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要当个缩头乌龟呢!”
见正主终于现身,叶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邹北业虽然只是明面上的老板,是秦如海手下的一条狗,但他竟然敢在暗中使下绊子,妄想三姐的妙春堂关门大吉,仅凭这一点,叶辰就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哟,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妙春堂的林老板!”
邹北业没有搭理叶辰的嘲讽,而是将目光定格在了林妙佳的身上:
“怎么?林老板不去忙着新店开张,怎么有功夫跑我这来了?”
“我还有事,可没闲功夫陪林老板在这里胡闹!”
他不愧是老江湖,几句话就将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轻松瓦解。
而原本咋咋呼呼的街坊们也被邹北业的气场镇住,彻底没了声音。
宋钰琪气愤不过,见众人都不言语,立马站出来指责道:
“邹北业,你臭不要脸!”
“趁着我们妙春堂开张大吉的日子,怂恿李小翠上门闹事。”
“妄图抹黑我们妙春堂。”
“这笔账该怎么算?”
面对宋钰琪的严厉指责,邹北业丝毫不慌:
“证据呢?”
只见他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淡淡道:
“仅凭区区一个泼妇的片面之词就想将这个屎盆子扣到我邹某人的头上?”
“怕是有些牵强了吧!”
“想我邹某人在商场沉浮,难免得罪过一些小人。”
“说不定,是他们为了报复我才故意让李小翠这么说的呢?”
“李小翠是什么东西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为了钱可以连自己丈夫,公公的性命都不顾。”
“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又怎么能够令人信服。”
邹北业泰然自若,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接着说道:
“说句不好听的,我都怀疑这是不是林老板为了给自己的新店造势而故意演的一场戏也未可知。”
“毕竟都是生意人,弄些手段跟套路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
林妙佳听到这话肺都快气炸了。
明明是他邹北业找人闹事,背地里想搞垮妙春堂,结果现在反而倒打一耙,说她林妙佳套路大家,简直岂有此理。
“邹老板可真是厉害,黑的都能说成是白的。”
林妙佳也不客气:
“想要证据简单,李小翠已经进了巡天司,想必该交待的都已经交待。”
“我相信巡天司会查清楚的。”
谁知,邹北业听后非但没慌,反而哈哈大笑:
“听林老板的意思,这事现在还没查清楚。”
“既是这样,那林老板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兴师问罪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可不可以认为林老板这是在寻衅滋事,故意找我邹某人的麻烦?”
林妙佳还是太年轻,哪里会是邹北业这种老江湖的对手。
几番唇舌下来,就已落入下风。
被怼的哑口无言。
宋钰琪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牙尖嘴利,倒打一耙。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过,她终究是巡天司出身,明白光靠李小翠一人的口供根本不够,还得有物证才行。
也就是说,只要邹北业这个狗东西死不承认这事跟他有关,大家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正愤恨间,脑中灵光闪过,宋钰琪话锋一转道:
“好,姓邹的,这事你可以不认。”
“可是假药呢?”
“假药的事你总没话说了吧!”
“人证物证俱在,这下你赖不掉了吧!”
闻听此言的林妙佳长吁口气,心中略感欣慰。
还好宋钰琪脑子灵活,不然可就尴尬了。
周围街坊也瞬间对宋钰琪高看一眼,都说胸大者无脑,可放在宋钰琪身上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对,你们瑞林堂贩卖假药,毫无医德。”
“就是,药就在这里,这回总没有冤枉你吧!”
“我们需要一个说法!”
几乎只是瞬间,大家似乎又重新站回了道德的至高点上。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小瞧了邹北业。
只见他先是从地上捡起一些阿奇米诺,然后凑近鼻间闻了闻。
眉头瞬间起来。
就在众人以为他这下无话可说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
众目睽睽之下,邹北业直接一个大耳刮子甩在了男医师的脸上:
“混账东西!”
“亏你还是瑞林堂的首席鉴药师,连真药假药都分不出来吗?”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些药关系到千万患者的性命,马虎不得,你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呢?”
众人懵了。
这他娘的唱的是哪出啊?
就连林妙佳跟宋钰琪也是瞬间愣住。
只有叶辰,看穿了邹北业的用意,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狗东西的反应倒是挺快,还真不大好对付。
果然,就在众人还没完全回神,就见邹北业率先开口道:
“是我识人不明,对不起大家。”
“瑞林堂的药都是从各大制药集团进的,一直由这位陈医师把关。”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深表歉意。”
“是我太信任这个狗东西了,我跟大家道歉。”
邹北业一改往日的嚣张,竟真的跟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当然了,身为老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我决定但凡在我瑞林堂买过此类药物的客户一律全部收回,并且给出十倍的赔偿,承担客户一切的体检费用,精神损失费用。”
“也算是给大家的一点补偿。”
男医师听完这话,委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真他妈的操蛋,药是你邹北业亲自定的,好处也是你拿的,锅却要让老子背?还有没有天理了?
然而,他哪敢违背老板的意图,只能顺着邹北业的意思噗通跪倒在地:
“对不起,老板,是我错了!”
“是我瞎了狗眼,没把好关,误进了假药。”
“我最该万死啊!”
邹北业戏精附身,一把甩开苦苦哀求的男医师,坚定道: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们瑞林堂的人。”
“而且你也不用给我道歉,真正要道歉的是那些因为你而遭到伤害的千万患者。”
言辞恳切,饱含感情,说的邹北业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高大了。
宋钰琪脸色铁青,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了邹北业这么做的真正用意。
弃车保帅,金蝉脱壳。
邹北业这是在偷换概念啊!
按照龙国的法律,贩卖假药最起码十年以上,情节严重的甚至能判能到无期。
而监督不慎,顶多勒令整改,再罚掉点款。
这对财大气粗的瑞林堂算到了什么?根本不痛不痒好吗?
可恨,真是可恨!
随便几句话就将自己从一个贩卖假药的无耻之徒,脱罪成一时不察的失责老板。
毒啊,刁啊!
宋钰琪心力交瘁,她还从来没碰到过这样难缠的对手。
偏偏那些上当的街坊还就吃这套。
想着有便宜可占,立马没了刚才的怒气。
甚至,还有不少人出言安慰邹北业:Χiυmъ.cοΜ
“邹老板,看来是我们错怪你了。”
“你也别自责了,我想你也不愿发生这样的事。”
“是啊,邹老板,这事错不在你,赶紧安排一下善后的事吧!”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糊涂,放任手下胡闹了啊!”
就连叶辰都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忍不住安慰一番。
眼看着叶辰竟然叛变,宋钰琪的美眸都快瞪出血来了。
林妙佳也是满脸狐疑。
然而,她俩不知道的是,就在叶辰上前安慰的那一刹那,邹北业的后背不起眼处,赫然多出了三枚细小的银针。
狗东西,你不是要证据吗?你不是不承认吗?你不是能装吗?
行,老子就让你当着大家的面自己说出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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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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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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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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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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