就只想着你自己!”
陈树这才松了口气,心道:“原来是说这个事情,我不关心我自己,那关心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哦,不对,是是死道友不死贫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肯定先自保再说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又不是圣人,再说了我就是想着别人,那也帮不上啊!现在想起来悲天悯人,不觉得虚伪么?”
肖俊看着陈树还一脸委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表现的还可以,公司开不了你,至于其他人,根本就没在你的考虑范围内?”
陈树虽然没承认,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卖了他。
肖俊哭笑不得的说到:“说你聪明你也蛮聪明的,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我告诉你,到时候公司一个人也不会开,你信不信?”
陈树当然不相信了,没看到你肖俊把家都搬到办公室了,你这么有把握,那还这么紧张干什么。
肖俊也懒得揣摩陈树现在在想什么了,直接问到:“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大区为什么要做这个事情?”
陈树本来想说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了么,为了图表现呗,现在新官上任,你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以为托尼会在意这些表面工作,只怕如意算盘是打错了。xǐυmь.℃òm
转念一想,他肖俊也不是蠢人,不可能无聊的问这个问题,于是不解的问到:“不是为了托尼?”
“是也不是!”
“怎么说?”
肖俊耐心道:“托尼上台后肯定会有所变化,分公司提前做好准备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不一定就是托尼的意思,甚至与他的意思相反,他要是知道分公司在做这个事情,估计马上会恼羞成怒!”
前面半句话陈树是听懂了,这也是句废话,后面的就整不明白了,不就是溜须拍马么,至于恼羞成怒么?
“有些情况我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我先问你,当初托尼找你都问了些什么?”
陈树看着肖俊严肃异常,感觉这事可能挺关键的,于是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说说你对托尼的感觉”肖俊听完了问到。
陈树组织了一下语言,答道:“他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感觉对公司的现状有些担忧,应该有强烈的意愿把公司打理的更好,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么一个小角色。”
肖俊正色道:“和我了解的情况差不多,对于我们公司你还是了解得太少,他问你就对了!”
陈树敏锐的感觉到,这是有大事发生的节奏啊。
果然,肖俊泄了口气,石破天惊的说到:“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恐怕公司最近要变天了,你别对外人说,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过完年应该会有重大调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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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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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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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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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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