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他的身后,这一刻特别有安全感。
秦霄看到这一幕,恶狠狠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林锦汐,你还说跟他没有奸情?”
林锦汐皱眉,想解释些什么的时候。
傅谨修却只是揉了揉拳头,直接动了手。
三两下,就把秦霄打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傅谨修冷哼一声,揉动着指关节说,“跟愚蠢的人对话,简直浪费时间。”
所以解决蠢人的最快办法,就是让他闭嘴。
林锦汐深表认同。
正想夸赞一下傅谨修,结果就对上他那双阴鸷至深的眼眸。
他在生气。
林锦汐赶紧说,“你听我解释,今天是酒吧的工作人员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接人,不然我不会来的。”
傅谨修却还是冷若冰霜。
明知道她有她的理由,但只要看到她和秦霄在一起,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盯了林锦汐片刻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看来,是真的非常生气了。
林锦汐看着他的背影,心一下就空了。
她什么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傅谨修两腿修长,步子很大,林锦汐踩着一双三厘米的小高跟在后面追,发出清脆的响声。
本来她就不怎么穿高跟鞋,今天这双还是细跟,加上这条路故意填充了鹅卵石,凹凸不平,没跑出一段路,她就快不行了。
眼见着傅谨修就要上车了,林锦汐不管不顾,直接把鞋子给脱了,光脚跑了过去。
地上的鹅卵石又尖又硬,可她一点都没感觉到痛。
好在傅谨修在上车前那段路放慢了速度,她冲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傅谨修,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傅谨修站着没动,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阴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动容。
林锦汐脸颊贴在他的后背,糯糯细语,“我已经决意要跟秦霄离婚了,就不会改变。但是在我和他真正离婚前,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撇干净就能撇干净的,我希望你能理解。”
傅谨修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刚才故意放慢步子,就是在等她。
他害怕她跑太快会摔倒,却又因为骄傲而不肯回头。
而此刻,听见她温言软语的诉说,他的心就怎么都硬不起来了。
他缓缓转身,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低下头来看着她。
“我不怪你来见他,但我害怕。”
林锦汐微怔。
“我害怕你一个面对危险,又和上次一样,让我找不到人。”
他真正害怕的是,万一秦霄是第二个秦世年,林锦汐一个人会有多无助。
就像刚才一样,他要是来迟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坐在驾驶座上的钟屿滑下车窗,忍不住开口,“阿修到家的时候发现你不在,打你电话也没人接,跟疯了一样满街找,差点就报警了。”
林锦汐这才发现自己手机关机了,浓浓的愧疚心涌了上来。
“对不起,我……唔……”
下一秒,她所有的话都被傅谨修的吻给吞噬了。
他像是惩罚一般,把她抵在车上,用力亲吻。
林锦汐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被掠夺干净,想要将他推开,却迟迟没有推开的动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开始迷失了。
也许是这夜色太美,也许是他的眼睛太迷人。
也许,没有也许。
尽管只有片刻,她也愿意为了他暂时放下所谓的道德边框,让自己随心沉沦,缓慢而笨拙地去回应他的吻。
驾驶座的钟屿看到这一幕,简直要崩溃。
大半夜正蹦迪呢,结果被人拉出来找人,跑了趟局子不说,现在还被喂了满嘴狗粮?!
没天理,没人性!
他咬牙,没眼看地把车窗给打了起来。
想着要不踩一脚油门下去,直接把那对虐狗的男女给甩地上去。
但也只敢想想,他怕真要伤到了人,明天就会被傅谨修给甩到殡仪馆去。
林锦汐的回应刺激到了傅谨修的神经。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他第一次碰女人,也就是眼前的林锦汐。
那种唯她所有的占有欲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敢确信,林锦汐就是他的解药,也是他的毒药。
他离不开她。
强劲的攻势慢慢转为温柔的辗转。
直到她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了,他才肯放过她。
林锦汐瞪着水雾弥漫的眼睛,迷蒙的样子别提有多魅惑了。
傅谨修没忍住,又亲了一下。
“傅谨修,你得寸进尺!”林锦汐咬着下唇,瞪了他一眼。Χiυmъ.cοΜ
她已经渐渐收回了理智,想到自己连底线都守不住了,顿时有些羞愤难当。
傅谨修却是好笑,“这叫好事成双。”
说着,就把她抱上了车。
然后对钟屿吩咐,“开车。”
钟屿撇撇嘴,“你这是把我当司机使唤呢?”
傅谨修不置可否,“要是不乐意开车,就滚下去,顺便把车钥匙还给我。”
钟屿连忙抱紧方向盘,“就不,你都答应把这车送我了,不许反悔。”
“那就闭嘴。”
钟屿乖乖闭嘴了。
车开到半路,傅谨修突然摆出一副严肃的态度,“锦汐,庄园的事情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也是他今晚后怕的结果。
林锦汐低着头,没说话。
傅谨修继续说,“我这几天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但秦世年特别谨慎,对每个进去庄园的人都会排查身份,所以,只查到一点皮毛。那幢白楼里,确实存在非法交易,但要拿到切实的证据,很难。”
怪不得他这几天都不在家,原来是去忙这件事了。
他一直借口让她待在家里养身体,也是因为担心她。
更何况出了今晚这件事,他更不可能放林锦汐去冒险了。
林锦汐思忖了片刻,理解他的苦心,才点点头,“好吧。”
“你放心,总会找到机会,让秦世年再翻不了身的。”傅谨修锐利的目光在黑夜中迸射出来,危险又迷人。
……
林锦汐决定不再插手调查秦世年庄园的事情。
然而,天不遂人愿。
这天晚上睡觉前,她接到了田心的电话。
更确切的说,是秦世年用田心的手机打来的电话。
“林锦汐,你的小姐妹在我手上,如果想见她的话,明天早上八点,独自一人来庄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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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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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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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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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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