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簌簌扶着额头,喉咙像梗了什么东西似的:“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父母扯出来,他们是无辜的!”
“因为他们才是你的死穴,我只有攻击他们才能让你更痛苦!”宁馨儿一字一句说得极其有力,能感受得到是内心深处的恨。
“就为了一个男人,你何必做的这么绝?”封簌簌感觉脊背都发寒。
“之前可能是只为了一个男人,但现在我们之间的仇恨又加深了。”宁馨儿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向那杯刚倒的开水,“是你害得我终生不孕,让我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休想!”
宁馨儿一把抓住杯子,用力地往封簌簌脸上丢去。
幸好封簌簌反应快,躲开了,脸才没有被泼到。但是滚烫的的开水却泼在了她白嫩的手臂上,摔在地上的玻璃杯溅起的碎片割伤了她的手臂和小腿。
一瞬间火辣辣的痛感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神经,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封簌簌急促的呼吸着,看着床上坐着的得意的宁馨儿,她竟忘了要作何反应,只是紧紧捂住不停流血的手臂。
突然门把转动了,宁馨儿脸色一变,赶紧跪倒地上,碎玻璃扎进了她的小腿,很快,血迹就从她腿上渗了出来。
封簌簌还没搞清楚她在玩什么把戏,她却突然拉住封簌簌的手臂,眼泪就像水龙头的水一样,说来就来了。
“簌簌,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现在都已经没有办法再怀孕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宁馨儿声泪俱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惹人怜!
傅修年快步走过来,一把扯开封簌簌,连忙去扶宁馨儿:“馨儿,你这是在干嘛?快起来!”
“不,修年你就让我跪着吧,簌簌说只要我跪到她满意她就会放过我了,我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了!”宁馨儿赖着不愿起来,梨花带雨道。
封簌簌真的是对宁馨儿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种颠倒是非黑白的话也能信手拈来,她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太可惜了!
不知情的傅修年用眼神剜了封簌簌一刀,然后将宁馨儿横抱到床上,轻声说道:“等我一下,马上给你叫医生。”
傅修年转过身脸色阴寒,周身的冷气压如同飓风施压,让封簌簌脊背上泛起一阵寒意。
接下来,傅修年一个巴掌甩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封簌簌重重地摔在地上,一片碎玻璃扎进了她的手心,这种感觉真的是如剜心一般。
封簌簌痛得都失声了,而傅修年却还在用语言伤害她。
“封簌簌我真想挖开你的心,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做的?馨儿都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傅修年指着跌坐在地上的封簌簌说道,他心里爱的的确只有封簌簌,可是她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他怎能容她!
封簌簌尝试了几次才终于咬着嘴唇爬了起来,手心的血滴落在病房里洁白的地面上。不一会儿就红了一片。
“曾经你说爱我如命,视我如珍宝,可如今你却连我的一句解释也不相信,看来我这么多年的真心所托非人!”封簌簌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却一声痛也没喊。
傅修年别过头去,回想当年的种种,真的很幸福!那时的封簌簌单纯无邪,可如今却……再也回不去了!
“你走吧,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傅修年必须要给宁馨儿一个公道,所以他也只能忍住心中的痛,和封簌簌一刀两断。
“彻底结束!呵呵,彻底结束啊……”封簌簌凄苦地笑着,眼泪更加泛滥了。
封簌簌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病房,傅修年看着她单薄的身躯好心疼,好想抱住她,可是现在馨儿才最需要他的照顾与呵护。
“修年……”宁馨儿见傅修年看得出了神,心里很不是滋味,假装柔弱地喊他名字。
“馨儿,我马上帮你叫医生。”傅修年马上按了床头的急救铃,不一会儿医生便来了,医生帮忙处理伤口,傅修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这时他才发现地上的一摊血,而且血迹一直蔓延到门口。
傅修年眉头紧锁,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他心里又开始担心起封簌簌来了:“她受伤了么,地上怎么会这么多血!”
见医生还在帮宁馨儿包扎伤口,傅修年还是抑制不住内心对封簌簌的担心,还是跑出了病房,沿着血迹找寻封簌簌的身影。
而另一边的封簌簌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傅修年的话一句句回荡在耳边,她心灰意冷,倘若他们不曾相遇那该有多好,倘若她没有爱上傅修年那该有多好,倘若她与傅修年没有重新开始那该有多好,倘若……
“簌簌!”就在这时,傅森迎面而来,看见满身是伤的封簌簌,激动地跑到她面前,心疼地看着她,“簌簌,你受伤了,谁弄的?”
“傅森,你来了……”封簌簌泪眼朦胧,上下打量着傅森,仿佛见到了救星,她伸出手想上前抓住他,却又害怕扑了个空,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又匆匆缩回手。
看着她这个样子,傅森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轻轻执起封簌簌被烫得有些熟的手臂,手心里还扎着碎片。
“是不是他干的?是不是傅修年那个混蛋?”傅森情绪失控地喊道。
“是,哦,不是,不是!不是他!”封簌簌豆大的眼泪滴落在傅森的手上,她拼命摇头否认。wWW.ΧìǔΜЬ.CǒΜ
“簌簌,他都把你伤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我要去找他算账,今天非得把那个混蛋宰了!”傅森眼中布满了血丝,让人看着生怕。
“傅森你冷静点,你不要冲动,真的不是他,是我自己摔倒的是我自己烫到的。你不要去找他!”封簌簌死死扯住傅森,“我求你了!”
就在这时傅修年赶来了,看见他们两个拉拉扯扯地,心中莫名地窝火了。他快步走到他们旁边,狠狠地拽开封簌簌,死死瞪着封簌簌说:“原来你跑这么快就是为了来见这个野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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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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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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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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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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