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安先生,其实他的心不坏,这么多年在军营里头已经和我们处成了兄弟,要么你口头上教育几句就好了,没有必要真的关押起来。”
“处成兄弟?”孟安安语带嘲讽,“你把辛腾当兄弟,他出了事儿你出头帮他扛着。可辛腾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兄弟,要是真的把你当兄弟的话,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两万人去死呢?”
钱彪大受震惊,他是个武夫,肚子里没什么墨,与能言善辩的孟安安说话自然是落了下成。
更重要的是,听她这么一说,他愈发的觉得辛腾这个人他有些看不透。
孟安安见他多少有些被说动,又多说了一句,“你有劝我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劝劝他,让他别异想天开,天天想着害自己人的事儿。”
辛腾双眸腥红,死死的盯着孟安安,这几十年来,除了仇敌,他最恨的便是孟安安。
“我就是要反你拿我怎么着?钱彪,你也说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难不成你信她的话而不信我的话?我难不成会害你们吗?这个人就是舜帝的走狗!她现在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害死我们所有人!”Χiυmъ.cοΜ
“你脑补的未免太多了,赶紧歇一会儿吧,怪累的。”孟安安见他以咆哮哥的方式咆哮,额头上便滑下三根黑线,她听得都累,对方嚎得难道不累。
钱彪没有想到古安先生看着文文弱弱,竟然这般难说动,果然,王爷身边的都是能人。
临危不乱,宠辱不惊,这样的人当得起一代国士。
“行了,别你来我往的在一件事上不停的纠结,你们别愣着,直接将他带下去便是。”孟安安和他们吵了一天,头都吵疼了,片刻都不想继续待着,只想立马从这个地方消失,多余的话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钱彪知晓这件事已经是榜上钉钉的,埋着头带领弟兄们继续操练。
而孟安安还悄悄的与辛腾说了一句话,“你露的马脚太多了,真正的内奸。”
辛腾脸色大变,随后又恢复如常,装作听不懂的模样,“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我会找到证据丢在你脸上,让你无法狡辩。”孟安安心细如尘,在人事儿之上会更加细腻一些。
辛腾一个劲的想去送死,根本用常理说不通。唯一能够解释的那便是,他根本就不是站在青翼军这边的人,而是站在青翼军敌对的位置,才会疯狂的出馊主意,想着送这些人都去火场。
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往下跳。
辛腾嘴角抽了抽,身子控制不住的在微微发着抖,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刚才对阵那么久,从未在他脸上看到类似于害怕之类的神情,反而在她说完这句话之时,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辛腾被人带了下去,孟安安拖着疲倦的身躯去坐马车,手中捧着令牌亲了又亲。
感谢令牌,要是没有令牌的话,她恐怕得把小命交代在这儿了。
刀二兴奋的跟了上来,对令牌同样好奇,伸出爪子想摸一摸,被孟安安无情的拍了回去。
“干什么?把你的爪子拿开一些。”
“先生何必这么小气,这么威风的东西让我看看不成?”
“不行啊,万一被你拿了怎么办?”
刀二哀怨的看了孟安安一眼,轻哼一声,“不给就不给呗,我还不稀罕得要。不过话说回来,王爷什么时候将令牌交给你的?”
提到令牌是如何到她手上的,孟安安说话有些结巴,“嗯,就前不久去天牢的时候,王爷交给我的。”
“可王爷令牌从来不离身,就算是周奕先生也从来没有碰过这块令牌,王爷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将令牌交给你?你这令牌不会是偷的吧?”刀二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王爷将令牌拱手他人。
毕竟王爷的性格是敏感且多疑,这世上的人除了王爷自己,他谁都不信。
而古安先生来历不明,就这么将令牌交给她,未免太不安全了些。
孟安安被自己的口水所呛到,拜托,要不要猜得这么准?一猜就能猜到她是偷的啊?
既然猜对了那又能怎么样?死不承认就是了。
孟安安声音拔高了一些,“就是给了啊,有什么问题吗?这说明你们平常混得都不好,王爷和我的关系好一些。”
刀二看她的目光又变得暧昧起来,回想起刚才她亲吻令牌的模样,意有所指,“所以说,你与我们家王爷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什么?”一开始孟安安还没有听懂。
“就是……那种关系啊,就像是禁书《桃花源记》里头那样。”刀二一脸八卦。
孟安安再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抬手将他的脸推开,“一天天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我和王爷就是正常的主仆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你抱着令牌一顿猛亲?”刀二满眼的不信,同时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肩,“其实我们所有人都很开明的,如果王爷能够找到意中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没有关系。”
孟安安刚想反驳,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目光上下扫了他两眼,神秘兮兮道:“如果我与王爷是真的,那你们岂不是危险了?到时候王爷纳了二房三房四房五房,我们一起当姐妹啊。”
一想到刀二这种膀大腰圆的男人穿女装,她便笑得满地找头。
明明是大晴天,刀二感受到一阵恶寒,和古安先生说话有危险,还是躲远些好。
“古安先生你慢走,我骑马回去就行,再见!”刀二一溜烟的跑了,不敢再随便调侃孟安安。
孟安安将那些复杂的念头抛之脑后,将令牌藏好之后安心的上了马车,回到王府之后便继续研究那消失的十九万两的去处。
“小呆,你觉不觉得大脑青翼军这件事很蹊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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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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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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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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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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