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去山里采药,不小心被某种不知名的蚂蚁蛰了一下。
刚开始没啥症状,只是略微有些疼痛,他也就没当回事。
谁知,回去后没几天就长出了一个疙瘩,而且疼痛难忍。
好在钟无海也算精通药理,一番捣鼓,愣是给自己配制了一些解毒的药剂,这才没让病情恶化。
但很可惜,这都是治标不治本,几年下来,他几乎每半个月都要忍受一次病情发作,时间也越来越长。
特别是最近几次,甚至开始蔓延到了臀部,连坐都坐不安稳。
不过,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而且被蛰的地方又是那么的隐秘,叶辰是怎么知道的?
叶辰嘴角上扬,继续说道:
“最近是不是特别容易困乏,而且还忽冷忽热。”
“连视力都开始下降了?”
钟无海活见鬼般的看向叶辰:
“这……这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
叶辰哈哈大笑:
“我还知道你在用青黛混合着白薇,牛黄,鱼腥草解毒,大血藤也服用了不少吧。”
“虽然可以暂时压制病症,但可惜无法根治。”
这话一出,钟无海再也绷不住了。
他的顽疾十分罕见。而他用药的手段也极为刁钻,一般的医生可能听都没听说过。
而叶辰,不仅能说出他的病症,而且还分毫不差的说出了他的药方。
简直就是神了。
钟无海彻底怔住,再也没了先前的那股傲慢,而是迫切的盯着叶辰:
“还请先生赐教!”
“很简单,你中的是火红蚁的蚁毒,这种蚂蚁非常少见,毒性猛烈,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就会出现局部疼痛,甚至麻痹的症状。”
“时间久了,还会扩散,影响视力。”
“从你脸上的红斑我便可以断定,你的这个病症怕是已经有五年以上了吧。”
叶辰一脸平静,如数家珍道:
“若是换作常人,早就应该完全毒发。”
“而你仗着你的医术底子,硬是撑到了现在,也算有点能耐。”Χiυmъ.cοΜ
“只可惜,你的用药存在偏颇,牛黄和鱼腥草的药效过于温和,根本就对火红蚁的蚁毒没有作用,可以换成白头翁和败酱草试试。”
“另外,白薇跟大血藤的用量配比也不对,可以减少到一半。”
“这样的话,不出三个月,你的顽疾就可以治愈了。”
听完叶辰的建议,钟无海有些似懂非懂。
随后陷入沉思,细细琢磨。
突然,脑海中灵光闪过,忍不住一拍大腿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真是妙哉,妙哉!”
一语点醒梦中人。
叶辰的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刹那间让他茅塞顿开。
“叶先生,恕老夫眼拙,没有认出高人。”
“对不起,刚才多有得罪,我向您道歉。”
“还请千万不要怪罪!”
说完,钟无海朝着叶辰深深的鞠了一躬,就如同学生对待老师那般毕恭毕敬。
众人一阵石化。
而医学博士直接傻了。
这个钟无海虽然是个眼高于顶的主,但在医学造诣这块确实有两把刷子。
就连他这个医学博士在对方眼里也只是个后生晚辈。
没想到会对叶辰这个年轻人如此恭敬。
顿时之间,他也意识到了叶辰的不凡,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同样态度发生转变的还有杜琪峰。
“叶先生,对不起,刚才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
“还请务必出手救我父亲一命!”
他无比谦虚,跟刚才判若两人。
“好说!”
叶辰欣然答应,毕竟杜琪峰也是着急,就凭这份孝心叶辰就不可能跟他计较。
“叶先生,能否请问一下,杜老先生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这时,医学博士忍不住上前问道。
话一出口,又觉得唐突,赶紧解释:
“别误会,我并不是在质疑叶先生,只是杜老先生的病因实在古怪,我们研究了半天都研究不出半点头绪。”
“所以想请教一下叶先生。”
“另外,听叶先生刚才的意思,似乎不太赞同让杜老先生睡觉,这又是为何?”
叶辰叹了口气:
“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病。”
“而是中煞了。”
中煞?
这两个字一出来,众人顿时惊的面面相觑。
钟无海心头一顿。
他曾怀疑过杜天雷中邪,只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中邪只是那些江湖术士口中的无稽之谈,缺乏医学依据,这要是当众说出来,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但此时此刻,从叶辰的口中说出,却是另外一番情景。
“什么?中煞?”
杜琪峰也是一脸懵逼。
要是这话放在刚才说出来,他早就大耳刮子伺候了。
然而,在见识过叶辰的能耐之后,杜琪峰犹豫了。
“不错!”
见众人仍旧半信半疑,叶辰索性指了指杜天雷床头的那块玉道:
“问题就出在这块将军玉上。”
他向众人解释道:
“玉本无祟,反能镇邪。”
“可将军玉不同,它曾追随过古时战将出入沙场,吸收了许多的戾气和杀伐之气。”
“不仅如此,一旦有哪位将领不幸战死,他们的英魂和烈血也会被玉佩吸收,形成极大的怨念和煞气。”
“本来吧,凭玉的本身倒还能镇得住这些煞气和怨念,不会对携有之人造成伤害。”
“可巧就巧在这块将军玉被人动了手脚,利用巫蛊之术引动了其中的煞气。”
叶辰叹了口气:
“杜先生就是因为将玉放在床头,才会被煞气一点一点侵蚀。”
“因而变得气血衰败,梦靥缠身,虚耗掉了身上的精气神。”
“原来是这样!”
钟无海听到这里也是恍然大悟:
“煞气属阴,而人只有在睡觉的时候阳气最弱,阴气最盛。”
“最容易被煞气趁虚而入,直至……直至败亡?”
想到这里,他的眼皮狂跳,后背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奶奶的。
人都中煞了,自己还一直怂恿让他睡觉,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而医学博士等人听完后也是一阵后怕。
好险,差点就成了背锅侠了。
此时此刻,他们的心里别提有多感激叶辰了。
“王八蛋!”
“敢玩儿阴的?”
“别让老子知道是谁?”
杜琪峰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面。
“叶先生,快请出手。”
“只要能保住我父亲的命,从此以后,我们杜家上下都将视您为救命恩人。”
他虽愤怒,却没有失去理智,已经做好欠叶辰一个天大人情的准备。
叶辰没有废话,而是划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鲜血飞撒到了将军玉上。
由于修炼轩辕驭神诀的缘故,叶辰的鲜血可以说是至阳至刚,可破尽世间一切邪祟。
紧接着,叶辰拿出银针。
“唰唰唰”
飞快的刺入杜天雷上庭,曲阳,大椎,神门等几处大穴。
速度之快,针法之准,令人咂舌。
而随着他的银针相继落下,杜天雷的脸色也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发生变化。
浓到发黑的淤血不断的从皮肤往外渗出。
干瘪的身躯也在逐渐恢复生机。
“破!”
而当叶辰最后一针落下,杜天雷整个人从床上立了起来。
“呕!”
吐出一大滩黑到发稠的液体。
“舒服!”
他吁了口气,发出一阵久违的畅快。
顿时。
全场死寂。
众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尤其是钟无海,先是震惊,再到激动,最后直接声泪俱下的跪到了地上:
“银!针!破!煞!”
“天呐!是太初玄脉针!是太初玄脉针!”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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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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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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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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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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